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小芊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用尽了全力。
李凌让她说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测试她的话语中是否拥有干涉现实的能力。
灵力可不会凭空消失，就算是要通过灵力说话，那对说的话也肯定有实质性的帮助。
比如练成什么类似狮吼功啊，音杀之类的法术，这类法术的基本原理就是把灵力灌注到声音之中加强破坏力。
而在有关于声音的术式中，最高级别就是“言出法随”。
普通的言出法随可以控制身边的物体，练到极致的言出法随甚至能逆转时间，对抗天道。
真的，小芊要是练出言出法随来，就算她不是扑街，李凌也认了，因为这可比自己赚灵力来的容易多了，只要让徒儿说一句“让鬼魂先生拥有一万灵力”就好。
当然，想要让自己拥有一万灵力，小芊也得付出起码一万灵力....即便如此，也是有盼头的嘛。
但如果这言灵不咋滴，李凌依然很开心，自家徒儿依然是个扑街，系统的任务不是稳赚？横竖都不会亏嘛。
于是，等小芊说完这句话后，李凌就在静静地等待着自己身上出现的反应。
十分钟后，毫无变化。
言出法随的效果可不会延时。一般都是当场生效，这么久没反应说明小芊的言出法随是真的不太行....
“乖徒儿。”
摸了摸小芊的脑袋，“不要气馁，等你堆到万把单位的灵力，就能随便说话了。”
万把单位的灵力？那是什么？
小芊不清楚，但并不妨碍为自己的第一次说话而感到兴奋。
虽然很艰难，说话的速度也很慢，但相对于完全不能说话而言，已经是质的进步了。
应该没有让鬼魂先生失望，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少女露出了相当治愈的笑容，看着李凌着实挺心疼这孩子。
“那我们先走了，”李凌与玄冥子道别，刚准备离开结界，就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玄冥子开口“对了，如果有其他人过来的话，别说你见过我，这全天下知道我活着的人就两三个，你懂吧？”
不等玄冥子做出回答，李凌就化作虚无陪着小芊离开此地。
前者在结界内看着那名少女渐渐远离，也不知道她对整个青云灵洲的影响是好是坏，今天，若是那少女一个人来到他的面前，那他说什么也得把她封印到无人可以接近的地方，亦或是让她永久失去意识。
但她现在成为了李凌的弟子，而且气运不与天道天机相交连。
这就意味着她的命运有被改变的可能。
或许李凌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宁愿待在那个女孩子的身边，也不回到他的宗门？
总是测算天机知晓一切的感觉未免太过无聊，有时候，玄冥子觉得李凌这种人的存在并不是坏事，反正对他而言，能有永远无法预知的情况，也是漫长且无趣的人生中少数可以解乏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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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梁国皇都你来过几次？”
先前经过激烈而持久的战斗，鱼水颜总算将心中的郁结之气发泄出来一部分，当然，并不是因为叶婉清，而是因为那灵体探测仪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就是这件事让叶婉清捡回了半条命，也知道了自己当时“击败”大师姐究竟是多么侥幸，而师尊梦里的那个峡谷中的骷髅们又是多么地强大....
在外这么久，婉清已经有了一套给自己快速治疗的方法，那手上和腿上的剑伤都是小问题...大概。
至少她给自己治疗的时候是这么想的，索性湖心岛的灵草灵药不在少数。
在此之后，叶婉清和阿塔并没有因为此事和大师姐生气——大师姐够强是一方面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叶婉清能够理解大师姐那份想要找到师尊和自己怪罪的心理。
“三次。”
鱼水颜回答道，第一次是师尊带她来治眼睛，第二次是和二师妹一起来见玄冥子，第三次....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寻找师尊可能留下来的遗物。
在师尊走后，她在师尊走过的每一座都城，每一处客栈，每一条街道都停留了很久，试图寻找他曾经使用过的，亦或是能成为回忆的东西。
气息平稳，但若是熟悉鱼水颜的人会知道，这种气息平稳是内心复杂衍生的假象。
萌新宗的大师姐，在外人眼中几乎从不喜形于色。
“玄冥子好像已经搬家了，在城南。”
进入了梁国皇都，四位少女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着，以免阿塔和鹿姚妖族的身份引起普通人不必要的恐慌。
鹿姚还是第一次来到人类国度的皇城，事实上她几乎没来过凡人所在的城市，接触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宗门那几十号人。
“这里....人也太多了吧...”
看到这个数量，一瞬间，她终于明白妖族为什么无法战胜人类了，因为这夸张的生育能力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越强的妖族，想要生育后代就越困难，原因很简单，妖族只会找化形的妖族，而妖族与妖族之间可能存在生殖隔离。
并不像人类一样...就算是修士也能和普通人生出健康的孩子。
走着走着，四周的人类越老越少，鱼水颜已经感受到了前方的结界，也感受到了自己正在加快速度跳动的心脏。
“.......”
“有人从结界里面走出来了。”叶婉清提醒了一声，对方是个黑发黑瞳的少女，身着和自己等人差不多的白袍。
不认识的面孔。
也是来找玄冥子的修士吗？
那走出的少女明显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就绕到了一边，并没有和自己等人交流的意愿。
鱼水颜看着这少女的脸庞，略微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身材和发育实在对不上。
“进去吧。”
看了几秒，鱼水颜就失去了兴趣，直接向结界内走去。
.........
“大师姐。”
没几步，阿塔就叫住了前方的鱼水颜，指了指手里快闪成霓虹灯的灵体探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