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孩长得很清秀,脸色白的犹如常年不见阳光的病号,他手中拿着一份“验伤报告”,看到季司凉的时候,虚弱的眼神,湿漉漉的。
季司凉不认识这个大男孩,但是大男孩的五官,给他一种熟悉感,好像才见过不久。
季司凉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敛了视线,迈开步伐,他没打算理陌生的大男孩。
“季大哥。”大男孩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季司凉顿足。
大男孩走到季司凉面前,眼中闪着水花:“季大哥,我是司凯。姐姐以前带你去医院看我,你叫我凯凯,你还记得吗?”
司凯?
季司凉微怔,他记得,虽然那个时候,司夏带他见过两次司凯。但是司凯重病的模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打算帮助司凯,并且把所有能拿出来的零花钱,全部给了司夏,供司凯治病。
当时,医生断言,司凯活不过十二岁,就算有足够的钱治疗,司凯也活不过十八岁。
现在的司凯,应该超过十八岁了。
季司凉俊脸露出笑容:“很高兴见到你,司凯。”
司凯眼中的泪花,瞬间凝聚成泪水,滚落秀气的脸颊,他双腿抖了抖,想要给季司凉跪下,又想到姐姐说过的话,做人要有骨气,堂堂的男子汉,别被病魔吞噬了傲骨,卑微的人永远不可能和高贵的人站在一起。
他不能因为自己,丢了姐姐的脸,让姐姐永远都无法和季司凉站在一起。
他活着,可以用别的方式报答季司凉。
司凯欣喜道:“季大哥,谢谢你记得我。也谢谢你,当初出钱为我治病。”
季司凉伸手,拍了司凯的手臂一下:“别说这种话,活着就好。”
司凯感动的落泪,手抖了一下,“验伤报告”落在地上。
季司凉弯腰,把地上的“报告单”捡起来,看到“验伤报告”几个字,他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蹙了蹙眉:“司凯,你摔跤了?这么严重?”
司凯用手背擦干眼泪,摇头道:“这不是我的,这是姐姐的“验伤报告”,她昨天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摔的很严重。”
季司凉俊美的脸,倏然变冷:“司夏告诉你的?她被人推下来?”
司凯感受到季司凉浑身的寒意,他打了一个哆嗦:“不是,姐姐让秦轩大哥别告诉我,是我发现了“验伤报告”,再三询问秦轩大哥,秦轩大哥才告诉了我实情。”
司凯怕季司凉误会,又说道:“秦轩大哥是我的主治医生。”
季司凉闻言,身上的寒意逐渐散去,他问司凯:“你怎么拿着验伤报告,跑到这儿来了?”
司凯显得有点紧张,他低垂着眼眸,像做错事的孩子:“我拿着验伤报告,是想要去病房找姐姐的,在半路看到季大哥,我有点不敢置信,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就跟了过来。”
季司凉把“验伤报告”还给了司凯,指尖触及他冰冷的掌心,皱眉道:“你穿这么单薄,还在外面乱晃,回病房去吧!别让你姐姐担心。”
司凯听到季司凉关心的话,脸上没有开心的表情,他欲言又止,很想问季司凉:季大哥,我姐姐伤这么严重,你不去看看她吗?
如果季司凉在意他姐姐,肯定会现在询问他,姐姐在哪个病房?或者是让他带他过去。
可是没有。
司凯看到季司凉离开的背影,他手指逐渐握成拳头,指甲甚至陷入掌心,他倏然转移目光,仇恨的看着2号VIP病房。
他跟着季司凉过来,亲眼看到季司凉先进了1号VIP病房,又带着一个小男孩,进了2号VIP病房,季司凉在1号VIP病房待的时间总共不超过十五分钟,却在2号病房待了将近两个小时。
2号VIP病房住着的女人,就是推他姐姐下楼梯的凶手。
他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是他最在乎的亲人。
2号VIP病房中的人,居然恶毒的伤害他最在乎的亲人,司凯发誓,他绝对不会放过2号VIP病房中的母子。
司凯拿着“验伤报告”来到秦轩的办公室。
秦轩看到司凯垂头丧气,手中的“验伤报告”被捏成褶皱,他蹙了蹙眉:“凯凯,怎么了?没成功?”
司凯咬了咬唇,眼睛湿润了,伤心道:“季大哥变了,他不在乎姐姐了。”
秦轩知道司夏直到现在,心里都还有着季司凉,不然这么多年,司夏也不会不交男朋友。
秦轩心中嫉妒季司凉,看到司凯受伤的表情,秦轩安慰道:“凯凯,别伤心了,季司凉就是个花心肠子,在R市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都快,你姐姐跟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姐姐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珍惜他。”
司凯突然变脸,愤怒的说道:“我不准你这么说季大哥,季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只是变心了,如果他肯娶我姐姐,我姐姐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秦轩没想到他一句诋毁季司凉的话,就会惹起司凯这么激烈的反应。
司凯的身体不好,需要长期在医院中,用药物维持生命,秦轩虽然心中有气,觉得司凯认不清现实,执迷不悟的维护季司凉,他还是不敢反驳司凯,怕把司凯给气坏了。
司凯是司夏的命根子。
司凯发生意外,司夏会找他拼命。
秦轩说:“好好好,我不说季司凉。凯凯,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司凯慢慢的冷静下来。
秦轩又说:“你先回病房去休息,今天的事情,你千万记住,别告诉你姐姐,他让我把验伤报告交给季司凉,你抢去干这个活儿,她知道以后,会扒了我的皮。”
司凯说:“我不会说的。”
秦轩点头:“嗯,那你以后要在病房老实待着,别像今天一样,跑出来这么久,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司凯:“我心里有数。”
司凯离开秦轩的办公室,秦轩突然心中隐隐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尤其是司凯离开时候的表情,仿佛做了某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