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许昌,皇宫大殿之内,新的文武百官立于朝上,太尉依旧由杨彪担任,此刻杨彪面色却有些复杂,对着白亦非一礼道:“群雄共起,如今我朝已是四面合围之境,青州北海、泰山已被吕布夺取,曹操已与汝南大举旗帜,号召群雄共讨陛下,如今孙策、刘表已响应号召,袁绍更是挥师渡河,还有关中军阀,如今已是四面树敌之境,陛下称帝之事,太过急躁了!”
哪怕他们是亲眼看着刘协白日飞升,知道白亦非所言非虚,但这种事,谁信?便是满朝文武,此刻又有几人真心拥护白亦非?
“诸侯共讨,乃意料中之事。”白亦非高坐于帝位之上,此刻脸上还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打碎英雄心核对他影响极大,但这段时间他的基础属性却是飞速提升,听闻诸侯联手来攻,白亦非却是不惊反喜,没有战争,属性点来的可不快,尤其是到了他这等境界,提升一个属性点就要一百自由属性,以如今的局面,手中控制的兖豫二州都是不全的,每天能够给他提供的就只有三五点属性。
但大战一起,那就不一样了,诸侯联手,正是白亦非所需要的,反正这只是个真气都是刚刚觉醒的世界,以他手下这些将士的实力,诸侯聚集起来,正好将他们一锅端了。
“朕记得,曹操麾下那些兵马,都是从我军中逃亡的,可对?”白亦非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冷然问道。
“启禀陛下,正是!”一名大臣上前,躬身道。
“那好!”白亦非点点头:“既然不愿为我效命,那活在这世上,也是浪费粮食,玄翦!”
“臣在!”玄翦虽然得了官身,但还是那副劲装打扮,大步上前道。
“于你一千银甲军,此外还有一万新军,你带领这些兵马去往汝南,将曹操人头提来给我,另外,那些依附于曹军的叛军…全部杀掉!”白亦非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曹操本是他很看重的一名臣子,可惜不识时务,如今带头背叛,那背叛自然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喏!”玄翦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陛下…”杨彪等人大惊,看向白亦非道:“曹孟德如今已经在汝南聚起五万大军,而且曹孟德多年来征战天下,不但精通韬略,麾下将领也个个能征善战…”
说到最后,突然想到当初胜七一人便杀的羽林军崩溃,还有三千银甲军大破于禁上万精兵的事情,杨彪的话顿住了,这位新皇貌似不能以常理度之。
“朕自有分寸。”白亦非淡漠道:“胜七。”
“在!”胜七踏前一步,躬身道。
“你领一千银甲军,一万精兵,去往中牟一带,将袁绍首级提来。”白亦非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乎这位坐拥四州之地,当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大诸侯,并不比曹操难对付多少,一样是一万一千兵马。
“领命!”胜七点点头,接了命令转身便走。
朝中百官看着胜七,面色有些复杂,毕竟胜七当日以一人之力屠戮千军,刀枪不入的场面至今还历历在目,但终究是一人之力,统兵能力如何,谁也不知道,但看白亦非如此淡定,群臣也没再多言。
如今大韩新立,朝中百官虽因各种原因暂时臣服,但更多是保持观望态度,若白亦非这一战真能力压群雄,那自然便是天下之主,但若不能,诸侯联手讨伐,白亦非败亡之日,他们自然会拥立新主,至于这新主是谁,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答案,这就无需赘言了。
见白亦非安排了两路兵马后,并未再有其他安排,董承有些疑惑道:“陛下,曹操、袁绍虽为大患,然荆州景升公拥兵十万,西凉马腾乃伏波将军之后,有万夫不当之勇,还有那吕布,乃世之虓虎,勇冠天下,此三路亦不可不防,此外还有江东孙策,此人有霸王之勇,不可小觑。”
“西凉诸将,内乱不止,此番应和联盟,也不过是摇旗呐喊而已,最多攻占长安,不足为虑。”白亦非闻言并不在意,诸侯联盟,不就是纵横玩儿剩的那一套么,他这几日认真研究过各大诸侯势力,袁绍、袁术、曹操算是真正掌握大势之人,只可惜,那袁术无能,大好局面生生被自己玩儿废了,白亦非看着都感觉可笑,本是名门之后,却如此不堪。
至于其他的,那刘表身居楚地,当年单骑走荆州,看似厉害,但也埋下了隐患,十年未能出荆州,当初曹操尚未崛起之时都不能出来,如今就算出来又能如何?
“另外,以朝廷名义册封孙策为荆州牧,墨鸦。”白亦非冷然道。
“在!”墨鸦上前一步,躬身道。
“你持我诏书,率领百鸟去往荆州传诏,命刘景升愿意奉诏,便让他攻取江东,若他不愿,荆州可以换个主人了!”白亦非手持竹简,声音很平和。
“喏!”墨鸦答应一声,接过白亦非手中竹简,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群臣面面相觑,这换个主人也就是说…
杨彪皱眉道:“陛下即为一国之君,怎可行此行刺之举?”
“兵凶战危,何来手段之分,若杀一人可救千人、万人,何错之有?”白亦非淡漠的瞥了杨彪一眼。
行刺,那不是常规操作么?怪就怪对方挡不住,别整那些没用的。
群臣闻言心底一寒,杨彪还想说什么,被身旁的钟繇暗中拉了一把,最终无奈一叹,这白亦非手腕、心智足够,只是做事有些不择手段,所行的也是霸道而非王道,实非仁君,白亦非今日用这等手段对付刘表,岂非也代表着他日也会以这样的手段对待他们?
一想到这个,杨彪便觉心底发寒,这乱世,随着白亦非的出现,过往的礼乐算是彻底蹦毁了,以往乃天子与士人共治天下,而如今白亦非虽然对士人也颇为礼遇,但所行的却是专权之道,朝堂决断,根本没有与他们商议之意,长此以往,士人还有存在的意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