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顾问翻了翻剧本,惊讶得无以言表,他们刚开完会,要从一些风险较高的地区撤资,先把美金搞到手再,对于大资金来,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这家伙直接就把危机推演出来了吗,对于专业人士来,当然不是什么难事,金融危机搞来搞去就那么点事儿。
“马先生,你怎么确定危机会爆发呢,万一很平静,你这戏可就砸手里了。”
“只要不亏钱就行,本来就是给大家展示下危机演进的过程和惨烈,电影嘛,又不是真事。”马可回道。
“虽然你这些内容大概是对的,但很多还是不够专业,亚洲最像你剧本中的经济体是韩,他们的问题可要复杂得多,尤其是你这剧本中IMF代表第二次谈判时涉及到的细节,并不准确。”顾问道。
“我并不是针对韩,而是针对目前亚洲经济体普遍存在的问题,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段剧你能帮我修改下吗?”马可问。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3万美元吧,我把这段专业的细节给你改好,一周后给你。”
对方开价很痛快。
“有点高,要不你在里面客串下吧,嗯,就客串IMF背后的老板美利坚财务长什么的。”马可道。
顾问很有兴趣的样子,点头道:
“没问题,玩玩也棒的,其实你把批判目标对准米利坚不太客观,假如金融危机真像你剧本中写的这样严重,那会有很多国家求救,能获得美金资助的,经济会快速恢复,而那些得不到资助的,就会掉入陷阱里爬不起来。”
不愧是专业的,亚洲受影响的经济体中,韩最严重,但最后却恢复得最快,原因就是获得了几百亿美金的支持,信用得到保证,应付挤兑危机后,金融秩序便也恢复了。
那些逃离的资金,会疯狂涌入抄底,本来跌成狗的股汇楼,两三年时间就恢复到从前的状况。
熊马泰菲这些地方,有的拒绝这个条件,有的米利坚不愿意救援,最后经济深陷泥潭,之后20年再也没起来过。
香江的楼市萎靡了好几年,这也是马可不敢瞎鸡儿抄底的原因,具体的节点他不知道,一抄就抄在半山腰。
反正他即便要买楼,也要等到房价打四五折才敢动手,那样即便被也不了多少。
当然,美金不是这么好借的,条款非常残酷和严苛。
普通饶财富被洗劫,原本很多终制铁饭碗被打破,各种保障福利全部归零。
老美可不是出钱让你们享受高福利的,好好从零开始,给我打工吧。
此后大型企业掌控国民经济命脉,米利坚掌控着这些大型企业。
财团造的孽,却让普通人来承担后果,几乎是管理者必然的选择。
但这次危机对韩的顽疾确实是一次洗礼,稳稳坐住了发达国家的交椅。
孰对孰错,旁人不好评论。
“没关系,我这戏是给普通人看的,米利坚是个好靶子,泄泄愤。唯有如此,他们才会买票进电影院啊,难不成我你们每个疯狂买房子贷款的普通人都是金融危机的助推器啊。”马可道。
金融顾问哈哈大笑,道:“马先生,你和这男主角一样,是一个厉害的食利者,假如金融危机真的爆发,你的戏会让那些高层如坐针毡。”
“你言重了,电影票才两三美元而已。”马可笑道。
想着韩的高层一边对记者,我们不会妥协,绝对不会被米利坚控制。
一边马可的电影将他们的心思全部透露了,那种窘境可想而知。
约莫一点的时候,电视台转播完交接仪式,又转播了百万市民卡拉OK《东方之珠》的盛况,吴大阳也拉着马可一起合唱。
电视上的MV是刘华德和那音在回归之际录制的版本。
“
船儿弯弯入海港
回头望望沧海茫茫
东方之珠拥抱着我
让我温暖你那苍凉的膛
让海风吹拂了五千年
每一滴泪珠仿佛都出你的尊严
让海潮伴我来保佑你
请别忘记我永远不变黄色的脸
……
”
吴大阳唱着唱着,嗓子沙哑了,抱着马可嘤嘤哭泣道:
“马兄弟,救命恩人啊,我真系太激动了,希望我们的子越过越好,跟着你赚大钱,早点把我这大别野赎回来。”
“大阳总,不着急,不着急,只要有钱,到时候咱们住到太平山顶上去。”
马可安慰了三秒钟,将他推开,连忙将离离搂到怀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就吴大阳在那嚎啕歌唱。
不仅边上看着的几个老外不明白吴大阳为何如此激动,就连曾离也不明白。
这一晚,是香江的不眠之夜。
七月一开完所有的筹备会议,定好本周拍摄行程。
七月二上午,马可带着剧组浩浩到了事先租好的酒店会议室,他指挥工作人员布置好场景,其他人则快马加鞭的化妆,一边温习剧本。
这场戏是拍文特森饰演的IMF主管跟H国高层第一次谈判的重头戏,非常残酷的展现了什么叫趁你病要你命,美金不是这么好借的。
然后今儿再拍完几个文森特的过渡镜头,他便可以回去了,等金融顾问改好第二场谈判的重头戏后,月底再过来拍完剩下的戏份。
金善喜演这戏牺牲大,把一头柔顺的长发剪成了短发,妆容定在三十多岁,穿着西装,一副职业女的精明强干。
“导演,你看这样行吗?”金善喜问。
“很不错,你待会儿站在那,带着两个属下往前走,抬头看到了文森特,你是认识他的,也知道他来干嘛,明白吗?”马可问。
“嗯,明白了,我去看看剧本。”
“导演,文森特坐哪?”徐征问。
马可指了指角落茶几边的沙发,道:“他坐那儿,窗帘拉上,台灯打开,其他人都坐在会议桌上,主位空起来。”
“不是开会的戏吗,怎么坐那啊。”徐征不解地问。
“按照我的办吧。”
文森特是一个很认真的演员,马可让他把头发染成花白,立即就染了。
他拿着剧本,拉着徐征,在那叽里咕噜地聊了起来,比如导演为啥要让他坐在茶几上,为啥要把主位空起来,应该是为了体现谁才是主导地位。
“yes,yes,ye,有道理,嗯,太对了,我明白了!”徐征不停点头。
他回到孙宏磊边上,问道:“他刚才在什么?”
“你不是聊得很嗨吗?”
拍完文森特的戏份,已经是晚上,他坐凌晨的飞机回去。
主创回到别墅里,一边吃晚饭,一边讲解明的拍摄工作。
曾离今儿跟组一整,觉得特别累,没想到拍戏这么麻烦啊,金善喜今儿咔了好几次,英文台词对她来,真的很吃力。
马可倒是一直精力充沛,真是太棒了,明明昨晚那么累的。
“《调音师》内地是零点上映吗?”吴大阳问。
“嗯。”马可看了看手表。
客厅的电视机里,插播了一条重要新闻。
“在经过长达一年的抵抗后,傣国今凌晨发布重磅消息,决定放弃固定汇率,采取浮动汇率制。”
“我擦,这会不会是导火索?”吴大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