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迁移到灵寿来,政权转移之间,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些混乱,因此这一段时间积压的公文很多,高原估计至少需要三四天时间,晚上加班审阅才能处理完。[燃^文^书库][]
而高原的妻妾当中,李瑛鸿是高原的正室,也是将来的王后,自然要留下在夜间陪同高原一起处理政务,云瑶、剑舞姬则是对政务完全不懂,蔺文清和耿燕羽虽然都能识文认字,也有处理事务的能力,但各自都有不少事情,只有淳于钟秀没有什么事情,而且不仅才学出众,阅历丰富,对一般政务还有自己的见解,遇到难题时,高原可以和她一起商议讨论,有时还给高原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参考意见。因此如果高原夜间要处理公文,李瑛鸿一般都会把淳于钟秀也留下来。其他妻妾们对此也都没有异议。
晚膳之外,其他人都向高原告辞,各自回各自的住所去休息,只有李瑛鸿和淳于钟秀留下来,在书房里帮助高原整理积压的公文,淳于钟秀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首先按照各部门将公文分类,并按时间顺序放置,但将一些自认为是重要的公文中夹上一张纸笺,并注明公文的大致內容,好供高原优先审阅。
等将公文都分好以后,高原基本会按照編排依次审阅,而李瑛鸿和淳于钟秀则将高原尚未审阅的公文先大体浏览一遍,将自己的一些处理意见看法写在线条上,附在公文册中,供高原参考,有时高原会向她们询问,两人便向高原详细的解说自已的见解。
当然基本上都是淳于钟秀在看在写,而李瑛鸿只是在一边陪着她,虽然淳于钟秀每处理完一份公文,都会交给李瑛鸿过目,但李瑛鸿基本就是草草一看,就交给高原,有的公文根本就懒得看;因为李瑛鸿一向不喜欢处理这些琐碎的事务,反正有高原和淳于钟秀在,自己就懒得去操这份心。
高原和淳于钟秀都知道李瑛鸿的性格,因此也没有强求她,只是淳于钟秀有时会和李瑛鸿说几句关于政务的事情,而高原询问的时候,李瑛鸿也会凑过来说几句。
其实这也就是高原设定的內阁制的模式,所有的公文应该首先甴内阁大臣过目,并且商议决定处理意见,再呈交给高原来批阅,这样就可以大大的减轻了高原的工作量。只是现在内阁还没有正式成立运作起来,因此只能甴淳于钟秀暂时来顶一下。
在三人一起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工作,将今天的公文基本都处理完了,高原面前的,是最后一册,不过高原一手托着下巴,眉头微皱,呆呆出神,似乎有些难以决定。
淳于钟秀也不仅有些意外,因为她记得最后一份公文的内容并不复杂,就是关于接待齐楚两国使团的规格和礼仪,并没有什么可为难的,不然也不会将这份公文放在最后,因此淳于钟秀不知道,高原为什么会感得为难。
这时李瑛鸿也看出了高原的情况,道:“夫君,这是什么事?很难决定吗?”
高原这才回过神来,道:“没有什么,不过是关于接待齐楚两国使团的事情。”说着,高原拿起鹅毛笔,在公文册上写了几个字,才将文册合上。
淳于钟秀道:“看夫君刚才的样子,好像有些难以决择似的,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吗?”
高原摇了摇头,笑道:“没有隐情,只是我看到这份公文的时候,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说看,他又看了看李瑛鸿和淳于钟秀,将今天白天收到齐国政变的消息向两人简单讲说了一遍。
听完了高原的讲说以后,两人也都有些吃惊,因为齐国和高原的关系密切,齐国发生了政变,对自已当然是有影响的。不过李瑛鸿首先道:“这很好啊,后胜不是一直都不赞成齐国和我们组成合纵吗?他死了就扫除了最大的障碍,这对我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啊。”
淳于钟秀也道:“是啊,后胜在齐国为相多年,但一向主张齐国和秦国交好,而疏远我们和楚囯,而安平君一直和我们交好,主张联手对抗秦囯,因此他能够除去后胜,掌握齐国的朝政大权,自然是对我们当然是有利的。只是不知夫君是怎样想?有些什么为难吗?”
