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邪的又张开嘴巴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然后依然还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说不了话?
老太太此刻慌乱急。
这个人,这个人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又看了云景一眼,最后赶紧走到儿子的身边,拉着儿子的手,指着云景,眼神恶狠狠的意思是让儿子替自己报仇,还有就是让他赶紧找大夫来给自己看病。
然而长远侯只是沉默的将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从前母亲撒泼打滚的时候,他一心想着孝顺,从来不觉得母亲烦人,但刚刚母亲撒泼打滚的样子,确实让他觉得很烦人也很吵,云景点了母亲的哑穴,让她暂时不能说话,让他有种全世界都安静下来的感觉,他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麻烦你了苏大夫。”
长远侯看都不看他母亲一眼,只是对那边的苏南衣说道。
苏南衣点了下头,继续给陈飞武施针。
老太太见这个儿子居然无视自己,顿时又是气愤的不行。
她又开始想骂人,只是这次她不管怎么张口就说不出话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被点了哑穴,只以为自己是成为哑巴了。
是眼前这个她觉得不好惹的男人把她变成哑巴。
她气愤的恨不得杀了这个人。
想来想去,她又看向儿子。
她张着嘴巴比手画脚,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长远侯不想再看她了。
他喊了两个人进来,让他们把他母亲带回房,并吩咐了,要他母亲好好的待在房间里,不准她出来。
被喊进来的下人被自家侯爷这吩咐给吓到了。
这……
他们没听错吧?
要知道他们家侯爷可是出了名的孝顺啊,那么孝顺的侯爷,居然会对老夫人下这样的命令。
不过这个命令怎么听着那么的让人觉得爽快呢?
这个老夫人平日里最喜欢站着身份欺负他们。
整个侯府的下人就没有一个没被她虐待过的。
身为下人的他们就算被虐待了也无处去说,毕竟这人是侯爷的母亲,而且侯爷对她还非常的孝顺,就算他们告诉告到侯爷那边去,侯爷也不会站在他们这边。
因此下人们每次在被老夫人虐待的时候,都很绝望。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都不想待在这侯府里,只可惜他们都是被卖进来的,他们的卖身契都在侯府的手里,他们无处可逃。
原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够在这样的痛苦之中过下去,却没想到居然会等来侯爷关老夫人的这一天?
这天上该不会是要下红雨了?
两个下人想到这里都不约而同的抬头去看了一下。
之后他们便上前来请老太太。
老太太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呢,。
现在这种情况对她这么不利,而且她的喉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失去了声音,让她不能再说话。
还有那个黄毛丫头正在给武儿治病……
总之,这时候她绝对不能走。
于是老夫人又跑到了里面坐在了房间的圆桌前一副她就是不走的架势。
长远侯看着他母亲这个样子也很无奈,同时心里也生出几分厌恶。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开始对母亲有了不满之后,对她的厌恶居然来得这么快。
这大概也是因为他忍太久的关系。
长远侯终于开始面对自己的心了,他是真的压抑太久了,一直以来他都在忍耐,原以为自己能够忍一辈子,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忍一辈子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可能。
“你们两个人只管过去请老夫人,如果她不配合的话就直接抓她,把她抓回房间看管起来。”
下人听到长远侯的命令却不敢上前去,反而眼里都带着惊恐。
“怎么回事?让你们上去把老夫人抓回房间,你们不敢?”
“老爷,我们担心抓了老夫人,老夫人会报复我们,我们怕是都活不下去啊。”
两个下人原本是不想告状的,但是敏锐的他们察觉到此刻侯爷与老夫人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既然如此,他们就要抓住这个机会。
长远侯听到他们的话很惊讶。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老夫人报复?莫非我母亲曾经对你们做过什么不成?”
自从他母亲住到侯府来之后,侯府的管事大权便交给了他母亲,长远侯之前是忙着朝廷的事,现在是忙着儿子的事,还真没管过府上的任何事情。
所以对府上的事,他是真半点不知情。
再加上那些下人,平日里也不敢到他跟前来告状,他就更加什么都不知了。
两个下人对视的一眼之后,终于决定将一直以来侯府下人在老妇人那里所受到的非人虐待说出来。
他们告诉了长远侯,府上下人们只要但凡有一点不顺老夫人的心意,便会被老夫人非人的折磨,折磨之后还会警告他们,不准他们告状,告状的话,便会砍断他们的手脚,把他们拉出去发卖掉。
老夫人这话不是说说而已的,曾经有个人就是因为被老夫人折磨过之后想要去找侯爷告状,结果人还没到侯爷面前便被老夫人发现了,老夫人当场让人砍下了他的双腿,然后把拉倒牙行那边卖掉了。
长远侯听完这些震惊不已,他再次看向母亲,仿佛在看什么魔鬼。
他真的从来没想过,在他面前一副慈祥模样的母亲,竟有着这么一颗狠毒的心。
他母亲虽说偶尔会对他撒泼打滚,会威胁他,会对他亲情道德绑架,但大部分时候她还是表现得很慈祥的,所以在他的心里母亲就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老太太竟能狠毒到如此地步。
老太太在听到下人说着关于她做过的事情的时候,其实很想要反驳,但因为被点了哑,所以发不出声音来。
她想着要过去打那两个下人让他们闭嘴,只是在起身的时候有被云景又点了一下,然后她便发现她的双脚居然没有办法走动了。
她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双脚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