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看到落在她面前的黑衣人,吃惊了一下,但并没有多么害怕。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她看着黑衣人,目光中满是警惕:“你之前答应我的话,不会反悔吧?”
黑衣人似乎是笑了笑:“当然不会反悔,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能够嫁入翼王府,做一个侍妾,从此以后吃香喝辣,一世无忧,你也能成为人上人,不再只是奴婢了。”
听到这些话,刘林的心安稳了不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她觉得,付出的这一切,总算是值得了。
“可是王爷交代的事情,我没有办成,那个女人并没有喝多少。”
刘林还保存着一丝理智,觉得事情没有做好,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怪她。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已经做了,王爷就会看到你的诚意,自然就会明白的,哪怕是没有做成,王爷心里也清楚。”
听到对方这么说,刘林最后的一点顾虑也消失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王府呀?”
“你先等一等,王爷让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你先住下,等到这一阵风波过去,自然会接你进府,到时候,也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否则的话,现在平南侯府还不肯善罢甘休,若是惹出太多的麻烦来,对王爷也是不利,你觉得呢?”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刘林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全凭对方的安排。
黑衣人指了指前面的小树林,打了一声呼哨,一匹马拖着一辆马车,从里面走出来。
“上车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刘玲跟着他上了马车,车轮滚滚,很快离开了乱葬岗。
苏南衣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至于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没有听得太真切,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几句。
“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她明明可以假死的,却让她的母亲真死了,现在她又复活也不说让她的母亲入土为安,就这么看了一眼,管都不管。”
云景气的快要爆炸。
这样的人简直不配为人。
苏南衣的声音散在夜色里:“她母亲的死,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背叛了旧主,心怀愧疚,一心求死。
二可能是这个女子故意的,让她的母亲吃下了真正的毒药,毕竟这件事情是有风险的,不能两个人都复活,到时候危险的几率增大。
唯一保险方法就是,让她的母亲真的死了,而她自己悄悄复活,若是平南侯府,或者有哪的人追查起来,能够找到她母亲的尸体,也就不会怀疑她会死而复生了。”
云景咬牙切齿的说:“我看多半就是第二种。”
苏南衣看着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云景手下的人已经奔了上去。
“至于是哪一种,那就是他们母女的选择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她的落脚点,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
云景短促的笑了一声,语气激愤:“我看翼王现在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背了这么多的锅,本来就是想着逼顾西宸出手,现在可倒好,这么多的烂事儿,这么多的脏水,都泼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当他知道的时候,会不会惊得目瞪口呆,纯粹自讨苦吃。”
苏南衣看着云景生气的样子,嘴角抿着笑意,云景自从好了之后,是一贯的高冷。
只有在她的面前时偶尔还能笑一笑,可一碰到这种丧了良心的人,却总会忍不住怒火中烧,狠狠的骂上一番。
“那也是翼王自己作的,不关我们的事,明天上朝你就可以看一出好戏了。”
思格兰在一旁伸着脖子说:“苏姐姐,咱们不跟上去仔细看看吗?”
苏南衣哑然失笑:“怎么?现在不害怕了?”
思格兰眼睛瞪得很大,闪闪发光:“我哪里有怕,从来就没有怕过!”
三个人说说笑笑离开乱葬岗,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已经看到如苏南衣所料,那个女人就是诈死,也就足够了。
回到王府,天色不早,赶紧躺下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云景还要上朝。
他起来的时候,苏南衣还在睡着没有醒,他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了一丝动静,换上官服又看了看苏南衣睡着的样子,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其实他刚刚一走,苏南衣就醒了,听到他吩咐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丫鬟们动作轻一些,别吵醒了她。
苏南衣的心里又涩又暖。
要说一点儿也不心动是假的,毕竟她曾经和云景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生死与共。
可是回来之后,那些伤心难过也都是真的。
她心里十分复杂。
有时候想不明白,纷乱的思绪,就像是一个线头缠在那里,摸不出个头绪,只会越倒越乱。
她重新闭上眼睛,放松自己的心态。
如果想不清楚,那就干脆不要想,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时间,慢慢去分辨吧!
也许很多事情在你不再去想,不再去挣扎的时候,反而会清晰起来,把正确的答案推到面前。
云景的这些一无所知。
手下人早已经给他备好了马,他翻身上马直奔皇城。
在城门口的时候,刚一下马就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正是从马车里刚刚出来的翼王。
云景心中冷笑,还真是巧啊!
也不知道是真正的巧合,还是翼王一直在这里故意等他。
不论是什么,云景心里都很清楚,他和翼王不是一路人,也不会站到他那一队。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想要看看翼王究竟搞什么鬼。
“王爷,今天天气不错呀!马上就要入冬了,不知府上的炭火什么的可都准备好了?”
云景听着他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寒暄话,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这些东西本王从来不操心,自会由该管的人去管,怎么?你的府上,这些事情你还要亲自过问吗?”
翼王愣了愣,没想到云景直接把话就给他撅了回来,噎了口气,想了想也的确如此,他王府里的炭火他也不会去管。
反正他也不尴尬,只要他能忍住不尴尬,那就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他看看四周,声音压低:“我听说,最近皇上的身体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可曾听说?你和他的关系可不错呀!”
云景眯着眼睛看他:“本王不知你此话是何意。身体不怎么好,听说?你是听谁说的?太医院的太医吗?哪位太医?让你看过脉案了?恐怕没有吧?”
翼王吓了一跳,皇帝的脉案有谁能够轻易的去看?
那不是心怀叵测?明白的告诉别人,他有其他的图谋吗?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云景又说:“再说,什么叫和当今圣上的关系好,他和谁的关系差吗?我们都是君臣的关系,有什么亲疏远近之分?
一定要论起来,你和皇上还是兄弟,都是先皇的儿子,不应该你和他的关系更近吗?
你若是想知道什么,不如干脆自己去请旨问他,不必在本王这里东打听西打听,说一些没有意义的流言。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让本王听见这些,本王告诉御史上本参奏!”
云景把话一股脑的砸过来,把翼王砸的直发蒙,然后他不管不顾,转头就进了皇城,大步流星地走了。
翼王独自站在风里,一股子寒意从后背冒起,让他打了个哆嗦。
暗自怪自己脑子一时抽了,闲的没事儿过来试探,现在的云景,已经绝非是当初的云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