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事不好!”董卓府里,一名将领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正在跟众将议事的董卓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皱眉道:“慌什么?”
“相国,叶昭杀入城中,直奔北宫而去!”将领嘶声道。
“混账,太放肆了!”董卓一拍桌案站起来,厉声喝道:“叶昭他想抢人不成!?奉先何在!”
“义父!”吕布站起身来,拱手道。
“你率人马立刻先行,不管叶昭要干什么,给我将其拿下!”董卓愤怒道,他已经在考虑答应叶昭的条件了,没想到叶昭却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这让他心中很恼怒。
“喏!”吕布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地神色,朗声答应一声便往外走。
“华雄、李傕,你二人带兵前去……”董卓犹豫了一下道:“若非必要,不要开战,等我下一步命令!”
他虽然手握重兵,但叶昭麾下人手也不少,若是在洛阳城里开战,那这个洛阳城,恐怕会被打废。
“其他人,随我来!”董卓将宝剑往腰上一挂,带着一众将领和亲卫直奔北宫。
北宫外,当叶昭带着典韦、管亥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两支人马遥遥相对,一支是任红昌带领的北宫卫,另一支则是羽林军。
叶昭眉头微皱,羽林军如今由董卓亲信将领士瑞孙掌管,怎会出现在此?
“站住!”不等叶昭上前,那羽林军见这边来人,分出一支人马拦住叶昭等人去路,为首一将看向叶昭,拱手道:“叶侯何往?”
“让开,本侯有要事要见弘农王!”叶昭沉声道。
“无天子虎符,任何人不得擅入北宫,还请叶侯……”
话没说完,一枚箭簇在将领愕然的目光中,洞穿了他的眉心,叶昭将大黄弩往马背上一挂,看也没看羽林军一眼,淡然道:“走,敢拦路者,杀!”
“杀!”五百亲卫,齐声爆喝,一股凶煞之气弥漫开来,这五百亲卫可是追随叶昭南征北战,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老兵,不需动手,只是那股气势,便叫这围在宫门口的羽林军变了脸色,整齐的杀声直冲云霄,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刻变了颜色。
“叶昭,你敢杀人!?”士瑞孙指着叶昭怒道。
叶昭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策马前行,士瑞孙想拦,但身体却犹如本能一般僵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叶昭就这么平静的自身前走过,身后的羽林军将士更是慑于叶昭凶威,所过之处,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任由叶昭带着人马径直入宫。
“追上去!”士瑞孙看着叶昭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带着人想要网上追。
“站住!”任红昌一挥手,八百北宫卫迅速结成阵势,将羽林军拦在原地。
“大胆贱婢,我等乃奉圣命而来,安敢阻拦,尔等安敢阻拦!”之前在叶昭面前,慑于叶昭军威,士瑞孙不敢动手,此刻却是将怒火尽数发泄在这帮女人身上。
“放箭!”任红昌目光一冷,厉声喝道。
女兵迅速张弓搭箭,利箭飞射,刺耳的破空声呼啸而来,士瑞孙刚刚下令,羽林军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被一轮箭矢射翻了几十个。
女兵却没有丝毫怜悯,自刘宏死后,她们便被闲置,但训练不但没有拉下,反而在成军之后更加严苛,又有叶昭暗中资助,食物配给齐全,论及战力,比之往日强了喝止一倍,此刻根本不给羽林军反应的机会,第一排女兵射过之后,便迅速后退,自有第二排上来放箭,形成绵密的箭阵。
士瑞孙乃名士,但却非将领,虽然北宫卫以往立了不少功劳,也传说是叶昭带出来的精锐,但一群女人再强又能有多强,是以不认为这帮北宫卫能有如何强的战斗力,谁知这一交手之下,便被北宫卫给打蒙了。
任红昌这边训练有素,平日里练得就多是战阵配合,此刻一连串攻击下来,北宫卫已经轮番放了一轮箭,羽林军不但没能结成阵势,反而被杀的七零八落,作为主将的士瑞孙更是在人群中狼狈奔逃,哪里还有功夫指挥,也让这帮羽林军更加慌乱,未等北宫卫上前近战,便已经溃不成军。
“轰隆隆~”
地面突然激烈的震颤起来,隆隆的马蹄声自道路的尽头处传来,众人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但见一支骑兵在一员大将的带领下,朝着这边奔腾而来,为首大将正是吕布,但见他手提方天画戟,头戴束发紫金冠,肩披百花战袍,身穿兽面吞金甲,顶门上还倒插着两根稚鸡翎,坐下赤兔四蹄如飞,犹如一团火焰般卷来,还未近前,便觉一股灼热的杀机犹如烈焰般汹涌而来。
士瑞孙见到吕布面色一变,随即大喜,朗声道:“将军救我,这帮贱婢反了!”
