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宫内,群臣上朝,司马元显正襟危坐,这时孔安国走出朝班奏道:“臣今晨听说吏部尚书史进昨夜在家上吊自杀了。”
“上吊自杀?”晋安帝听了大吃一惊,双目空洞一副惊恐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怎么都是上吊。”
“陛下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今晨也去看过史大人了,太医说性命已无大碍,只是恐怕要昏迷一阵子了。”司马元显小声对身旁的晋安帝道。
晋安帝越听越害怕,全身颤抖的问道:“丞相,那该怎么办。”
“不知群臣可有愿意代替史大人破此案的?”司马元显高声问殿下众大臣道。
众位大臣都站在朝班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莫不做声。
“既然无人愿意自告奋勇接下这个案子,那我就推荐一个人了。”众臣听到这话瞬间想到昨日朝堂上的史大人,心中都十分害怕,害怕司马元显推荐的是自己。
“我要推荐的是史大人的儿子史云海。”司马元显高声说道。
听到司马元显的话,众臣哗然,纷纷议论,
“如此大案怎能让一个小娃来破!”
“对啊,史大人的儿子今年好像才16岁,如何能破此案。”
“丞相是不是开始有病乱投医了。”
“你们都说什么呢!有话站出来大声说!别在下面议论。”司马元显站在龙台之上,高声喝道。
“禀陛下、丞相,如此大案让一个小娃儿来审岂不荒缪?”孔安国越班奏道。
“如何荒谬。”司马元显冷笑道。
“如此小娃,一来并无官职,如何能办朝廷之案,二来此子年龄尚幼,且从未断过案,如何有手段能断如此凶杀案?”孔安国辩解道。
“此子虽年幼,但常年跟随史大人想来应该见过很多大案,必然会学得一些解案之法,还有官职的事情,既然没有官职,封他便是了,如今史大人昏迷,吏部尚书空缺可以让其充任”司马元显微笑驳道。
“这恐怕不妥吧。”孔安国辩解道,“此子身无功名,如何能担任如此大任?”
“难道孔丞相担得起这大任?”司马元显不屑道,“要不让你来任吏部尚书,你能破此案否?”
“丞相说笑了,我乃一届儒官,如何懂得审案之道?”孔安国推辞道。
“既然你不行,却阻止能人授之,这是为何啊?”司马元显质问道。
“这……”孔安国被司马元显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就这样吧,此事不必再议了。”司马元显坚定道。
孔安国无奈,只好回班站定。
而此时雪儿在萎缩在床的一角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司马熙也睡在同一个牢房之中,虽然司马熙睡的离雪儿很远,但是因为之前雪儿经历的事情,心中还是莫名的害怕,一夜之内做了好几次噩梦,每次做噩梦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石不全便只能坐在雪儿床边,等她做噩梦的时候便将她叫醒,然后再将她哄睡,就这样一夜也就过去了。
石不全坐在雪儿床边想着这个案子越查事越多,涉及到的谜团也越多,在石不全的心里总觉得这个案子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好像里面有好几股势力都夹杂其中,看似是一个案子,其实是多个案子纠结在一起。
从姜尚到姜魁,在想想那个姜魁的养父姓刘的人究竟是谁?此人很有可能是幕后主使者,这些人都是冲着云锦去的,可是雪儿有牵扯出了太皇太后,还有那个道士许迈,还有司马宝,而这些人都是冲着雪儿来的,本来这两个案子根本就不存在关系,可是却被春香楼的老鸨子联系了起来,那老鸨子到底是属于哪一个阵营的?抢夺云锦?还是和许迈是一伙的,这就不得而知了,还有那个姜百合究竟为什么要杀害姜魁?姜魁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个也是不得而知,这一连串的问题都因为雪儿和云锦连了起来。
如果司马宝说的是对的,雪儿的确是先帝司马昱的女儿,被太皇太后替换的话,那这雪儿被姜尚收养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这就不得而知了。由此看来雪儿的身世也是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
刘裕走出客栈,来到石府门前,刚要往里走便被看守在外面的衙役拦住,衙役厉声喝道,“退回去,谁让你们上前的!”
