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倒计时:只愿你明媚一生(5)谁不胆小(1 / 1)

全本倒计时:只愿你明媚一生(5)谁不胆小

席陌很温柔的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微凉的指尖极其轻缓的拭去她苍白容颜上晶莹剔透的泪珠,淡淡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脖,脸庞,丝丝绕绕全是情,全是痴,全是恋。

明珠靠着他的臂膀,手指揪住他的衣服,紧紧的,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救命的稻草,无法松开。

房间陷入一片宁静与悲凉,就连琉璃灯反射的光仿佛都是凄凉的,似在惋惜这段情,抵不过流年的纷扰与阻拦。

淡淡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明珠缓慢的闭上眼睛,抑制不住的泪缓慢的往下掉,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的止住,啜泣的情绪仿佛平静了;最终安安稳稳的如同睡去。

席陌深情凝视她的脸庞,眼底弥漫着悲恸,手指恋恋不舍的摩挲着她细滑的肌肤,心中万般的无奈与苦楚。

蓝斯辰说的对,爱一个人是看着她幸福,好好的,而不是强势的占有,不是一味的强迫她。

如果留她在身边会让她不快乐,为何不让她在别人的怀中快乐。

哪怕这于他无异是自残的行为,可若是为她好,他是愿意的。

手指环绕着她的发丝逐渐的抽离,这份温暖与亲密终不属于自己;鹰眸里流动着水雾,面色一片冷冽,唯独眼角下是滚烫的液体,薄唇亦极缓慢的方式贴在她的唇瓣上,轻的好像不存在。

滚烫的液体粘在她的脸颊上,在闪烁的灯光下就好像是她在哭一样。

短暂的几秒停顿,犹如隔着亿万光年的漫长,真想把时间定格在这一秒,这一画面,如此该有多美好。

“没有我在,你很好,没有我爱,你会更好。”

低哑的声音里透着极致的绝望,身子缓慢的移动,将她的头小心翼翼的移动在柔软蓬松的枕头上,起身蹑手蹑脚的下床,为她压了压被子。

克制住眼底的泪,咬唇,手指还想要再触摸一次她的脸颊。手臂扬在半空中,阴影落在她的脸颊上,颤抖的指尖却始终没有勇气再去触及她的肌肤与温暖。

转身,背影孤寂而凉薄,决绝的,步伐没有任何的声音离开房间。

一道门,将两个人彻底隔绝起来。

他无法再转身推开门,而她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打开那扇门,去拥抱那个寂寞的背影。

明珠缓慢的坐起来,手指摸摸自己的脸颊,指尖有微凉的湿意,心猛的紧缩,难过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了。寂静寒冷的夜晚,隐约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没有穿,黑暗中跌跌撞撞的下楼,走到门口,迎面的寒风锋利的犹如刀子狠狠的刮着细嫩的脸颊,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鲜血淋漓。

汽车的声音越来越远,黑暗的夜里唯一的微弱的亮光好像逐渐的离去,从来没有觉得冬天是这样的寒冷,冷的令人绝望。

悲伤铺天盖地而来,像是冰冷而彻骨的海水将她淹没,直至绝望至极。身体里的氧气似乎被一瞬间抽空,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双脚站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无声无息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滚烫而冰凉,沾在睫毛上的泪水在黑夜里闪烁着破碎的光芒,令人晕眩。

无边无际的黑夜不知什么时候飘起薄薄的花瓣,落在脸颊上,迅速的溶化,冰凉的触觉渗过肌肤一直蔓延到心底。

这么多年的思念牵绊,想要在一时间割舍掉,是多么的疼痛与难熬。

微弱的灯光下,雪白花瓣犹如在黑夜中跳舞的精灵,调皮而美丽,凄美的让人无法接受。

不知是什么时候身旁多了一个黑影,厚实的衣服被披在她孱弱单薄的身子上。凌希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双手插在口袋上,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情绪,“起来,他已经走了。你再糟蹋自己,他也不能为你心疼的。”

明珠微微的恍神,空洞的双瞳里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一点的情绪波澜,粉红色的羽绒服在她身上也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温暖。被冻的发紫的唇瓣轻轻的碰撞,发出的声音滞涩,“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还。我已经和他分开了,以后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烦。”

僵硬的手指机械的推了推身上的衣服,粉色的羽绒服掉在地上,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好不容易站稳,转身,一步一个脚印的往里面走。

凌希纤瘦的身子站在大雪中,双手放在口袋里紧紧的攥成一团,漂亮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的情绪,狭长的桃花眸里并没有得逞后的愉悦感,而是更多的空寂与落寞。。

雪花落在他的眉宇间,花白了如画的墨眉,泛白的唇瓣勾起的弧度,苦涩而凉薄。

自己在她的心中明明很重要,明明很在乎自己,可是到头来还是比不上她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年的蓝席陌。

只因为自己迟到了五年吗?

