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银甲尸的遗愿!
“两位虽然是被我打死的,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死了,那便尘归尘土归土,做一个安安静静的亡者,实在不行的话,两位以后也可以随时来找我算账,我全都接着。”
李鱼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点燃线香来拜了一拜:
“如今我已经将两位的尸体缝补完整,也算是不至于让二位曝尸荒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所以,两位一路好走.”
话音刚落,阴阳轮盘徐徐转动,很快,便一道如神祇般漠然、冷清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生死不由人,人死如灯灭。收殓尸身,了却因果,生者得安宁,死者获解脱!】
“殓尸奖励:尸丹、《七煞阴魂幡》。”
两样东西同时出现在李鱼的芥子空间内。
同时,在银甲尸的尸体中飘出了一颗细小的灵光,飞入李鱼脑海中,这分明是银甲尸的遗愿,只要李鱼以心神触动,便可以查看其中的信息。
李鱼倒是没有急着查看银甲尸的遗愿,而是先看起了两样奖励:
【尸丹】
品质:罕见
介绍:乃是一尊银甲尸的一身修为所凝结的内丹,亦是精华所在,其中蕴含着大量的本命精元、阴元、尸毒、阴煞之气,其作用繁多,既可以作为材料来炼丹,也可以用来祭炼魔道法器,还可以用来修持魔道神通,亦或者用来喂养魔头。
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的尸毒极其顽固,且剧毒无比,一旦触及到,就连道基修士也要被毒杀!
【七煞阴魂幡】
品质:罕见
介绍:此乃法宝七煞阴魂幡的祭炼法门,这种法宝凶煞绝伦,大成之际,可熔炼七尊煞神,十万阴魂作为幡中之灵,组成七煞魔阵,一经催动,可遮蔽天日,化为一方鬼蜮,能困杀金丹、宗师级别的修炼者!
“不错!”
李鱼眼睛一亮,手中出现了一枚足有龙眼大小的黑色丹丸,这东西看似黑不溜秋的,却极其沉重,简直比同样大小的实心铁球都要沉,在尸丹表面还泛着一丝奇特的银光。
拿在手里,更有种针扎般的刺痛感觉。
以灵觉感应,李鱼能感应到其中蕴藏着磅礴的精元,以及一股森冷的阴煞之气。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李鱼把玩着这枚尸丹,目光微闪:
“我精修《玄元五灵真解》,在体内凝练的五气神炉,非但可以用来辅助修行,还能祭炼法器、灵丹。这枚尸丹虽然里面的阴煞之气能够腐蚀血肉,纵然先天武者沾染到也得不到好处,尸毒更是能毒死道基修士。”
“不过玄元五灵真解源自上古玄天道宫,能够奠定世上最为雄浑扎实的根基,乃世间最顶尖的奠基法门,其五气神炉更是五行轮转,自称一方空间,玄妙至极,完全可以无惧这枚尸丹里的阴煞之气与尸毒,将其中的精粹炼化。”
“一枚三阶银甲尸的内丹精粹,想来足够我将赤婴神胎凝练出来了吧!”
《赤婴炼神术》能够自身精气、血气、神魂之力为材料,熔炼出一枚神胎道种。
经过培育壮大后,便可从中孕育出一尊赤婴神胎。
这尊赤婴神胎将会拥有李鱼的全部记忆、情感、智慧、意识,以及一缕特殊的神性。
类似一尊特殊分身,能够帮助李鱼修持和推衍种种道法神通,天地至理,助他增长道行修为,就算本体死亡,也一样可以继续存在于世间。
所以,李鱼是打定了主意要炼出一尊赤婴神胎来,因为这赤婴神胎对他的作用太大了。
一旦练成,非但可以为他分担许多事情,而且还相当于多了一条性命!
所以,这枚尸丹来的正是时候。
至于七煞阴魂幡,固然也是好东西,可先不说如何熔炼七尊煞神,乃至其中的十万阴魂作为幡中之灵,单说如何将这件法宝祭炼功成,就不是几年乃至几十年的事情。
就算凑齐材料,也需要金丹级数的高人耗费心血,苦苦祭炼数百年,才有几分指望。
毕竟,一件法宝,某种程度上几乎相当于一尊金丹,哪里能如此轻易祭炼出来?
所以《七煞阴魂幡》虽好,可对李鱼来说,其实跟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对他现在没有多少用处。
“罢了,能得一枚尸丹就已经不错了。”
李鱼倒也想得开,瞥了眼纪骸的尸体,有些嫌弃道:“倒是这家伙,身为一名道基修士,就给了这点东西?甚至连遗愿什么的都没有,连自己养的银甲尸都不如,真是废物一个!”
也幸好纪骸已经身死道消,否则若是听见自己的一身积蓄被李鱼拿去还遭嫌弃,说不定得再度气死一回。
被李鱼殓过尸体后,无论是银甲尸也好,还是纪骸的尸体也好,身上的死气、尸气都已经被消弭掉。
就连银甲尸体表淡银色的皮肤也恢复了正常尸体该有的黄灰色,看起来与寻常尸体并无两样。
李鱼屈指弹出一缕真火,两具尸体顿时燃烧起来。
望着被火焰吞没的尸体,李鱼心念一动,触及了刚才银甲尸的遗愿。
接着,恍惚间,一连串的画面在李鱼眼前展开。
原来,这银甲尸生前名叫齐阊,出生在东阳城的一个武学世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其家族中人丁还算兴旺,能有上百口人,镖局、武馆、酒楼等生意均有涉猎。
齐阊虽非可以继承家业的嫡系子弟,但好在还有一个老爹,武功高强,在家族中也是数得着的。
如此一来,他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吃喝不愁,小富安康,已经比许多人要幸福的多。
所以齐阊心生懈怠,在父辈的庇荫下,过着声色犬马的纨绔生活,蹉跎了人生中最好的学武时间,整天与街面上几个富家少爷一起去勾栏喝酒、听曲儿,去赌坊赌钱摇骰子。
然而好景不长。
某次老爹带人外出走镖,回来的时候,意外遇到有人当街纵马,踏伤、踏死数人,齐父看不过去,出声呵斥,却被那人当场用马鞭抽倒,纵马来回踏了几次,然后大笑离去。
齐父重伤垂死,全身骨骼破碎近半,鲜血淌了一地,奄奄一息。
把人抬回家后,齐家连忙请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医师,甚至还重金购买了一枚疗伤丹药,这才勉强将齐父的性命给救了回来。
然而从此以后,齐父却成了废人,腿脚不便,腰腹以下,再无任何知觉。
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料。
至于那纵马狂徒的身份,也已经弄明白,此人居然是当地沈家的子弟,而且身份还不小,是二房的小公子,当时纵马也是因为与人喝酒赌斗,心头不畅,故此才拿街头路人撒气。
齐家虽然也算有些势力,但沈家乃盘踞在本地数百年的名门望族,与齐家这种小门小户相比,简直就是大象与蚂蚁的区别。
所以最终齐家族长拍板决定,不提此事,免得惹祸上门。
站在齐家族长这个位置上,这也是无奈之举,齐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总不能因为齐父一个人,就把整个齐家拖累进去。
齐父性烈而刚直,宁折不弯,受伤后却变的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望着池中的鱼儿发呆。
明明是为了救人,却把自己拖累,且还因为对方势大而无能为力,甚至连报复的念头都不能流露出来,免得给家族招来灾祸,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憋屈至极!
最终,齐父还是没能过得去心中的坎,几个月后,便郁郁而终。
本来好好一个虎背熊腰,身强力壮的汉子,死之前,头发斑白,瘦骨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