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怎地来了?”
急骤的马蹄声,在人群外便停了下来,随后,当人群分开后,张亮便带着他的义从,施施然向着大营门口走来。
徐毅的脸上,此时带着诧异之色,目光望着施施然而来的张亮时,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显然,对于张亮的突然到来,让他有些预料之外。
其实,早在张亮头回来酒楼时,徐毅就曾已经看出,张亮跟崔三郎的关系匪浅,即便两人装作不识,可那点儿伎俩,怎可能瞒得过徐毅。
只不过,即便是如此,徐毅也没觉得,张亮跟崔三郎关系会非常深,除非张亮是疯了,才会放着大好的前途,跟崔氏纠缠不清!
但现在,崔氏父子刚刚被拘押,张亮就突然到了冀州,看着张亮施施然走来时,徐毅的眉头,便不由的微微皱起。
难不成,这张亮还真是疯了不成?
“这是怎么回事?”此时的张亮,脸上同样带着诧异之色,听到徐毅的这话后,目光却不由的望着周围的人群,一脸惊疑的问道。
“都督来的正好!”刚刚因为徐毅的血腥手腕,而吓得就跟个鹌鹑似的儒生们,此时,眼见着张亮突然出现,立刻便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不等徐毅这边开口,便都纷纷又叫嚣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了张亮。
只不过,那言语当中,徐毅这个侯爵,便成了在冀州目无王法,滥用权利的大恶人了!
“新丰侯将崔氏父子拘押了?”张亮的眉头微微的皱着,听着那些儒生们,七嘴八舌的话语时,目光便震惊的望着徐毅,一脸惊疑的开口道。
“都督不都听到了!”徐毅听到张亮的这话,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撇,目光望着张亮时,忍不住轻笑一声说道。
崔氏父子刚刚拘押,张亮就突然来了冀州,在徐毅的心里,张亮就是为了崔氏父子来的,此时,问这话时,便有点明知故问意思了!
“大前日夜里,有刺客入府衙刺杀新丰侯!”徐毅的话音落下时,张亮还没说话,倒是那边的卢氏家主,却突然冷笑一声,冲着张亮解释道:“新丰侯便说,那刺客乃是崔氏父子派出的!”
“这怎么可能呢!”徐毅对他的态度,张亮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这会儿,听到卢氏家主的话后,目光便不由惊讶的望着徐毅,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为何不可能?”听到张亮的这话,徐毅顿时张嘴轻笑一声,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卢氏家主,继而,便望向面前的张亮说道。
“那刺客呢?”听到徐毅的这话,张亮的眉头,便不由的微微一皱,目光惊疑的望着徐毅时,忍不住便好奇的问道。
“刺客全都被新丰侯就地正法了,死无对证!”张亮的这话落下时,徐毅还没开口,那边的卢氏家主,便顿时冷笑一声,目光望着张亮说道:“如今,便是新丰侯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死了?”张亮听着卢氏家主的这话,眉头便不由微微一皱,眼底深处不由掠过一道厌恶之色,不过,目光望着徐毅时,却有些惊疑的开口道。
“没办法!”徐毅听到张亮的这话,顿时便无奈的一摊手,目光望着张亮时,道:“当晚刺客们来势汹汹,本侯身边就只有几人,能够一击必杀,便已经不错了!”
“那这样说来,新丰侯又是如何肯定,那刺客们跟崔氏父子有关呢?”听到徐毅的这话,张亮刚想开口,却不料,张亮身后的那名老者,却在这时,抢在张亮之前,突然望着徐毅问道。
听到这老者的话,徐毅的眉头,便顿时微微一皱,目光中出现一丝冷意,望着张亮身后的老者,冷冷的反问道:“你这是在质问本侯吗?”
这话落下时,没等那老者开口,便听的徐毅接着说道:“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你也有资格来质问本侯?”
徐毅这话说的毫不客气,那老者听到徐毅的这话后,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反观他身边的几个同伴时,脸色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
“恩师乃当代大儒,德高望重的,怎么就故弄玄虚了?”
“就是,严师若都没资格,那谁有资格了?”
