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秦如君微微眯细了眼眸,怀疑的看着这个男人。
阎漠宸蹙眉,不喜欢她这样的质问语气和眼神。
“你难道不知,这儿的坏人太多。”
“……”这是什么烂理由?
最大的坏人恐怕就是这丫的吧?
秦如君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更何况,坏男人也很多,我担心你会被骗。”某男人说的是义正言辞,郑重万分。
这般厚颜无耻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秦如君觉得自己的手痒痒的,很想伸出捏一捏他的脸,看看他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阿宸,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她瞪了他一眼。
“君儿……”阎漠宸蹙眉,正待反驳,身后却传来了一道让他厌烦至极的声音。
“看来我来参加晚宴来早了?”羽千墨的声音极有辨识度,沙哑又慵懒,几乎是听一次就能够认出。
秦如君抬眸看过去,就瞧见了今日身穿蓝色华袍的男人,步履优雅的走来。他的衣袍上的花纹素净好看,浅淡的点缀在上,腰际系着同色的花纹腰带,系一枚儒雅万分的玉坠,衬得整个人气质优雅独特,又妖冶卓绝。
羽千墨狭长的凤眸轻轻扫来,瞥了一眼秦如君身边的阎漠宸,那红的妖冶的薄唇勾了勾。
“这外袍,可归还给本尊了?”
秦如君这才想起,这个男人是为了来拿外袍,顺道也是来参加晚宴的。
她忙颔首,“我这就去拿。”
可刚走了两步,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捉住了手腕。
“不必。”阎漠宸淡淡出声,两个字压迫性十足。
秦如君疑惑的看向他。
男人绝世无双的俊颜上染着几分不可言喻的冷意。
这股冷意,从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中迸发出来,轻而易举就让人冷的发颤。
可羽千墨浑然未觉。
“不必去拿。”男人薄唇轻启,四个字含着几分嘲弄。
“呃?”秦如君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小声地问道,“你该不会是……”
“烧了。”男人面色未变,说的极淡,那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随意。
羽千墨的瞳眸中隐约染起几分不悦,语气也冷了几分:“你有何资格烧本尊的衣袍?”
阎漠宸轻笑出声,笑音中夹杂着浓烈的嘲弄,“本王为何不可?本王身为君儿的男宠,有权处理君儿的所有物品,而你,算什么?”
秦如君听得是双眸瞪大,嘴巴愣张。
他他他他……
也是绝了!
竟然在自己的敌人面前说,他是她的男宠?
卧槽,她真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不小心烧坏了脑子?
阎漠宸这男人是什么人,可是北冰帝,整个北冰国的皇帝哎,竟然承认是她的男宠,真正是惊呆了!
这让她有一种,好像占了某人便宜的错觉。
啊呸,什么占了便宜,他说是男宠,她可养不起这尊男宠。
也不知道何时这男人变得这么恬不知耻,厚颜无耻,下流卑鄙歼诈。
羽千墨也是一副被惊到的表情,凤眸圆睁,盯着阎漠宸那神色未动的脸,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他们敌人这么多年,可是头一遭,他怀疑这个男人不是阎漠宸!
“几位大人别站在此处了,赶紧入屋吧,呵呵。”沈知府瞧见他们三人站在不远处,尤其是那一白一蓝的二人之间那剑拔弩张之气,还真是吓人。
沈知府的眸底划过了一抹恨意。
这个白衣的男人,假扮钦差大臣在他知府衙门里混吃混喝就罢了,昨日还打伤了他的宝贝女儿,这笔账,必须要算!
