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浅的脚步一顿,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这个长得跟夜桦很像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露出这样悲痛的表情?更可怕的是,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他,她会心疼?
“怎么了?浅浅……”夜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浅浅慌忙收起了自己的思绪,摇摇头,疾步往前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夏浅浅的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张脸,皱成了一团。
好痛,好痛……心,好痛……
夏浅浅捂着胸口,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微微弓着身子,心脏痛得不能呼吸。夜澜那写满了痛苦的脸,还有那满是绝望的眼神,让她的心反复的抽痛着,久久都不能平息。
这种心痛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看到夜桦的时候,她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偏偏那个男人……
听夜桦的话,那个人,是他的侄子?所以才跟夜桦长得这么像吗?
夏浅浅咬着嘴唇,脑子又开始混乱了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混乱,她急急忙忙的去了大厅,忍着头部的晕眩,将医药箱取来,又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房间。
站在房门口,房间里传来了两个男人愤怒的对话声,夏浅浅脚步一顿,忘了要进去。
“你说过不会伤害她,夜桦,你给她下了什么药?”夜澜的声音是愤怒的,甚至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夜桦倒是慵懒依旧,哪怕脸肿起了一块,却依旧悠然自得的站在那里,邪邪的笑道,“你这可就是误会我了,小澜,你也知道你婶婶她刚做完手术,手术虽然成功,但是她头部伤的太重,导致记忆模糊了,不记得你,并没有什么奇怪。”
夜澜冷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了?你最好不要太过分,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若非因为夏浅浅在夜桦手上,夜澜不敢轻举妄动,他早就将夜桦给收拾了。他不动夜桦,不是因为他怕了夜桦,而是因为夏浅浅。
可看到如今这样的夏浅浅,夜澜可以说是心如刀绞。
原来,夏浅浅醒了也没有找他,是因为彻底的失忆了?可贝尔医生在坐完手术的时候,也没说过夏浅浅会有可能失忆啊,就算手术不能让她完全恢复记忆,至少也不会忘记这段时间以来的一切才是。
所以,他几乎可以肯定,夏浅浅会变成这样,是夜桦在捣鬼。
“小澜,你这么跟叔叔说话可是大不敬,我们夜家如今就你我两人,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对我大动干戈,未免太儿戏了。”夜桦轻笑着,声音玩味。
“家人?你?”夜澜眯起双眼,一把揪起了夜桦的衣领,声音宛如地底下发出来的一般,惊悚吓人,“你也配做我夜家的人?要是爷爷奶奶知道你会是这种狼心狗肺,一定会后悔生下你这个恶魔。”
“可他们还是生下了我,而真正让他们,甚至让整个夜家的人死掉的人,是你,不是吗?呵呵,你一直说喜欢浅浅,难道不是因为她母亲是害死你母亲的元凶么?”夜桦的声音,阴沉而又邪肆,叫人听得浑身冰冷。
“啪——”门口的夏浅浅手里的医药箱应声落地,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音。
夜澜眉头紧皱,似乎明白了什么,扭头,看向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脸色苍白,眼神含泪却又固执的咬着牙不肯让泪水落下的夏浅浅。
该死,夜桦刚刚的话是故意说给夏浅浅听,好误导她的,他居然上当了?
“小东西,你别听他伙胡说,你根本不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你之间也没有什么恩怨。”
夏浅浅回过神,淡然的捡起了地上的医药箱,起身,对夜澜淡淡的一笑,“抱歉打扰两位了。”说罢,将医药箱放在一边,对夜桦道,“要我给你上药吗?”
“好啊。”夜桦嘴角微微勾起,却牵扯了嘴角的伤口,眉头忍不住紧皱了起来。
夏浅浅打开医药箱,一股浓郁的药味来袭,她眉头皱了皱,脑袋上一阵疼痛,身体忍不住一阵僵硬,头部传来晕眩感,她脚步一个踉跄,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小心。”夜澜急忙扶住了她,低头,小心的看着她缠着纱布的额头,呼吸继续,语气焦急,“身体还没恢复,为什么要乱跑?”
说罢,一把将她抱起来,小心的将她放在了床上,低头,目光温柔的看她,“夜桦死不了,不用管他,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对上夜澜满带着关心的双眼,夏浅浅的再一次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夜澜眼底的关怀和心疼,哪怕一言不发,也能完美的流露出来,直接传达到了夏浅浅的心底。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为他而跳动,飞快,飞快的跳动着……
“小东西……”见夏浅浅一直盯着自己,似乎在努力的想起什么,眼底的迷茫和淡淡的水光,让夜澜心疼。
他轻轻抱住了她,将脸靠在她肩膀的那一刻,心似乎也找到了归属。
这么多天了,为了找她,他几乎是心力交瘁,每天每夜的都睡不好,心里挂记着她的安危,生怕她在夜桦的手上会受伤会遇到危险。
他的心,一直都在为她牵动着,可却因为找不到她而漂浮着,找不到落脚点。直到此刻,他才终于让那漂浮的心安定了下来。
夜澜意外的是,夏浅浅居然再一次失忆了。而且还被夜桦强制灌输了一些错误的记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手,夜桦以为只要这样,他就会退缩了?呵,想要他放弃这个女人,想要他认输,这辈子都不可能。
同时,被夜澜抱住了的夏浅浅,心脏也开始疯狂的跳动了起来,她咬着嘴唇,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将跟前这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卷入了她的身体,那淡雅的香味,那熟悉的拥抱,还有这叫人安心的感觉,像是一颗颗的炸弹,在她的脑子里,炸开了,炸得她措手不及,意识混乱的忘了要将这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