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叶浅妤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大概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人就会变得没有原则没有底限吧,她忽然不想跟他生气了。尤其看到他胸口洇上白布的血迹时,她心里只剩下难过。
倘若那一箭真的射中心口,她该怎么办?
当真怪他一辈子吗?
坐回到床榻边,指尖抚着他手上缠的厚厚的纱布:“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她这条小命还没用够,怎么舍得交待出去?敢去挡箭,是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最多是受点皮外伤,绝不会危及性命。
可他呢,是正经拿肉体凡胎来挡的。
袭九渊黑了一整晚的脸,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心疼了?”
叶浅妤心里翻了个白眼。
折腾了大半晚上,叶浅妤最后在袭九渊床边睡着了。
在梦里绕来绕去,竟全是那从男人口中听到的话,还有那块柳叶玉佩。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双胖乎乎的小手,一手拿着柳叶玉佩,另一只手拿着袭九渊的那个玉花。
她听到有个声音说:“哥哥长得这么好看,不能便宜外人,长大了娶我好不好?”
稚嫩的声音,连咬字都还不太清楚。
哥哥——
忽然肩头一重,她蓦然惊醒过来,睁开眼,对上的却是袭九渊那双幽邃冷沉的眼眸。
他正将一条薄被盖在她身上。
见她醒来,心疼的道:“我没事,你回房里睡吧。”
叶浅妤第一反应不是回想梦里的内容,却是查看他的伤口,见到白色里衣上洇出的鲜血时,不无意外的发了脾气:“伤的那么重,能好好躺着别乱动吗?”
袭九渊头一回被人训,只笑了笑:“好,听你的。”
她扯下薄被盖在他身上,又扶着他躺了回去,“再过三日便是符老夫人寿辰了,你这样肯定去不了……”不等叶浅妤说完,袭九渊出声打断:“本王必须去。”
叶浅妤怒:“你不要命了?”
关系刚刚缓和一些,袭九渊可不想醒了就与她吵,伸手握过她的手,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道:“这点小些于本王而言算不了什么,你放心吧。”
小伤?!
叶浅妤怀疑。
可想到袭九渊带兵打仗的几年,可能与战场上受的伤比起来,这伤真的不算重。
莫名感到心疼。
敛了怒气,脸色却没有缓和,淡漠的道:“不管怎样,这几日你能不能还是别动的好。还有,受伤了不能吃的太油腻,我去给你做几样清淡的菜吧。”
袭九渊“嗯”了声,叶浅妤起身出去了。
门外,惊蛰等人还在守着。
见她出来,立刻都迎了过来。
惊蛰问:“叶姑娘,爷他怎么样了?药喝了吗?”
叶浅妤点头:“放心吧。”
谷雨也问:“伤口没事吧?”
很少露出的无影也冒了出来:“那箭不是普通的箭,没毒吧?”
叶浅妤一一作答,说完又嘱咐了一句:“这几日府中的事,不太重要的,你们还是别告诉他了,他需要休息。来的人,也能不见就不见吧。”
几人纷纷应“是”。
她出门,一直没开口的御风跟了过来,“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