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青走到季母面前。
“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嗯,你呢?”
季母悄悄的擦掉眼泪,看着眼前的男人,实际年龄有五六十岁了,他却保养的很好,面色红润,犹如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我也好。”
郭长青说完,便不知道该跟季母说什么了?
年轻的时候,他和季母青梅竹马,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季母嫁入了季家,他也另娶他人。
终究是有缘无分。
“郭老,院长来电话了,催您赶紧回去,今儿院里有您的手术。”助理接完电话,就跑来叫郭长青。
他也不想打扰郭老,但是院长亲自打电话过来催促,而且今儿等郭老动手术的是R市的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郭长青看了看季母,见她没什么话跟自己说,他眼神暗淡:“那我先走了。”
季母的心一紧,想留,却没有留他的理由:“好。”
看到郭长青离开的背影,季母眼睛发酸,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和季恩齐是父母联姻,彼此都不喜欢彼此,为了满足家族,勉强在一起生下了季司凉。
生下季司凉以后,她就和季恩齐分开了。
季恩齐去寻找他喜欢的人,她却因为婚姻的束缚,要待在季家把季司凉抚养长大。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即使再辛苦,她都没有一句怨言。
但是,她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到老的时候,再次看到郭长青,她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要和郭长青在一起。
错过,真的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钟阿姨把季母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很惊讶,想到:那个姓郭的老头子,难道是季母的老相好?看季母对他留恋的那个眼神,就像看到了情人。季父头上绿油油的的一片咯!
手术室。
季司凉站在手术台旁,看到闵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可怕,仿佛被抽干了血液,虚弱到了极点,他的心脏突然慌的厉害,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快要丢了。
“老婆,我来晚了。”
季司凉弯腰,手指颤抖的抚摸闵暖的脸颊,弹性含有温度的小脸,能抚慰他无法平静的心脏,他低下头,额头轻轻的抵在她的额头,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了闵暖的眼睑。
闵暖感觉好像听到有人跟她说话,但是眼皮实在太沉了,怎么都无法睁开,熟悉的男人气息,钻入她的鼻子,闵暖意识模糊,沉沉的睡去。
过了好一会儿。
季司凉直起身子,转过头来,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在他的腿边。
“爹地。”
闵天佑眼睛通红,凝满了泪水,他仰着头,看着季司凉,稚嫩的小脸,写满了委屈。
季翊墨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小脸冷酷,仿佛是陪闵天佑来的。
季司凉伸手,揉了揉闵天佑的脑袋:“不要怕,爹地来了,你和妈咪受的委屈,爹地会帮你们讨回来。”
闵天佑吸了吸鼻子:“还有哥哥,哥哥摔了一跤,好重的。”
季翊墨小手插在口袋里,看到闵天佑掉眼泪,他蹙了蹙小眉头,男子汉大丈夫,摔一跤有什么?弟弟的眼泪貌似有点多。
季翊墨顺手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给闵天佑擦眼泪:“哥哥不疼,弟弟不哭。”
季司凉心疼的看着季翊墨,给了他一个“好样的”眼神。
“救……我,救……我。”
地上被绑的郭长青,肩膀流血过多,两眼冒金星,就算他是犯人,也该先帮他止血,缝合伤口,再拷问吧?
怎么没人管他的死活?
倏然。
一道极冷,极锋利的眼神射了过来。
郭长青顿时犹如置身冰窖,他感觉好冷好冷,就像空中的温度,猛地降至零度以下。
郭长青的身体,在地上卷成一团,不住的颤抖。
黑色的顶级皮鞋,走到郭长青的脸旁,季司凉幽冷的视线,落在他受伤的手臂,眼神一暗,很想抬脚狠狠的踩下去。
早上他在闵暖的病房那么长时间,都没听闵暖说,她的脚安排了手术,怎么现在人就出现在了手术室?
这两个医生,到底想对他的女人做什么?
“我问你,是谁安排你动我女人的?”
季司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犹如看着一只臭虫。
“救……救救我……”
郭长青两只眼睛都发花,他看季司凉的脸,也不那么真切,但是不代表,他完全不知道,跟他说话的是什么人?
郭长青无法回答季司凉,他借伤装傻。
“医生来了,季先生,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先让医生帮他缝合伤口,等他的伤好了,我们再盘问。”
“季先生,您请放心,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劝说的人是警察。
“这样也好,我相信你们。”
季司凉笑了,令几位警察都非常意外。
季司凉视线又落到转醒的余文身上,指了指他说:“我看他现在没事了,你们就先把他带回去盘问吧!”
余文吓的要命,立刻说道:“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郭医生,他把病人推到手术室来,我来的时候,他说病人同意动手术了,还在“手术同意书”上面按了手印。”
警察把余文抓住:“有什么话,进了局子在说吧!”
另一个警察在现场的铁柜上面看到那份“手术同意书”,抬手扬起道:“是这份吧?我带回局子。”
警察把余文带走。
闵暖被推出手术室。
冰冷的手术台上面,换成了“郭长青”。
缝合伤口,需要打麻药,医生准备了麻药,给“郭长青”用的时候,季司凉出现在了医生的身边,冰冷的枪,抵着医生的太阳穴。
“季……季总……您这是……”
“不准用麻药,给他无麻缝针。”
季司凉的声音极冷,刚才没当着警察的面,狠狠的踩“郭长青”,就是为了这一刻,他要这个伤害他女人的医生,受到更多的惩罚。
手术医生害怕极了,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敢违背季司凉的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