“别以为你是侯爵,便可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徐毅的这话落下时,别人尚且还没说话,那些老者身后的儒生们,便又开始七嘴八舌的叫嚣起来,那呱燥的声音,吵的人耳中都嗡嗡的。
“韩宝儿!”徐毅微微的皱着眉头,将双手拢在袖中,耳听着儒生们呱燥,不由冲着身后的韩宝儿,头也不回的说道。
“明白侯爷!”韩宝儿的眼里,就只有徐毅一人,即便是张亮突然出现,听到徐毅的话后,立刻便痛快的答应一声,冷笑着走向了呱燥的儒生们。
刚刚韩宝儿的血腥手腕,这些儒生们都看在眼里,此时,再见得韩宝儿向他们走来时,一个个原本呱燥的儒生们,顿时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张亮。
然而,令他们有些失望的是,当他们的目光,投向张亮那边时,却见得张亮站在那里,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就像是压根没看到似的。
“倒是再给呱燥一句啊?”韩宝儿气势汹汹的走到儒生们中间,眼见着刚刚还呱燥不休的儒生们,眨眼间,便都跟哑巴似的,顿时冷笑着开口问道。
韩宝儿的这话落下时,那些刚刚还呱燥的儒生们,一个个目光躲闪,竟是没有一人胆敢再开口的。
“新丰侯这又是何必呢!”眼见着韩宝儿一句话,那些儒生们,便又变成了鹌鹑一般,卢氏家主的眼里,便顿时闪过一道不满,继而,便冲着徐毅说道:“我等不过是与崔氏父子交好,今日过来,便是关心过问一下罢了!”
说到这里时,目光便又转向那边,脸色难看至极的老者,禁不住摇头叹息道:“严老德高望重,乃当世大儒,也不过是关心一下崔氏父子,怎的在新丰侯的眼里,就变得如此不堪了呢!”
“是啊!”卢氏家主的这话落下时,刚刚一直沉默中的张亮,这时候也不由的轻笑一声,突然压低了声音,冲着徐毅说道:“卢家主说的没错,这严师当年可是师从包恺大师,便是在长安,也有很多故交在的!”
“是吗?”徐毅听到张亮的这话,目光不由的望向了那边的老者,发现那老者,正用一种冷傲的目光望着他时,徐毅的嘴角,便顿时微微一撇,冲着张亮,毫不客气的说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落下时,不等张亮再开口,目光便突然转向那边的卢氏家主,突然开口问道:“方才卢家主说,今日你们过来,不过是关心崔氏父子,想来本侯这里过问一下?”
“没错!”听到徐毅的这话,那卢氏家主的脸上,表情先是微微一怔,继而,便冲着徐毅点点头,说道:“崔氏父子一向在冀州仁义,如今突然被新丰侯拘押,我等关心过问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听到这卢氏家主的话,徐毅顿时点点头,冲着卢氏家主笑了笑,但目光却突然一冷,望着卢氏家主问道:“不过,本侯有点想不通的是,这崔氏父子被本侯拘押三天了,怎么这时候你们才过来关心过问?”
“这…”听到徐毅的这话,那卢氏家主的脸色,顿时便微微一变,目光望着徐毅时,脸上顿时便露出尴尬的神色,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这三天里,大概是在忙着联络人吧!”眼见着卢氏家主,站在那里张口结舌的模样,徐毅便顿时冷笑一声,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毫不客气的说道:“要不然,怎么会商量好了似的,一起出现在大营这里呢!”
这话落下时,眼见着那卢氏家主还要狡辩,徐毅便抢在那卢氏家主前面,冷冷的笑道:“言不由衷,本侯瞧着,你们关心崔氏父子是假,趁机聚众闹事才是真的吧!”
“新…新丰侯这是什么意思?”徐毅的这话落下时,那卢氏家主的脸色,当场便是剧变,说着话时,目光便转向一旁的张亮,道:“都督明鉴,我等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崔氏父子,绝无新丰侯说的聚众闹事!”
“是什么你们自己清楚!”听到卢氏家主的话,徐毅根本不理会旁边的张亮,目光依旧冷冷的盯着卢氏家主,道:“一句跟崔氏父子交好,便聚众到大营门口闹事,你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法?”徐毅说到这里时,禁不住冷笑一声,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冷冷的说道:“那崔氏父子有罪无罪,便可由府衙定夺,如今府衙都没定夺,你们倒是急不可待了!”
这话落下时,徐毅的目光,便又转向面前的老者,冷冷的笑道:“说本侯目无王法,那王法在你们眼里又是什么?冀州的王法,难不成是由你们说了算?”
