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双城自然不是乖宝宝,也不可能任人鱼肉。
然而在某些官本位的家伙思想中,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要弄你,你就得躺着,摆好姿势,甚至都还得配合着呻吟,要是稍微不用心,他老人家就会不高兴了,到时候,各种手段,纷呈而出。
而你倘若是还想要待在这个地方,就只有捏着鼻子忍受。
因为他们代表的,是不可逾越的规则,你若是反抗了,就不得不承受随即而来的强大压力。
没有人能够与体制下的大环境相抗衡,即便是我也不行。
只有适应,或者利用规则。
我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待了好一会儿,觉得心烦意乱,喝了一口发凉的茶水,望着窗户外那一排郁郁葱葱的银杏树,突然间惊起了一声冷汗来。
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被藏在暗处的对手弄得失了方寸,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
这可不行,若是按照别人设定的节奏来办事儿,我肯定会掉坑里去的。
想通此节,我收拾心情,回到了办公桌后面来,坐稳之后,进入坐定状态,然后开始用那神池大六壬来简单地推算了一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我已经开始学着用玄学的思维来考虑和推算问题了,虽然这并不能直接预测未来,却能够帮助我想通很多复杂的问题,特别是里面的各种变量和应对,都能够让我有一个完整而周全的计划,用来应对一切变化。
大致的理清了思路之后,我打电话,将张励耘给叫了进来。
张励耘现在是我主要锻炼的后备人才,除了他,林齐鸣也是我比较属意的对象,至于其余的人,阿伊紫洛醉心蛊毒研究,欧阳涵雪文职人员,布鱼和小白狐儿身份受限,而朱雪婷、白合和董仲明,资历都浅。
然而对方剪除我羽翼,上来就将林齐鸣给拿下了。
这个眼光很毒,因为相比起来,张励耘已经差不多成熟了,我在他这个年纪,做得也未必有他好,所以抓不到把柄。
那就找林齐鸣,结果小胖子到底还是没有耐得住。
当然,我也能理解。
凭着我与林齐鸣的关系,有人蓄意诋毁我,像他这个年纪,肯定是不能够忍的。
男儿得有血性。
我将得去津门出任务的事情,跟张励耘说了一下,让他挑两个人,带着过去看一下,能够尽快破了,那就赶紧搞定,而这边,则由布鱼负责跟着。
张励耘一脸郁闷地说道:“老大,行动处四个特勤小组里面,就我们的人员最精干,总共都没有几个人,还给关了两个。布鱼留这儿照应,尾巴妞修为大损,就只有朱雪婷和白合跟着去了。不过我担心的事情是,我们走了,你手上的人不够用……”
我摸着下巴回道:“哦,你什么想法?”
张励耘舔了舔嘴唇,对我说道:“老大,别的特勤小组,编制都超过二十人,三组甚至有三十二人,我们是不是考虑添加人手了?”
更多的成员,意味着更广泛的权力和影响力,对于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之所以一直坚持精兵原则,一是不希望特勤一组被人塞进心思不正的家伙,二来则是经过黄河口一役之后,我对于人员素质的要求,变得很高了。
我不希望有弱手进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在我面前死去。
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不过张励耘的建议,说得也不错,毕竟随着摊子越铺越大,手上若是没有人,的确是不好办。
或许,我可以再招收一部分人员,用来充实特勤一组的基层,而将七剑给解放出来。
我同意了张励耘的提议,并且让他来主导扩招的事情,一定要把好关,既要保证好质量,也不能让别人将钉子给扎进来。
张励耘领了任务离开,而这时布鱼带着一脸尘土走了进来。
我手上能用的人不多,特别是实力扎实,而且办事可靠的,所以盯着张圣坤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不过瞧见布鱼一脸黯然的模样,我就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
果然,布鱼告诉我,他盯了那家伙一天一夜,结果发现那家伙的作息标准得很,除了工作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应酬,到点儿了就回家,足不出户,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柄可以抓。
张圣坤是总局子弟,他老子曾经是局里面的中层干部,后来因公殉职了,不过他们却一直都住在家属大院里。
那地界藏龙卧虎,长期监视,很容易会被发现。
而且经过我们初步判断,在林、董的事情没有正式定论下来之前,这个家伙一定会像乖宝宝一样,绝对不会逾越雷池一步,也不会给我们任何线索。
说到这儿,布鱼有些气馁了,对我说道:“老大,要不然我们将他给直接绑了?”
