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还没有问出个结果来,就听到身后有人问他:“怎么?在找我吗?”
老修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身子猛的僵住,脸上多少有点尴尬。
但他也算是老江湖了,脸皮也是厚的很。
迅速调整表情,他这才转身。
“呦,司徒公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没错啊,刚才我去买东西,看到一个人影特别像,你在这里啊,咱们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在彼此多照应,是吧?”
司徒松白脸上带着笑,点了点头,没有半点儿的不愉快。
“你说的很对,走吧,咱们一起回去,你还需要买别的吗?”
老修连连摆手,提了提手里的东西:“不,我了都买齐了,那就回去吧!”
他们俩人一边往回走,老修一边想着找点什么其他的话说,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就这么尴尬的沉默着。
一起回到客栈,各自回房间,老修进屋就看到夏染正在桌子前,手里摆弄着什么东西,见到他回来,匆匆扫了他一眼。
正打算收回目光,又在他的脸上定住:“你的神色告诉我,你好像特别的尴尬,就就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的眼睛可真毒,”老修没好气的说:“刚刚上街上,我悄悄跟着司徒松白,结果被他给发现了。”
夏染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干什么要跟踪司徒松白?”
“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只能你怀疑,不能我跟踪似的!”
夏染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低声问:“这不一样,我怀疑她,那是因为她和天下第一楼有关,我从很早的时候就认识她了,怀疑她也很正常,你呢?你是因为什么?”
“也没有因为什么,就是出去的时候见着她,发现她去了一家书店,觉得很好奇。”
老修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
“这个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吧,咱们这一路上有说有笑,也没有人怎么理会她,她无趣无聊,一个人想着买几本书,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再说了,现在看不了,等到回去的时候可以看嘛,那书又放不坏。”
老修听他怎么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拧着眉头琢磨了一下。
“我说,你怎么就能你自己怀疑,别人有点疑问的时候,你就把她撇的这么干净?”
夏染摊了摊手:“我只是实事求是,不会随便冤枉一个人,就不会随便放过一个值得可疑的人。”
老修短促的笑了一声,对他的解释表示严重的不相信,但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再和他做任何的口舌之争,拿着买来的东西去,研究他自己的了。
夏染见他又忙活了一些东西,也就不再打扰他,拿上手里的小玩意儿对他说:“那你自己在这忙活,我去找云景和苏南衣了。”
老修没有回头,点了点头,答应一声,自顾看看买来的黄纸和朱砂。
别说,这朱砂的成色还真的挺不错的。
他一边回想着那天晚上的阵法,一边儿琢磨着怎么能好好的研究一下,如果有朝一日,他也能够做出那样的阵法,可就太妙了。
他一向对这些东西很着迷,研究起来废寝忘食也是常有的事。
他还准备了一只小茶杯,一把小匕首,做这些事情,势必得有点牺牲的精神,
他一咬牙,把手指划破,放了一点血进去。
夏染拿着手里的小玩意儿去找苏南衣。
苏南衣正在看书,她来的时候,就带了不少。
云景正在给她煮茶。
这一路上苏南衣的饮食都是由云景一手负责的,他煮的茶和寻常的不同,能够补血养身,十分适合孕妇。
看到夏染脸上带笑,云景就问:“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发生?为什么笑成这样?”
“我笑了吗?也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就是得到一个小玩意儿,想给你瞧瞧。”
夏染张开手掌,心里多着一个精致的小球,晶莹闪光,而且这个小球是有很多不同的颜色拼接而成的,每一块都有自己的色彩,晶莹剔透,显得十分华丽。
“这不就是机关小球吗?”云景并不以为然,低头看了看茶壶里的水,漫不经心的说,“你就因为这个小球笑成这样?”
“哎,你这是怎么话说的?我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球,我跟你们说,我弄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把它解开。”
他把小球往云景的面前一递:“要不然你试试?”
云景依旧关注着茶壶里的水:“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吗,没空。”
“你是怕自己拆解不开,丢脸吧,煮茶这事儿我也会,我帮你煮,你来试试!”
“南衣的茶岂能假手于人,你会做,但做的味道不对。”
夏染短促的笑了一声,十分不满:“你也在满京城里去打听打听,有谁敢说我煮茶的手艺不好,我可是正儿八经拜了茶艺大师为师的!”
苏南衣在一旁听着两个人斗嘴,嘴角微微抿着笑:“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老修还没有回来吗?”
“他呀,他回来了,”夏然一听到苏南衣提起老修,心里的那股子八卦又熊熊燃烧起来。
“我跟你说,发生了一件特别好玩的事。”
两个人尴尬总好过一个人尴尬,
他把老修在街上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苏南衣说了。
苏南衣笑着摇摇头:“不管怎么样,现在都到了这里,人家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危害,还是不要再跟踪的好。
让人家发现,的确十分尴尬,倒显的我们度量小,容不得别人了,既然请了人家来帮忙,就要相信,至少不能到明面上来怀疑。”
夏染点点头,心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看到司徒松白却就忍不住。
说话间,云景给苏南衣的茶也煮好了,他亲自倒了一杯给苏南衣,夏染顿时说:“现在茶煮好了,没有理由推脱了吧,你倒是把那个小球给我拆拆看,我……”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一下子睁到老大。
云景的另一只手里,托着一个小球。
和他刚才那只一样,也是机关小球,只不过颜色的组合确实变了。
夏然瞪着眼睛,说不出话,又揉了揉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抬头看着云景。
“你是不是把这个球给调包了?”
云景短促的笑了一声,眼神中飞快闪过一分轻蔑:“就这我还值得调包?”
他话音落,两只手灵活地转动,就当着夏染的面把那只机关小球重新拆解,然后又重新合上,颜色组合和刚才又不一样了。
夏染:“……”
这一下,他眼睛里的质疑和不可思议全部都变成了浓浓的敬佩,烁烁放光。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摆弄了很久,都没有成功,你这一下子拆开,又一下子合上,实在是太神了!”
云景漫不经心的说:“这种东西,我六七岁的时候就玩过了,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没想到夏公子如获至宝,真是让我诧异。”
苏南衣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第一次看到夏染如此吃瘪。
他自以为在聪明才智方面天下无双,没有什么人能够赢得过他。
可其实上,苏南衣一直清楚,夏染在机关弄巧这方面,的确是有点儿短板。
只不过一直没有提醒过他罢了,毕竟他也不是靠这些技巧的玩意儿为生,就是纯粹买来,打发个时间,解个闷儿而已。
三个人正在说笑,苏南衣的脸色忽然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