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看着这辆黑色的豪车,一个加速摆尾,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这才又心事重重掏出了自己口袋里那只手机。
她心里有些愧疚。
顾恋对自己那么好,她却一直隐瞒。
刚才的答应,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去遵守。
仰头,看了看夜空。
那月亮在她的眼睛里,并不是寻常的洁白无瑕,而是慢慢地从血红转为了暗红,最后是一片黑,那黑色远比那夜空要深的多。
私信的对话框里。那个黑色的骷髅头又发来了新的信息。
一长串乱码。
加载进去是一个不知名app小程序。
很明显,这帮人妄图通过这个简单的木马程序,从她的手机里套取足够的信息,以确定,自己适不适合成为下一个宰杀的猎物。
她嗤笑一声,雕虫小技,这些东西,徐旻早就预料到,并且提前为她写好了相应新的应对程序。
晶莹的泪水,逐渐蓄满了眼眶。
她吸吸鼻子,淡定擦去了眼泪,站在马路中央。
虽然灯火阑珊处,但是在市区,往人群中走走,随意的一挥手,一辆出租招手即停。
“美女去哪儿啊?”
“去西郊水库。”
有了目的地,司机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正用另一只不接单的手机,外放着车友群里的其他师傅热聊的语音,问也不问,一脚油门就带着林殊驶向了那个荒郊。
林殊的耳朵,被迫听了不少八卦,夹杂着就近的几个地方的方言。
”今天晚上没生意哦。”
“听说没,那个几年前杀人抛尸的大案子,杀人犯落网啦,伪装成出租车司机,专门在夜里杀独身坐车的女的。”
“哦,我知道我知道,就那个一直找不到亲属的女尸是吧?哎呦,造了孽了,还好给抓起来了。”
“这人也太缺德了,杀人还伪装成我们出租车司机,怪不得我晚上拉活儿,人家小姑娘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
听到气愤处,这司机还要乘着间隙,按下语音键,表达两句参与一下,很快,林殊又被迫听了十几条,越说越离谱的言论。
直到十多分钟后,她下了车,一切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西郊水库,除了波荡漾,披以层层白磷片甲的水面,还有奇形怪状野蛮生长的水草,只竖着几块破旧的木牌子,警告人们不哟下水游泳。
她再次解锁了熄屏的手机,正犹豫要怎么发接下来的内容对话时,对面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发过来一张照片。
她放大点开,在对照着举目四望。
不远处,借着月光,她能看到一个占地面积还不算小的仓库。
只是从外观看,铁皮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这个铁笼子,密封性再好,架不住那轰隆轰隆,跟地震一样轰鸣的动静,让她很快就锁定了这里。
她接近了一些,先是等待观察,压低身子之后,她终于察觉了端倪。
这个仓库底下,似乎有隐隐的不同颜色的光线射出来,里面有人。
哗啦啦!
这一次,这卷闸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从里面射出来的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光射,看着都头晕。
两个嘴里叼着烟卷吞云吐雾的年轻男人,靠在这仓库一侧,有一搭没一搭,说说笑笑,互相拍打着玩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在门前来回踱两步,探头探脑的,像在等人。
音乐的躁浪,一波又一波席卷冲击而来,两人的对话也变成了肆无忌惮地放荡,林殊隐隐约约听到了两个,三个这样的只言片语。
随后就看到这两个人,很是来劲儿,随着将情绪煽动到高潮的音乐,来回疯狂地甩头,追求极致地疯狂放纵。
林殊皱了皱眉。
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还真认识,徐旻嘴里那个所谓的帮了他很多的好哥们:佟公子。
她冷笑一声,在两人舞动地正上头的时候,从容地走向了那个乌烟瘴气的仓库。
”你是殊无谓?”
林殊在两人面前直直站了好久,等二人精疲力尽,像是兴奋过头,过了药劲儿之后,才虚脱的注意到了她。
“是的,你是魑”
她看向打着哈欠,流着眼泪清涕的手臂纹身男子,十分笃定。
两个人经历了刚才那一场,耗费了几乎所有的精力,难免注意力不集中。
林殊咽了咽口水,有了退缩的念头。
她知道这群人很野,可是真的面对这些糜烂,她有些害怕。
”不要紧张,放轻松,我们让你来,是为了帮你的,林殊。”
里面狂吠的音乐戛然而止,男男女女,手里都有酒杯,看向她这个穿着白衬衣的乖乖牌,像在看一个新奇的玩具。
这个男人的五官实在是太优越,天生的浓颜系帅哥,有混血儿的深邃大眼,五官精致,让不少女孩都自惭形秽。
林殊看着很眼熟。
这不就是公交车,还有地铁站牌上印的那个”搔首弄姿”的男人吗?
“听说你是科研研究所的啊,高材生,看不出来啊,长得这么乖巧,学习还这么好。”
林殊的乖巧可人的小白兔长相,很对这个长得很阴气的男人的胃口,他端着香槟,在林殊周围徘徊来徘徊去,暗地里向另外几人使眼色。
“我们这个聚会时需要收手机的,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又是那个纹身男,慢半拍提出来,态度也很强硬。
“好。”
林殊乖乖听话 其实交手机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她最重要的东西根本也不是手机。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真的。”
坐下来跟她聊的,依旧是那个阴气男。
“现在这个时代,像你这么有魄力的女孩已经不多了。”
“嗯。”
林殊心不在焉的,眼神一直没离开纹身男那边。
他们似乎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她终于见到了徐旻口中的让他痛不欲生,羞耻到极点的爬圈游戏。
起哄的,一浪高过一浪,已经将那一小块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玩嗨了之后,他们更是将人之间拷在一根柱子上,用自己最污秽的黄色液体,施加凌辱。
慢慢地,阴气男的每一字她都听不清楚了,她的耳边回荡着的,似乎都是徐旻的求饶,直到最后成了一片刺耳的尖锐音。
“你怎么了?”
阴气男随意搭在沙发上的手,终于有了搭在林殊肩膀上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