刘裕拱手道,“我要见你们大人。”
“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得?你以为你是谁?”说着指着刘裕的鼻尖说道,“你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等以妨碍公务罪名逮捕你!”
这是从人群后面冲出来一个大汉,右手拎着裤腰,左手握住那个衙役指着刘裕的那根手指头,喝道,“怎么!连他都敢抓,你活腻了?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
那个衙役看着这大汉拎着裤腰,嘲笑道,“我看你是刚被阉完出来吧,你瞅,连裤子都没提上。”
“你他娘的!敢骂老子!”那大汉气愤不已,连裤带没系好都忘记了,右手一拳把衙役打倒在地,顿觉下体有风,赶忙拽起裤子,幸亏没掉的太低,否则就全漏了。
“你小子,敢打我!兄弟们弄死他!”说着几个衙役从腰间拔出刀,指着那大汉。
刘裕见状赶忙上前拦住那个大汉道,“熊灼,你赶快退下。”
这大汉正是熊灼,熊灼刚换上衣服,就看到刘裕似乎是和衙役起了冲突赶忙冲了出来,就这样连裤带都没季。
“将军,这……”熊灼刚要说什么,刘裕看了看周围说道,“你这太丢人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丢人,快把裤子系好。”
“哦。”熊灼看了看周围,有点尴尬,又心有不甘的退到刘裕身后把裤子系好。
刘裕上前拱手道,“大人息怒,手下小厮不懂事,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切莫放在心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腰牌道,“我是北府军的刘裕,想见你家大人。”
“跟这小厮客气啥,杀了就完了!”熊灼在一旁一边系裤带,一边嘟囔道。
赵灿在一旁捂着嘴笑道,“将军这是先礼后兵,你学着点。”
“俺老熊才不会玩那些弯弯绕,要干就干,管他什么先礼后兵的!”熊灼像小孩子一样在后边生气的嘟囔着。
“要不说你啥,没点礼数,如何在官府混。”赵灿轻声说道。
刘裕回头瞪了一眼赵灿一句话都没说,赵灿知道自己似乎话多了,赶忙低头闭嘴。
那衙役听说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刘裕,半信半疑的接过腰牌,看到上面刻着“北府军参军刘裕”几个大字,顿时两条腿都吓软了,虽然参军也就是个七品小官,但是这可是现在的掌军的人物,就连郡守大人都怕他三分,更别说他这一个小小的衙役,分分钟弄死他,郡守连句话都不敢说。
那个衙役突然感觉两股暖意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两汪液体,这就把那衙役吓尿了,衙役赶忙跪下来,“扑哧扑哧”两声,正跪在那两汪液体上,刘裕皱着眉头扇了扇说道,“这什么味儿啊。”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赎罪。”那个衙役全身颤抖的说道。
“行了,把你家大人找来吧,我有话要问他。”刘裕不屑的说道。
“唯。”说着跟身后的衙役说道,“还不快去找大人去。”
不多时,一个身材臃肿的大胖子走了过来,这边是嘉兴的太守,太守走到刘裕面前跪拜道,“手下衙役不知深浅,望大人赎罪。”
“我不会和下人计较的。”刘裕赶忙扶起太守道,“你我官阶相同不必跪我,快起来吧。”说着一把把太守拽着起来,然后问道,“今早我便见郡衙将石府围了起来,这是何意啊?石府有人违法了?”
太守捧着他那大肚子回答道,“今早接到朝廷御令,说石府公子石不全投奔临川王叛军了,要我来抓捕他的家人。”
“投敌?这不可能吧。”刘裕惊讶的问道。
“我也想,石公子一身正气,怎么会投敌呢?这不可能啊。”太守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上头下来的命令我也不能不遵守。”
“禀报大人,整个石府除了几个仆人以外,其他人都不在府中。”一个衙役回报道。
“没有人?”太守听了之后,叹了口气道,“把仆役带回府衙关着吧,剩下的回报朝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