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闻言,精神更加振奋,已经有人取出镣铐,要上前锁住方斗。
方斗淡淡笑着,被当成弱鸡了,有些苦恼呢!
“贼秃笑什么,还不快跪下!”
两个粗鲁的官兵,喝骂着举起镣铐,伸腿朝方斗膝盖猛踢,强迫他跪下。
“小生不是和尚!”
方斗话音刚落,捏指成啄,嗖嗖点了几下。
“哎呦”“哎呦”,两个官兵像是被开水烫了,捂着手接连跳脚。
沉重的镣铐脱手,哐啷掉在地上。
“犯人反抗,格杀勿论!”
十几根长枪齐刷刷刺过来,疆场上惨烈的气势,顿时弥漫四周。
方斗全身汗毛竖起,这是危险的气息。
“其!”
方斗施展飞扑之术,脚底擦着如林的枪尖,总算逃过这波攻击。
等他双足落地,四面八方都是乌压压的人群,一根根长枪朝身躯刺来。
军阵威力巨大,远超方斗的想象,这不是街头斗殴,而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人数越多,军阵威力越强。
“长枪在前,弓箭手压阵!”
孙将军遥遥指挥,坐在高头大马上,足以俯瞰全局。
蔡捕头快步上前,“孙将军,情况还没查明,何必动刀动枪,快叫您的手下停手!”
孙将军冷酷拒绝,“等诛杀此贼,咱们再谈!”
摆明了不给面子。
“这帮蛮横的丘八!”
蔡捕头心中焦急,他修习刑辟术,最核心的就是‘公正’,怎么允许杀良冒功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
突然,人群骚动起来,一道黑影击穿军阵,倒飞出来。
孙将军提起大枪,这是他家传兵器,比普通士兵不同,粗若鸡蛋,半米长的枪头都是精钢打造,吹毛立断。
“呜!”
大枪刺穿空气,发出呼呼风声,将黑影上半身炸得粉碎。
尸身掉在地上,蔡捕头看了眼,是下马盗!
“快叫他们住手!”
蔡捕头一回头,惊奇发现,方斗坐在马背上,手爪扣住孙将军咽喉,在他耳边细语。
孙将军的大枪,被他抢在另一手上,随手插在地上。
“休想!”
孙将军脸色铁青,他一时不察,被方斗制住,堪称奇耻大辱。
方斗朗声开口,“都住手,看这边,别眨眼!”
官兵们见到孙将军被劫持,吓得手在抖,糟糕了。
“众人听命,不许听他威胁,杀了他!”
孙将军露出残忍微笑,“老子宁死不受威胁!”
“嘿,没想到,你还是个混不吝!”
方斗手背青筋直冒,“以你为,我不干杀你。”
他只需用力,就能将孙将军喉管扯断,令其痛苦挣扎而死。
“且慢,都不要冲动!”
蔡捕头冲上来,“小师傅,我是本县的捕头,蔡知味。”
“你听过我吧?”
方斗点点头,蔡捕头名声不坏,破案缉凶都是一流,保护本县周围安宁,立下汗马功劳。
“你若信任我,请放开孙将军,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一谈。”
蔡捕头心知,方斗不可能轻易放开孙将军,毕竟他身处重围,周围都是孙将军的手下,一旦松手,失了护身符,那就是万箭穿心的下场。
没想到,方斗还真听劝,一侧身滑落马背。
“好!”
蔡捕头目瞪口呆,你还真放手了,不是,我说说而已,没指望你照办啊!
孙将军得了自由,伸手揉揉脖子,狞笑着就要下令。
这时候,方斗对蔡捕头说,“我给蔡捕头面子,再说了,我能劫持他一次,再来十次八次有何难?”
这句话满是豪气,听得蔡捕头、孙将军微微一愣。
片刻过后。
官兵和捕快们,围绕在四周,当中空出一大块地方。
蔡捕头、孙将军和方斗,呈三角坐下,身下的器具,俨然是军中常用的皮凳。
皮凳以硬木为支架,折叠便携,又包裹了牛皮,坐上去很是舒服。
孙将军脸色铁青,刚才的经历不算美好,身为一军之主,竟被小和尚挟持了,流传出去可是大大丢脸。
“孙将军,下面由我来问话,可有意见?”
孙将军摇摇头,方斗武力太强,令他新生忌惮,不敢贸然行动。
蔡捕头开口前,倒是对方斗佩服不已。
虽然只有一百官兵,但都是操练有素的精锐,围攻方斗一人,还被他脱身而出,劫持了军主,孙将军。
虽然没有‘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般夸张,却也不是常人能做到。
“小师傅,请问,你和郎七、下马盗是同伙吗?”
“不是!”
獬豸令牌没有反应。
孙将军冷哼,“蔡捕头,别搞小动作!”
言下之意,是蔡捕头做手脚了。
蔡捕头没有分辨,继续问道,“小师傅,是你杀了下马盗吗?”
“是!”
獬豸同样没有反应。
“郎七也是你打伤的?”
“是!”
孙将军忍不住了,“蔡捕头,你们两个在唱双簧吗?”
蔡捕头摊开双手,“小师傅句句属实,难道也有问题?”
“再问一个!”
孙将军转向方斗,“你随便说些什么,不许说实话!”
蔡捕头问:小师傅,是你杀了郭三吗?
方斗答:不是。
獬豸令牌上,两颗眼珠闪烁红光,这句是谎话。
一切真相大白。
孙将军猛地起身,身下皮凳翻倒在地,周围官兵紧张起来,齐刷刷上前一步。
蔡捕头冷汗流淌,再看方斗,竟是神态自若,心中佩服。
方斗心想,“早知道要翻脸,咱就不坐下了,这姿势不好发力!”
“走!”
孙将军没有发作,一声令下,带着官兵们离去了。
蔡捕头轻叹口气,今天的冲突,总算有惊无险。
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方斗两拳头,能杀穿上百官兵,一招制住孙将军,恐怕这群不讲理的丘八,未必会如此通情达理。
“小师傅,你今天冲动了!”
方斗摊开双手,“年轻气盛,情有可原!”
“下马盗的尸体,还有郎七,我就带走了。”
“小师傅有空,去县衙一趟,领取悬赏。”
下马盗的尸身,被孙将军一枪打爆,只剩下残缺的尸骸,用白布裹了带走。
至于郎七吗?
捕快们手脚麻利,将郎七的手筋脚筋割断,再用铁钩穿了琵琶骨。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粗大的铁链穿过琵琶骨,将郎七串起来。
这般炮制,任凭郎七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作乱了。
“小师傅,就此别过!”
蔡捕头带着手下,满意而归,朝县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