突然出现的白光与巨响,让人们想到了地震前兆。
于是,大批的游客提前结束了行程涌进了高铁站、飞机场,高速路上也出现了的大批私家车,而那些不想离开的人们则涌进了超市抢购与囤积生活物资……
也是因为这个突发的事件,钱邦云没能找专家求证安宁的雕刻效率。在连续开了几个针对目前状况的专题会议后,他便匆匆地再度回到了医院。
刘鹏依然处于昏睡中,钱邦云看了一眼后就进了病房的隔壁。
这里已经被紧急布置成了一间会议室,靠墙壁一侧摆了一溜电脑,几位平头青年正端坐在电脑前不停的敲击着电脑。
正中间的会议桌前,几位长者正闭目假寐,王院长则坐在最后盯着桌布发呆。
见钱邦云走进会议室,那这几位老人齐齐睁开了眼睛,其中一位脸色冷峻的老者甚至已经站起,连声询问,“小钱啊,事情处理完了?”
“是的,只是专家没能给出合理解释……”钱邦云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手机,“几位领导,我要用一下投影!”
老者挥了挥手,“用吧!”
钱邦云将手机递给坐在另一侧的青年,几秒后,投影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一个Y字型的树根,简简单单的,就仿佛是将树根的皮扒下,看不到任何人为加工的痕迹。
但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树根却让所有人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日惊鸿一现的那头巨雕!
巨雕向下挥动翅膀腾空而起的瞬间,双翅、全身肌肉收缩、膨胀,巨大的力量即将爆发。
巨雕的下半部也很简单,寥寥几刀,一对遒劲有力双腿以及无坚不摧的利爪已经呼之欲出,依稀间似乎还能感觉到猎物的脊柱在利爪下断裂,能听到猎物失去了生机前发出的一声悲鸣。
凌空一击,一爪断魂,双翅生云,扶摇直上云端!
不知过了多久,冷峻老人收回了视线,用手指敲了敲会议桌。
笃笃声响起,将所有人惊醒。
“小钱,说说吧,我想你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欣赏艺术品!”
钱邦云毫不犹豫的将安宁的信息介绍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我最初找安宁谈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着他可能有一些秘密。看到这个根雕作品后我愈发坚定这个判断,因为这个根雕在昨天时还是一根腐朽不堪的树根……”
古老突然一声叹息,连连摇头后敲了敲桌面。
“好了,这件根雕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继续关注下去没有意义!”
“那孩子两件翡翠作品卖了39亿,小钱认为那孩子有秘密,我觉得虽然反应有些过度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们不懂雕刻所以不能轻易下结论。小钱,你在这一点上太从心了!”
钱邦云心服口服,“是,我检讨!”
古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听完你介绍的情况后,我一直在从另一个角度看你所谓安宁的秘密。”
“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居然敢主导数十亿的交易,并且准备参加一场动辄十几亿元的四合院拍卖。各位,设身处地想一想,我们这么大的时候能做到吗,敢这样做吗?”
钱邦云低头不语。
古老决定再点拨下钱邦云,毕竟他是后备力量。
“小钱,我也有个假设你来琢磨下。我的假设比你还要疯狂,我认为安宁就是那个神秘人!”
钱邦云猛地抬头,一脸的不敢置信,“啊?”
古老呵呵一笑,慢条斯理的道:“别急,我先说出来我的理由,你们听听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第一个问题,按照研究院心理专家结论,安宁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拿祖父或外祖父的作品冒充自己的作品。那么,谁能告诉我安宁出手的那两件翡翠作品怎么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第二个问题,叶城上清密藏的收获是前所未有的,你们也知道整个过程中都人一直在帮助我们,他是谁?为什么如此劳心劳力像个保姆似的帮我们?
第三个问题,刘鹏遇到了一位老人,得到了读取上清门玉简信息的能力,恰恰呢,我们从上清密藏中获得了大量的玉简。
是不是太巧合了?
以上几个问题,以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无法做出回答。
但是,如果我们假设安宁就是神秘人,这些问题就好解释了。
首先,安宁是在军部关注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我们无需怀疑他的忠诚。
其次,小钱说安宁历次反特训练的成绩都为优异,我记得反特训练中有反审讯训练吧,也就是说他非常清楚审讯中的话术技巧!
那么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刘鹏两次打断小钱的问询节奏并没有瞒过他。
所以,安宁迫不及待地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让刘鹏拥有了读取玉简的能力,这可能是回报,也可能是帮助刘鹏避免可能的追责,且不说小孩子的想法是否单纯,但是,我觉得他成功了!
古老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小钱,如果安宁的秘密就是他是那个神秘人。
那么,触怒一个可以抹杀巨蟒,可以轻易破解上古修真门派守护宝库的防御手段并对宝库内的东西不屑一顾的人,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
古老的两个疑问如同两把重锤,重重地砸在钱邦云心中,砸的他内心兴起惊涛骇浪,豆大的汗珠直接从发梢、鬓角滴落,很快便将他衣领、胸襟打湿。
古老没有继续捶打下去,而是收敛了气息宛如普通老人,如同一头猛虎吼退侵犯领地的敌人后,再度懒懒地趴在岩石上。
很快的,钱邦云他抬起头。
“古老说的有道理。我准备跟安宁好好谈谈,如果他身上真的有秘密,我会努力说服他……”
听到钱邦云的想法后,王之任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钱邦云的话,干脆利落的表明态度:“我认为不妥!”
钱邦云有些生气的看向王之任,心道:怎么抬杠呢?
古老似乎对王院长的反应很感兴趣,笑眯眯的道:“说说你的看法。”
王之任看向钱邦云,“安宁这孩子我非常了解,他只要不喜欢某个人,那么这个人无论对他采取什么态度或行动,安宁要么无视要么对抗。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古老感慨的叹了一口气,“你们真让我失望啊!”
钱邦云与王之任很诧异的看向古老。
古老面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都说了这仅仅是我的假设!我们最忌讳地事情就是把自己预设的立场当做真,而鲁莽地采取行动!你们懂了吗?”
说到这里,古老突然停顿了一下。
“王院长,我觉得你和刘鹏同志小觑了这孩子。”
“一个明明靠脸就可以活的很好的男生没有选择充满诱惑的演艺圈,而是选择了寂寞、清苦的玉雕行业,说明他很清楚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不相信这样的孩子会做出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报复父母的蠢事!”
王院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古老再度开口时话题却转到安致远夫妻二人身上。
“既然提到安宁的思想波动。安致远夫妇也是花甲老人了,嗯,老来得子,不易啊……
他们各自带领的团队内有那么多的博士、硕士在,偶尔也可以休个假,放松一下嘛!我觉得就今天吧,强制他们休息半天跟孩子见个面谈谈心,弥补下父子、母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