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浅的手颤抖了一下,本能的想要抗拒那一本东西。
她从小就没有父母,也不是没想过会有一天能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是,她等了二十多年也没等到,所以,她放弃了。
她以为,她早已经对父母那两个字没有多大的渴望了。
可是当得知自己能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时候,她还是颤抖了一下,看着那份资料,鬼使神差的就要去翻阅。
是的,她不是没有期待了,只是失望得太多,所以不敢再抱一丝丝的希望。
可是,当这一切被一个陌生人以某种目的摆在她跟前的时候,她还是退缩了。
她接过那本资料,却没有翻开,只是静静的笑着,那一刻,好像一切的慌张和不安都沉淀成了脸上淡雅的笑容,她轻声道,“抱歉,不知道你拿着东西给我看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希望我得知关于我父母的事情,是从我信任的人嘴里听到的,或者是我自己查到的,最好,能是我父母亲自告诉我的。至于你,一个不怀好意的陌生人给我的,不论真假,我都不需要。”
男人显然没想到,夏浅浅会是这种反应。
一般人遇到这情况,基本上没有能控制住不去看的。毕竟,那关乎自己的身世,困扰了她二十多年的身世之谜就摆在她的眼前,她拒绝的理由,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男人整整冷了十多秒,才回过神来,看着夏浅浅那一脸淡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好,好样的,不愧是夜澜看上的女人,果真有两下子。”
男人将手中的资料丢到了一边,一边抽着烟,一边重新审视夏浅浅,道,“你,很有胆识,但是,我刚刚说的,可不是唬你的,小丫头,你在维护你的仇人你知道吗?”
夏浅浅冷笑,“仇人?如果一定要有的话,也一定是你。”
虽然夏浅浅不知道黑道上这些事情是谁对谁错,但,她没猜错的话,昨晚夜澜出车祸的事,十之八九是跟这个男人有关。
趁着夜澜受伤,把她抓来,又挑拨她跟夜澜的关系,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她都不会相信。除非,那是夜澜亲自告诉她的。
“哈哈……怎么,你这表情,是想替夜澜报仇?”男人一脸蔑视的看着夏浅浅。
夏浅浅笑了笑,道,“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只是,难道阁下将我抓来,就只是为了让我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而已?”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冷冷的道,“当然不是。哼,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人说着,顿了顿,见夏浅浅长得清纯而又甜美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淫靡,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夜澜的女人,是什么味道,嘿嘿……”
说罢,他一步步来到夏浅浅跟前,抬手,用那满带着烟草味的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那张肥肥的脸上,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夏浅浅。
夏浅浅只觉得一阵恶心,微微蹙眉,道,“大叔,我做你女儿你都嫌小吧,你确定你下得了手?”
其实,夏浅浅知道,这时代别说是四五十岁的男人对二十多年的女人下手,就是六七十岁的男人对十多岁的都能下得去手,这一点都不奇怪。她只是有些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听到夏浅浅的话,男人眼底满是邪恶的笑,“你还真以为自己很小?哼,别说你是二十多岁,就算你只有十六岁,只要你是夜澜的女人,就没有下不了手的。”
夏浅浅当真是对这些人扭曲的心里感到厌恶,但她如今是人质,有些话说不好,这男人做出什么来,都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当务之急是稳住他,而不是刺激他。
她抿嘴,道,“夜澜的女人这么多,你碰了我,他不要我就是了,可你确定你的目的能达到?要知道,夜澜的女人到处都是,多我一个少我一个,真的没什么区别。”
男人微微眯起了双眼,夏浅浅这话,确实有些道理。若夜澜不在乎夏浅浅,他就算把夏浅浅杀了,也不能让夜澜痛苦,甚至还可能会得罪了另一位……
夏浅浅看着男人沉思的样子,笑道,“再说了,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让夜澜着急吗?可是他如今都被你的人送到病床上,差不多要残废了,来救我,是不可能的了。否则,这么久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男人的脸色又沉了沉,咬牙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碰你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不是解决你们问题的关键。”夏浅浅耸耸肩,那一脸淡然的样子,当真是叫人看着不爽。
男人咬牙,一把将夏浅浅推开,道,“来人,把这臭丫头带下去,先别碰她,去看看夜澜那边什么情况。”
男人怎么都没想到,夏浅浅居然软硬不吃,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小丫头,遇到这情况,一般人要么被他丢出的一个圈套套住了,再不济,后面这个威胁,肯定也能让她慌乱。可夏浅浅却如此淡定……
当真是跟夜澜那男人一样叫人厌恶!
夏浅浅刚被带下去,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男人一脸惊讶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好像是有人闯进来了。”他身边的人也慌了,急忙跑出去了解情况。
只是,他刚出一扇门,立刻就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秃头男人见状,顿时慌了,急忙转身,就朝着夏浅浅刚刚被带走的方向跑了出去。
这地方很快就被人攻占了,一大群人涌了进来,那架势,当真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势不可挡。
“三哥,他们在那边。”前面一个小弟看到了男人的身影,指着那地方叫道。
“追,记住,千万别让嫂子受伤了。”邢三大声的命令,随即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此时,夏浅浅被捂住了嘴,手依旧被绑着,好在眼睛还能看,知道自己是在一处地下室里,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