任红昌娥眉微蹙,冰冷的青铜面具下,看不出表情,只是将手中银枪一举,沉声道:“结阵!”
八百北宫卫迅速重新结成阵势,挡在宫门口,同时北宫宫墙之上,一名名北宫卫探出身来,将箭簇指向来路。
“唏律律~”极致近前,吕布一拉马缰,赤兔马一声嘶鸣犹如平地惊雷,飞速奔腾的躯体陡然人立而起,遮挡了阳光,而后那碗口大小的马蹄再度落下,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颤。
其身后骑士也缓缓收拢马速,在抵达吕布身后之时,停了下来,气势却是丝毫不输叶昭亲卫。
目光在任红昌等人身上扫过,皱眉道:“叶昭何在?”
“吕将军,那叶昭已然入宫。”士瑞孙有些狼狈的带着羽林军上前道。
吕布闻言,将方天画戟一指任红昌道:“尔等是女子,某不与尔等计较,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某无情!”
“职责所在,还望都亭侯恕罪!”任红昌拎着银枪,寸步不让道。
“杀~”吕布沉默片刻后,缓缓吐出一个杀字。
“杀~”身后的一干将士迅速结成阵列,朝着北宫卫发起了冲锋,不管是不是女人,只要胆敢拦在他们面前,那便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敌人,而对于敌人,只有碾压一途。
“流云!”任红昌见状大喝一声。
八百北宫卫迅速跑动开来,并州骑军已经杀到,狠狠地撞向北宫卫的阵营。
却见前排北宫卫迅速让开一跳豁口,随即矮身出剑,借着对方冲锋的惯性,李永利刃切开马腿,而后迅速后退,紧跟着的北宫卫各自出剑,将冲进来的骑兵斩杀,然而紧跟而上的骑兵却是直接撞在了人身上,将一具具并不粗壮的身体撞飞出去。
两支人马杀在一处,只是顷刻间,便是血肉横飞,流云阵虽强,北宫卫也不弱,奈何吕布带来的,同样是精通骑战的精锐,只是一个冲锋,便叫北宫卫的流云阵有些滞涩,但骑兵的冲锋却也是被北宫卫给生生的挡住了。
流云阵乃叶昭根据自己所知阵法配合女子天赋所创,并非无坚不摧,却是取至柔则至刚之意,虽不似寻常防御阵那般凶猛坚强,但一旦闯入,却犹如陷身泥潭一般,时时刻刻都受到牵扯之力,最是适合女子,北宫卫数年来从未放下操演,此刻施展出来,哪怕是攻击性最猛烈的并州骑兵,也难以冲破北宫卫的束缚,一时间竟是僵持起来,有人干脆弃马步战,与北宫卫厮杀在一处,好不激烈。
一旁的士瑞孙刚刚将羽林军集结好,看着与骑兵厮杀在一起,悍勇无比的女兵,一个个变了脸色,究竟那叶昭是用了何等办法将一群娘们儿训练成一群母老虎的?谁能想到当年只是一个意气之争的产物,竟然训练出如今能够并州骑兵叫阵还不落下风的北宫卫!
早知洛阳还有这样一支兵马,此前就该好好拉拢才对。
另一边,吕布看着自己麾下精锐部队,竟然跟一支女兵打成平手,心中不由有些羞怒,只是让他去打女人,有些拉不下面子,目光看着人群中杀的最猛的三员女将,将方天画戟一指,厉声道:“谁去将那三名女将给我擒来!?”
吕布在战阵之上的洞察力还是无可挑剔的,北宫卫如此流畅,最重要的,还是那三名女将指挥的功劳,否则再好的战阵,若无得力之人指挥,也形同虚设,当即厉声喝道。
“末将去抓!”吕布身后,飞马奔出三将,正是吕布麾下健将侯成、宋宪、郝萌三将,各自寻找对手,往人群中杀去。
北宫卫的核心,自然便是任红昌了,在第一时间被侯成盯上,趁着任红昌指挥之际,侯成策马欺身而上。
任红昌听得马蹄声响,也不回头,将银枪一挂,腰身一扭,一招回马枪刺出,直刺侯成胸腹。
侯成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却被任红昌一枪扫掉缨盔,不由大怒,正要上前搦战,却听人群中响起一声爆吼,连忙回头看去,却惊骇的看到宋宪连人带马被马南湘举起来,朝着骑兵最多的地方摔下去,顷刻间砸倒一片。
这帮娘们儿,都是如此狂野?
侯成看那宋宪惨状,心中不由生出惊惧之意,不等任红昌来杀,调头便跑,任红昌正要追击,却听战场上一声闷哼响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