我摇头说道:“不行,张圣坤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这消息是从黄养神那儿的来的,我们倘若直接动他,很容易落入别人设好的坑里面。”
布鱼眉头一挑,说道:“黄养神有问题?”
我摇头说道:“黄养神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张圣坤留下的线索有点儿多,基本上就是讲自己暴露在了我的眼皮之下,而我此刻倘若动他,说不定就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听到我的解释,布鱼不由得一阵后背生寒。
的确,绑架宗教局在职人员,私设刑堂,威逼利诱,这事儿若是被暴露出来,谁都救不了我。
说不定那些人,正等着我这般做。
想到这里,布鱼脸色一阵发白,苦着脸说道:“人类的心思可真复杂,要是有可能,我宁愿还是回到河水里面待着去。”
我笑着说道:“弱肉强食,哪儿都一样,只不过这里比较需要费脑子而已。”
布鱼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早有应对,说道:“张圣坤那里早有准备,你接下来就不要再跟着他了,回头查一下,看看他跟谁走得比较近,如果有女朋友,或者其他的,也可以跟一下。”
布鱼疑惑道:“老大,你的意思是?”
我含笑说道:“张圣坤按兵不动,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行动,他跟幕后的那帮人肯定有联系,至于牵线搭桥的,肯定就是与他关系比较亲密的人。”
布鱼表示了解,也离开了办公室。
我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报,表现出十分悠闲的状态来,因为我知道会有很多人在看我的笑话。
所以我更需要稳坐钓鱼台。
小白狐儿近段时间本来是在疗养院里休息的,不过事发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局里面陪我。
服用完王总送的人参菁华丹之后,她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两三成,不过这个跟她巅峰时期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就算是在七剑这种,也属于垫底的修为。
所以我也不让她做什么事,安心休养就好。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那些以为我会被这事儿折腾得手忙脚乱的家伙,发现身处在风暴漩涡之中的我,居然没有一点儿动作。
这是在服软么?
还是说,已经决定放弃林齐鸣和董仲明这两个得力手下了?若是如此,是不是可以将这两个家伙挖到自己旗下来?
想看笑话的人心思百变,而我这边的私底下,却已经获得了进展。
经过我的提醒,改变了思路的布鱼很快就找到了几个关注对象,并且迅速地锁定住其中的一个——韩远馨。
这女人是一家大型商场的公关经理,按理说两人并没有什么可以交集的地方,不过据布鱼的调查,两人应该是存在着有男女关系的,而经过深入了解,这个女人除了张圣坤之外,应该还有三个以上保持亲密关系的男人。
布鱼调查过,其中的一个男人,有江湖背景,是冀北一修行世家的后辈。
他甚至查出来,那个人的长辈,曾经死于太行山。
太行山,武穆王,百万悬赏,召集天下英雄,而那个时候的我,却是单枪匹马,挑战闻讯而来的冀北群雄。
仇,就是在这里结下的。
事情查得差不多了,然而我却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事发之后的第五天,感觉到我身边的钉子没了,方才与布鱼一起,在西直门的大街上晃荡了好一会儿,方才绕路离去。
到了深夜里,我们准时出现在了西城的一处高档小区,看着一个打扮得格外妖娆的女子,被一辆黑色大奔给送了回来。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拜访了这位女子十四楼的两居室。
门锁自然挡不了我们。
女子在浴室里面洗澡,而我们则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前,布鱼甚至还给我倒了一杯水。
裹着浴袍出来的韩远馨瞧见客厅里坐着两个人,大惊失色,正要发出一声尖叫,则被布鱼冷冷的话语给制住了:“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话很普通,人却带着杀气。
那女子懂这个,所以闭嘴了,不过很快她又有些不甘地说道:“你们不能这样,这是私闯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