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玩，不好玩，再换一个。”
“还是不行，再换一个。”
“玩过了，再换。”
动物园大亨之后，又是无数个游戏，都被小幻一一拒绝。
看到这里, 无人机背后的观众们，觉得不对劲了。
“奇怪，那个中二少女，不该是我们选中的演员吗？怎么看起来像是带资进组的玩票大佬？”
“肯定是，那无人机完全以她为中心来换节目，根本不考虑我们这些观众了！”
“每次刚刚看到个开头就结束，这也太坑爹了！”
观众们很不高兴。
然而无人机的操控者，对这些观众的弹幕好不在意。
而闻人升，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他意念降临在乔克身上，再次下场。
当无人机再次切换场景时，他突然道：“住手吧，虚拟的场景，再变幻多少次，总归是虚拟。”
无人机愣住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闻人升当然不会说，这是因为神秘之种在他观察许久后，终于启动，给出了答案。
“矩阵娱乐：这是一个供矩阵中人娱乐的地方，没什么稀奇。”
“神秘度：28888。”
“神秘组成：矩阵大脑，意识链接。”
两万多的神秘度，已经没什么稀奇。
可见神秘之种的胃口之高。
“琢磨，分析，靠智慧推演，你在很多细节上暴露了这一点, 最大的细节，就是你无止境地迁就她。原因很简单，你知道她是一个穿梭者，能带领你们离开那个牢笼。”闻人升淡淡道。
无人机沉默了，所有的弹幕也消失了。
突然间，无人机恳求道：“先生，您的智慧太高深了，您是第一个看破这点的演员，您能帮助我们吗？”
“为什么要帮助你们？”闻人升反问道。
“如您所见，我们可以给您排演最好的电影，最好的电视剧，最好的故事，最有趣的戏剧……”
“这……”
“好，你们还是有点用的，我克璐璐大人，就大发慈悲，勉为其难地将你们收下了！”小幻代替闻人升做出了决定。
这些人抓的突破口还真好。
闻人升也只能表示同意。
随后场景一变。
海洋，冰川，统统消失，其他人也全部消失。
只剩下乔克和朱莉这两个载体。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个存放在培养皿中的人体。
他们脑袋发达, 四肢萎缩。
脑袋上，脊柱上，通过无数的导线相连，构成一个巨大的矩阵。
到处都是蓝色灯光，照在一具具躯壳上，显得分外惊悚。
“哎呀，脱去外衣，原来这么丑陋的啊。”小幻一下五指张开，捂住自己眼睛，表示不想再看。
闻人升则是叹了口气。
无人机赶紧问道：“先生，您为什么叹气？”
“没什么，本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春，却不曾想仍旧是山穷水尽。”闻人升摇头道。
“您能帮我们离开这里吗？”
“可以。”
闻人升念头扫过，将他们统统数据化复制，最后给他们安排到九星区一处星球上。
“谢谢您，先生，您的恩情，让我们难以报答，我们会成为您一家娱乐时最忠实的编剧。”无人机看着新的居住之地，感动道。
他们终于看到了新的太阳，新的地面，呼吸到新的空气。
而不是缩在地下，缩在玻璃棺材里，苟延残喘。
高端娱乐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用着最朴实的团队，制造着最简单的娱乐。
解决完这批人后，闻人升又去找了高塔校长。
“你说的，压根没用。”他摇头道。
“怎么会没用？肯定你是笑得不够。”高塔校长否认道。
“你这叫什么解释？不就是神父们忽悠信徒的法子吗？治好病就是神的威能，治不好就是你信不够，反正病症有许多是能自愈的，用这个说法骗人简直是毫无破绽。”闻人升愤愤道。
他此时也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毕竟左右都突围不出去，只要还有人性，就会感到烦闷。
“冷静冷静，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缓一阵子。你应该早就明白，实中有虚，虚中有实。”高塔校长安抚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闻人升重新冷静下来，他想了想，然后道：“好吧，我明白其中的困难，看来我是被混沌全知影响了一点，我会自我调整好的。”
“那是最好，你应该给你自己放个假，去游玩一下，在虚幻中找到最真实的那一点。”高塔校长又提示道。
虚幻中找到真实吗？
闻人升若有所思。
…………
他回到家中。
家里面，小幻正在喊着大家伙去看戏。
呃，刚刚搬运来的剧组，立刻就派上用场了。
看来，这家伙活得比自己真实啊。
一天天的，只有她最快活。
“老闻，你去做个爆米花还有可乐，炸鸡，我们要看电影，不能没有吃的。”小幻理直气壮地指挥道。
“给你三套数学题，边看边做，特别下饭。”闻人升没好气道。
“太可怕了。”
小幻只好自己动手。
闻人升走出家门，在街头逛游。
走出几步后，就是一片森林。
对了，东水城现在是树人世界。
他看到几个老树人，正在那里兴高采烈地打着叶子牌。
“现在的日子，真是给个皇帝都不换啊，每天睡醒起来，喝口水，就过来打打牌，也不用操心孙子孙女，更不用担心生病进养老院。天天和哥几个一起打牌，聊天，真是舒服。”一个白胡子树人说道。
“是啊，我查过资料，咱们托生的这个树人，寿命近乎无限，只要不自己作，就不会老死的，最多换到新根上就行了。”又一个黑胡子树人跟着道。
“这都是克璐璐大人的恩惠啊，咱们要感恩。”
“是啊，感谢祂老人家的恩赐。”
闻人升有所深思。
这些人的命运在被别人随意摆弄，竟然没有感到丝毫愤怒。
或许是因为对比？
以前的人生，看似没人摆弄，然而却被时间所操控。
时间流逝，你就会变老，从以前的矫健，变成迟缓，从以前的敏锐，变成糊涂，最后衰亡。
这就是大部分人要给自己找个寄托的缘故。
即便是现代化的地球，有精神寄托的人总数，也是远远超过无神论者。
大家内心未必不知道是假，但为了让自己活得舒服点，强迫自己相信那是真。
这点，他以前就明白了。
而此时，经过几次折腾，体会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