“还当时大儒!”说到这里时,看到那老者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有话要说,然而,却听的徐毅突然狠狠的啐了一口,毫不客气的说道:“亏你脸上不害臊,这些年的圣贤书,便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徐毅的这话,说的有理有据,那老者听到徐毅的这话后,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竟是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脸色更是一刹那难看到了极点。
徐毅的话没错,崔氏父子不管有罪无罪,那都得等到府衙定夺,如今,府衙都还没审讯,他们便亟不可待的跳出来,于情于理,也活该被徐毅痛骂了。
“新丰侯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的!”眼见着徐毅一句话落下,那被寄予厚望的老者,瞬间变得哑口无言起来,卢氏家主便顿时有些着急的冲着徐毅道:“恐怕新丰侯拘押崔氏父子,乃是别有用心吧!”
“卢家主这是嫌嘴巴多余了是吗?”听到卢氏家主的这话,徐毅的目光,便顿时冷冷的望向卢氏家主,双眸微微的眯起,语气带着威胁的说道。
“呵呵!”听到徐毅的这话,那卢氏家主的目光,便不由的望了一眼这边的张亮,突然止不住轻笑一声,望着徐毅说道:“新丰侯不用吓唬卢某得,卢某今日能来这里,便什么都不怕了!”
这话落下时,卢氏家主的目光,便突然望向了一旁的张亮,微微笑了起来道:“更何况,如今都督既然来了,卢某就不相信,你新丰侯还能不将都督放在眼里!”
“卢家主说话就说话,不要将本都督也扯上!”卢氏家主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望向了张亮,似乎在等着张亮表态似的,然而,张亮这边,却是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冷冷的望着卢氏家主说道。
只不过,这话落下时,张亮的目光,便又望向徐毅的这边,同样是叹了口气,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既然大家伙都对此事存在异议,新丰侯还是慎重些处理为好吧!”
“都督明鉴!”听到张亮的这话,徐毅这边还没开口,那边的卢氏家主,便已经亟不可待的冲着张亮,微微的躬身一揖,大声说道:“方才卢某说过,崔氏父子被拘押,恐怕这其中是另有隐情的!”
“卢家主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听到卢氏家主的这话,张亮的眉头,顿时便微微的皱起,目光冷冷的望着卢氏家主时,忍不住发问道:“你且说来听听,又是如何个另有隐情了?”
“嘿!”听到张亮的这话,卢氏家主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一抹冷笑,目光望着徐毅时,大声的开口道:“卢某倒是听说,当晚新丰侯在崔府里时,刺客没搜到,搜到的却是新丰侯的一名手下,恐怕这才是崔氏父子被拘押的真正原因吧!”
“就是!”卢氏家主的这话落下时,旁边一直沉默当中的其余几位家主,也在这时,目光冷冷的望着徐毅,说道:“某家可是听说,那位新丰侯的手下,还是冀州恶钱泛滥的始作俑者呢!”
此时,冀州大营的门口,至少聚集了上千人,听的卢氏家主几人的这话时,人群当中,便都发出一阵惊讶的声音。
上千双的目光,便都齐刷刷的望向徐毅这里,便是身旁的张亮,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目光惊讶的望着徐毅,忍不住问道:“卢家主这话可是真的?”
派朱平前来冀州,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便是张亮身为幽默都督,这事儿,李二也没跟张亮说起过。
因而,在张亮的心里,冀州这泛滥的恶钱,便都是无良的商人所为,估计,打死都不会想到,这事儿真的始作俑者,乃是长安的李二。
“你信吗?”听到张亮的这话,徐毅的嘴角,便顿时微微一撇,目光望着张亮时,忍不住笑道:“本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冀州处理恶钱之事,难不成,都督也怀疑,这恶钱还是陛下下令做的?”
听到徐毅的这话,张亮的脸色,便顿时禁不住微微一怔,继而,目光望着徐毅时,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眼底深处,顿时便闪过一道震惊之色!
“没错!”眼见着张亮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惊之色,徐毅的目光,便顿时转向人群,直接了当的开口道:“当晚本侯的确从崔府里面,救出了一人,那人也的确乃是本侯的手下!”
这话落下时,人群当中,顿时便传来一阵惊讶的喧哗声,而反观卢氏家主跟一群儒生们时,脸上便都露出了得意之色。
“不过,本侯倒要问问卢家主!”眼见着人群中,传来的一阵阵喧哗声,徐毅的目光,便顿时望向那边的卢氏家主,问道:“卢家主又是如何肯定,我的手下就是跟恶钱有关呢?”
这话落下时,徐毅的嘴角,便顿时微微一撇,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卢家主几人,道:“本侯要是没记错,当晚崔府那里,似乎并没有几位的身影吧!”
