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离开了吗？”

萌新宗，鱼水颜没有在前院那颗黄色叶子的树下看见那个叫“沧海”的女人，她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在走之前，沧海找鱼水颜谈了一个下午，大都是关于萌新宗弟子的问题，而不是她们师尊的问题。

鱼水颜知道，即使没有怎么谈及师尊，那个女人也一定会从只言片语中渐渐拼凑出师尊这些年生活的状态。

就像自己也在直白地询问师尊的过去一样。

“你真的想知道凌儿的过去吗？”

虽然是反问句，但沧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料到了她必然会给出肯定的答复。

“我想知道师尊的过去。”

毫不犹豫，鱼水颜正如沧海预测一般给出回应。

“那可真是一段，非常久，非常久，非常久的历史啊。”

一连用了三个“非常久”作为形容词，沧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住空中飘下来的一片金黄色的树叶，将其放入滚烫的茶水之中。

金黄色的树叶在杯中卷曲翻滚，逐渐缩小，最后彻底融化进茶水之中。

轻轻抿了一口略带苦涩，却有回甜的茶水，她缓慢地开口。

“几千年前，在天庭尚未被人族击败之时，我还是孤身之人，正在为青云灵洲的延续找寻着各种各样的方法，直到有一天，天机出现了变化，所有的未来变得混乱不堪，不但是人族，妖族，乃至是真仙，都无法看清天道之象，也就是在那时，无法被预测发生了什么的人族开始了他们第一次反抗天庭的计谋，而我没有立刻前往人族，而是向天机最混乱的地方走了过去。”

不知不觉，沧海说着说着，除了鱼水颜，叶婉清和阿塔也来到了一旁，还有离得稍微远一些的鹿姚，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独一档的萌新宗故事会。

由于沧海的声音容易分辨且富有特色，很容易将周围的听众情绪带入进去。

所有当她停下来之时，鹿姚还用眼神催促着她加快进度。

“天机最为混乱之地是一片无人居住的森林，里面隐藏着不少强大的珍禽异兽，有妖族，也有没有循化而自成一派的灵兽，就是在那座森林的中央，我发现了一个正在逃跑的人族。”

“是师尊吗？”

叶婉清的一半发色不知何时变得有些苍白，一只眼睛呈现竖瞳的红色。

并不是婉清不想管住自己的心魔，而是她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同时控制身体的能力，从人格转换时面部的表情和发色就可以判断出来，轻微的重音让沧海多看了这个孩子两眼。

而且凭借自己真正跨越了心魔之灾，上一个遇到的跨越了心魔之灾的修士是多少年之前了？

先前没有发现，这孩子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之姿。

“快点！”

催促一下面前的女人，心魔可没有婉清那么好的耐心，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等待她慢条斯理地开口。

可沧海并不会管心魔的情绪，依然用缓慢的速度诉说着后来发生的事情。

“那正是凌儿，我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没有修为的情况下进入那座山林的中心，也遇上了一群不甚友好的灵兽，遭到了它们的追杀。”

沧海还清楚地记得初遇那时候的场景，那应该也不叫追杀，云狸兽生性残暴好玩，它们将这误入这里的人族当成了玩具。

当时的凌儿已经被卸下了一条左臂，按照正常普通人族早应该痛的不能自理，倒在地上的伤势，他居然还能用另外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左手，脸上虽然有恐惧，但这恐惧却并非是针对死亡？

这不合常理。

随手消灭了那几只追杀的云狸兽，沧海便救下了当时重伤断臂的凌儿，用灵力将其断臂续接了上去。

“云狸兽..”

突然想起这妖兽的名字正是需要治疗自己眼睛的药引，鱼水颜咬了咬嘴唇，没有插话，继续听着沧海开口。

“引起天机混乱，天道紊乱的人就是他。”沧海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随便遇上的一个男人，居然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特殊体质。

虽然这种体质还有个另外的名字“域外天魔”。

“天魔....师尊可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这些。”一听到“魔”这个词，叶婉清的半边脸直接兴奋了起来，心魔忍不住控制着婉清的躯体靠近了一些，生怕漏了任何一个字。

“域外天魔和心魔并不相同。”

一眼看穿本质，沧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心魔的妄想。

“都是魔嘛..”

心魔最后挣扎了一番，在接受不了得而又失的心情后回到灵识内自闭去了，只留下叶婉清本人还在仔细听着接下来的追溯。

鱼水颜听的格外认真，鹿姚也听的很认真，唯一稍微展现出了一丝不耐发的就只有阿塔而已。

由于过去只有痛苦的原因，她并不愿意回忆过去，明明未来一定会更好。

“师尊是不是域外天魔并不重要。”阿塔开口。

.....

沧海觉得，相对于凌儿自称的“第四天灾”之类的称呼，还是“域外天魔”这个词比较容易理解一些。

不过正如阿塔说所，就连他本人都不在意这个身份，又怎么会有陌生人在意呢？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

.............

“这里就是我打死那个金仙的地方。”

带着沧海姐姐来到宰宗，李凌指着湖心岛的那一片地方。

“那里是战斗的起始点，那个家伙打架有点厉害，不过还是我技高一筹，最后他选择了自爆。”

“顺带一提，他已经斩了三尸。”

“是么。”

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声色，沧海看向了这一望无际如同海洋一般的湖泊。

向着凌儿伸出了手。

“不一起过去吗？”

“当然一起。”

李凌应下，握着了沧海的手，一旁的小芊脸蛋瞬间鼓成了她爱吃的包子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