而且瞧着国师与这白衣男人之间似乎有些仇恨,若是利用的好,说不定可以借国师之力,就能够除掉这白衣男人。
秦如君感觉到沈知府投射而来的恶毒眼神,冷冷勾了勾唇。
她几步上前挽住了阎漠宸的手臂。
这种属于小女人的动作,她完全是毫无意识。
可这样抓住男人的手臂的刹那,让男人垂眸看着这个突然靠近的女人,眸中有意外的情绪一闪而逝。
“说的也是,我也饿了,进去用膳吧。”她看向阎漠宸,眨了眨眼眸。
女子那桃花眼眸中映衬着几分明媚的光华。
男人静静凝视了许久,也就由着她拉着他入屋。
今日的筵席,自然也只有知府和他的几位夫人小妾,沈碧筠不知道昨日受阎漠宸那一掌还能不能活下去,整个厅堂里都有一股奇怪的气氛弥漫着。
几位夫人和小妾瞧见正踏入屋中的三名俊美男子……
准确说,一个冒牌的男人,和两名俊美的男人,女人们心生荡漾。
秦如君依然还挽着阎漠宸的手臂,挽着他走入厅堂,再挽着男人坐下,所有动作她都做的相当顺其自然,不觉有任何的突兀。
三人同时坐下,而秦如君就恰到好处的被挤在了中间。
“呵呵……”明眼人都能感觉到屋子里弥漫开来的那股奇怪氛围。
沈知府笑了笑,赶忙出声说道:“都别愣着了,赶紧上菜,上菜!”
原本今日就是家宴,既然是家宴的话,那肯定也没有什么旁人在。
菜色上齐,桌上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让秦如君没有下筷子的心思。
这南方最近又是大水又是瘟疫,甚至死的人一波接一波,农田被洪水毁的更是一塌糊涂,有些人甚至连饭都吃不起,倒是他知府衙门里,菜色齐全,样样不少。
秦如君心底冷哼一声。
想想也是,做官的哪个不是捞着油水过着好日子的?
尤其是这会儿关键时刻,羽千墨这法师在此,不好好讨好一番也确实说不过去。
“呵呵,几位钦差大人一路颠簸辛苦了,还有国师大人,难得来一次,就来我秦曜江南之地,真是有幸。本官敬各位一杯。”
沈知府也是纵横官场十几年的人,自然知道这面子上的和气不能少。
秦如君想着在这屋子里还得住个一两天,她要想法子把赈灾的钱给弄回来。
那钱到底是皇帝给的,还是秦瑞麟给的,让她有些郁闷。
她端起酒盏,相当礼貌的喝了一口。
身边的阎漠宸轻瞥了她杯中的酒水一眼,不动声色的一饮而尽杯中酒水。
他还犹记得这个女人,喝酒发酒疯的样子。
待沈知府敬完,一旁的羽千墨也忽然站起身来,举起了手中的酒盏,向着秦如君微笑说道:“秦大人,也算是朋友一场,本尊敬你一杯。”
羽千墨的举动,让阎漠宸蹙眉。
秦如君也有些意外,但也不扭捏,伸手便摸向了手边的酒盏,可拿起却发现是空的。
她疑惑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刚刚她分明记得酒盏里还有酒水,怎么就没了?
除了某人之外,谁还会干?
“喂,你喝我的酒干什么?”秦如君问道,有些不满的撇嘴。
阎漠宸垂眸扫了一眼她手中举着的酒盏,平静地道:“是吗?可能是拿错了。”
云淡风轻地一句话,像是没事人一般。
秦如君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算是赔罪,这杯我来替她喝。”男人又道,竟是举起酒盏和羽千墨的碰了一下。
“叮”的一声响,声音轻轻敲打在众人的心中。
秦如君诧异转首,看着男人平静无波的侧脸,眸光轻闪了一下。
她有些郁闷,干啥不给她喝酒啊?
再说了,她酒量没有那么糟糕的好不好!
她的眸子狡黠的划过了一抹光亮,立时抓起桌上的酒盏,又道:“他敬的不算,怎么着也是国师大人敬的酒,如何能够让他人替代,来,斟满,斟满!”
阎漠宸那双冰蓝的华眸中涌动起一股微微的恼意。
这女人,存心惹他生气!
一旁的侍女见状,立刻上前替秦如君给斟满,默默的用眼神扫着秦如君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气氛微妙地古怪!
秦如君抬了抬自己的手,举了举手中的杯盏。
羽千墨含笑轻瞥一眼沉着脸的男人,率先仰头饮尽杯中酒水。
秦如君也将酒水饮入喉间,刚要咽下,可忽然手臂被人拉扯了一下,四周传来了沈知府的夫人小妾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