“我等自然是听了崔府上下的人说的!”听到徐毅的这话,那卢氏家主几人的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抓住了徐毅的把柄似的,目光望着徐毅说道。
“哦!”听到卢氏家主几人的话,徐毅顿时轻哦了一声,目光转向旁边的张亮,忍不住笑道:“都督可是听到了,卢家主说的另有隐情,乃是从崔府人口中听来的!”
“道听途说,便敢在此胡说八道!”此时的张亮,已经从徐毅的话中,大致猜到了什么,因而,听到徐毅的这话后,目光立刻便冷冷的望向卢氏家主,毫不客气的说道:“卢家主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都督明鉴!”眼见着张亮的态度,瞬间来了个大转变,卢氏家主的脸色,当场便是一变,急急的冲着张亮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卢某怎可胡说八道呢!”
“所以,卢家主的心里,本侯的话,还不如崔府上下的人管用?”听到卢氏家主的这话,徐毅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一抹轻笑,目光望着卢氏家主道:“如此,在冀州便干脆不用设府衙了,什么事便都由你们几家说了算!”
“卢…卢某可绝没有这个意思!”听到徐毅的这话,那卢氏家主还想再说什么时,目光却突然接触到了张亮冷冷的目光,随即,便惊的脸色一变,结结巴巴的冲着徐毅说道。
“哼,卢家主又在言不由衷了!”听到卢氏家主的这话,徐毅的鼻翼里,顿时便发出一声冷哼,随即,目光望着卢氏家主几人时,忍不住摇头冷笑道:“一句与崔氏交好,便可以认定崔氏无罪,又因为崔府人的一句话,便可以说是本侯公报私仇!”
说到这里时,徐毅的目光,便冷冷的注视着卢氏家主,道:“卢家主倒是说说,在你眼里,又将本侯跟府衙置于何地了?”
“好啊!”这话落下时,不等卢氏家主开口,徐毅的目光,便顿时望向了人群中,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府衙前日被烧,本侯想着,等府衙建成后,再来审讯崔氏父子的!”
说到这里时,目光不由的望向卢氏家主几人,以及面前的诸多儒生跟那几名所谓大儒,不由的冷冷笑道:“可如今看来,只怕是得提前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吧!”
“新丰侯这是准备公审?”徐毅的这话落下时,人群当中,顿时便爆发出一阵阵的惊疑之声,一旁的张亮,更是不可思议的望着徐毅,无比震惊的问道。
此时,冀州大营的外面,可是聚集了上千人,当着这么多的人,一旦证明那崔氏父子无罪,那后果,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不错!”听到张亮的这话,徐毅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一抹微笑,目光望向卢氏家主几人时,却突然开口说道:“不过,在公审之前,本侯倒是有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公审崔氏父子,这事儿在冀州还尚属头一回,但这事儿无论怎么看,都是卢氏家主几人乐见其成的,只不过,听到徐毅说,还有附加条件时,几人顿时便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们今日过来,不就是想说,本侯拘押崔氏父子,乃是公报私仇吗?”听到卢氏家主这明显紧张的话,徐毅顿时便轻笑一声,望着卢氏家主说道:“这样吧,你等干脆写个请愿书,白纸黑字的说明,崔氏父子乃是清白无罪的如何?”
“这个又如何使得!”听到徐毅的这话时,先前还信誓旦旦,为崔氏父子开罪的几人,脸上顿时便露出犹豫的神色,冲着徐毅便期期艾艾的说道。
“若是不写,那就承认是聚众闹事了!”眼见着卢氏家主几人,脸上惧都露出的犹豫神色,徐毅的嘴角,顿时露出不屑的神色,不过,这样的反应,似乎早就被他猜到了。
“老夫来写吧!”先前被徐毅骂的体无完肤的老者,此时,眼见着卢氏家主几人,脸上露出的犹豫之色,眼底深处,便顿时闪过一道不屑,继而,便冲着徐毅突然开口说道。
“笔墨伺候!”听到老者的这话,徐毅的嘴角,便顿时微微的扬了起来,他在这里废了这么多的话,最后所为的,便是这一刻了。
吩咐了韩宝儿几人,转头去王云的中军大帐内取来笔墨纸砚,目光便又望向卢氏家主几人,冷冷的开口道:“今日谁若不写,那就怪不得本侯辣手无情了!”
听到徐毅的这话,那卢氏家主几人的脸色,顿时便齐刷刷的一变,目光不由望向这边的张亮时,发现张亮的目光,此时,也变得冷冰冰时,顿时便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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