高原道:“我当然也知道,田克臧掌握了齐国的朝政大权对我们有利,不过我有些奇怪,以田克臧的能力和为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气魄,能够发动这样一场突然袭击,杀死后胜。”
淳于钟秀想了一想,也点了点头,道:“夫君说不错,安平君的这次行动,确实十分出人意料,以钟秀看来,以安平君的为人,的确是沒有这样的魄力,不过世事难料,谁知道齐国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迫使安平君冒险一搏,或者是安平君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也说不定。但不管怎样,齐国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总是对我们有利的,组成合纵的障碍再也没有了,这一次夫君举行称王大典,正好可以和齐楚两国商谈合纵的事情。”
高原摇了摇头,道:“我真正担心的,就是合纵的事情。”
淳于钟秀也不禁有奇怪,道:“组成合纵,共同对抗秦国,对我们难道不是好事吗?夫君为何要担心合纵的事情呢。”
高原道:“其实从我心里来说,并不希望三国真的能够组成合纵,因为历来列国合纵抗秦,都难有成功的列子,各国之间都只会保存实力,勾心斗角,甚致有的国家甚致还被秦国临阵策反,內部分裂,而导致合纵失败。只有信陵君在世时,才组织了两场成功的合纵,不过像信陵君那样的人物,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因此我并不想和齐楚两国组成合纵,以我们的实力,只要是后勤供应有保障,就足以抵抗秦国了。”
李瑛鸿笑道:“夫君到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看夫君的才能,决不在信陵君之下,怎么就不能组织一场成功的合纵呢。”
淳于钟秀笑了一笑,道:“我到并不这么认为,其实夫君说得没有错,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信陵君出现了,如果夫君不称王,再过十年,或许能和信陵君比肩,但现在确实难以成为第二个信陵君,这可是和能力无关,而是资历和立场的问题。”
高原点了点头,淳于钟秀到底是见识不凡,自己的能力或许并不在信陵君之下,但毕竟还年轻,而且出道还不足十年,而资历是要用时间来积累,另外信陵君只是魏国公孑,虽然在魏国一直受制于魏安釐王,但在列国之间,这个身份却让他进退有余,上下通吃,因此才可以积累崇高的威信力,并受列国的礼遇,而自己现在是一国之君,显然不可能像信陵君那样,在列国之间左右逢源。
于是高原道:“所以说我成不了信陵君,也就无法像信陵君那样,组织起一次成功的合纵,哪么与其组织一次貌合神离的合纵,不如不合纵,我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同伴。”
李瑛鸿和淳于钟秀听了,先是怔了一怔,然后都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了好半天之后,淳于钟秀才揉着肚子,道:“夫君说话当真有趣,这句话虽然通俗致及,但却道理深刻,我算是服了夫君,不过我对夫君关于合纵的看法,到是有一些不同意见。”
高原靠在椅背上,笑道:“你到是说说,有些什么不同。”
淳于钟秀道:“虽然夫君不能成为第二个信陵君,但并不表示夫君不能组织起一次成功的合纵,而钟秀认为,这一次夫君完全能够组织起一次成功的合纵来。”
高原笑道:“看来你比我还有信心。”心里想是,淳于钟秀是不是因为嫁给自己以后,影响了她的判断力,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恋爰中的女人可是最傻的。
淳于钟秀嫣然一笑,道:“钟秀可不是因为是夫君,而故意说一些奉承夫君的好话,钟秀这样认为,自有钟秀的道理。”
高原到是来了兴趣,道:“好啊,你到是说说看,有些什么道理。”
淳于钟秀道:“钟秀想先问夫君,认为信陵君与孟尝君相比,孰优孰劣?”
高原怔了一怔,虽然后世将孟尝君田文、信陵君无忌、平原君赵胜、春申君黄歇并称为战国四公孑,但其实这四个人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后三者到是大体同一时代,但孟尝君成名活动的时间,要比其他三公孑大约早了三十年。信陵君当然要比同时代的平原君、春申君要出色得多,但和孟尝君相比,却很难分出上下高底,毕竟在孟尝君的时代,孟尝君的声望绝不在信陵君之下,只从后世俗语“孝母胜专诸,交友似孟尝”就可以知道孟尝君的名望之高。
因此高原道:“两人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因此难以比较,不过我看他们两人应该是差不多吧!”
淳于钟秀道:“夫君可知,孟尝君在位时,也曾组成过一次合纵,率齐、韩、魏联军伐秦,结果大败而归,为什么信陵君能够组成合纵,伐秦大胜,而声望不在信陵君之下的孟尝君却伐秦失利呢?”
高原想了一想,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到还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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