若自己早出生五年,若自己比蓝席陌早一秒遇见你,萧明珠,你心里隐藏的最深的那个人,还会是蓝席陌吗?

不远处的车子在公路上急速飞驰,车子开的越远,眼底的泪翻涌的越厉害,自己与她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放手,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手。

当年的蓝斯辰与许宁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要爱的有多深,才能放开紧攥的手指,让她去幸福。是他们爱的太伟大,还是自己爱的太自私?

有人说过,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我们就要用它来贱踏光明。

此刻,席陌觉得这句话应该改一改。

——黑夜黑了我们的眼睛,所以我们要用它来贱踏光明。

那究竟是黑了我们眼睛的,黑夜?

前方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子飞驰的速度丝毫不减,从右方驶来的车子未有注意,惊慌失措,打方向盘继续的旋转终改变不了命运的相撞。

惊天动地的彻响,耳畔是支离破碎的声音,电光火石之间的所有的美好画面都成为了割破脸颊的碎片,鲜血急速的往外流淌,弥漫的是死亡与决绝的告别。

能健康成长的孩子是幸运的,可被命运背弃的只能俯视自己内心空洞的那些孩子该怎么办?

上帝说,每一个孩子都是来到人间的天使,若天使都是沦落地狱的魔障,谁来救赎?

若人生只如初见,你,还会爱我吗?

若人生只如初见,我,还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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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纸醉金迷的夜晚,正大光明的堕落。舞台上的男男女女用着最狂野的动作与姿态发泄着身体里的**与寂寞,混合着各种气息的空气无比的颓然。

席廷困难的将人群中的一个尤物揪出来,强制性的将他拽到了酒吧外,抢过他手里的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

瓶子破碎,液体四溅,黑夜里漫着绝望与凉寂。

纤细的身影踉踉跄跄的往后推了好几步,手抓住了路灯好不容易勉强站住,迷离的眸光自暴自弃的看向面前的人。

“是你?你来做什么?你还想管我吗!”

“为什么不管?”席廷淡漠的开口,目光深沉的落在他的身上,“我是蓝家的长子,管好你们是我的责任。”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蓝慕泽忍不住的冷笑,嗤笑,最终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的泪就往下掉,“蓝家的长子?蓝家……我姓蓝,可我不是蓝家的人,我身上没有流着蓝家的血!我狗屁都不是,我和蓝家狗屁关系都没有。”

“又如何?”面对慕泽的低吼,蓝席廷面色沉静,镇定自从,“身体里不流同样的血就不是亲人了吗?二十多年的感情就是虚假的吗?慕泽,我们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外人看,是自己,你自己放下心里的结!”

“呵……”慕泽忍不住的自嘲的冷笑,不住的摇头,“蓝席廷,你别把我们都当成你的责任。你没那么的伟大,你不过是想借由对我们的关系去掩盖你对蓝桑榆的感情。你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你爱了她这么多年,却连告诉她的勇气都没有!胆小鬼!”

蓝席廷听着他的话,无动于衷,深沉的眸子里犹如无底洞,看不到尽头。

“是,我是胆小鬼。我不敢告诉她自己的感情,我是胆小鬼,背负不起离经叛道,道德伦理的桎梏,我是胆小鬼,只敢看着她的幸福,不敢打扰。可又如何?”

“我没有觉得自己很可悲,也没有觉得不甘心,怨天尤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这若是命运注定要我背负的,我甘愿承受!只要她好,我就好了。其他的,还有什么可求的?”

慕泽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蓝席廷走到他的面前,温热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我都知道了,慕泽。”

“每个人的成长道路都会出现偏差,会犯错,甚至犯下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愿意去改,愿意去修正那个错误,未来的路还那么长,谁能剥夺你赎罪的权利?即便全世界的人都无法原谅你,至少我愿意原谅你,慕泽,我依旧拿你当兄弟。”

狭长的眸子迎上他,幽深的眸光不可置信的凝视他,面色震惊,薄唇微张,蠕动碰撞到一块,发出的声音也极其的颤抖,“为,为什么?”

我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你还会愿意原谅我?为什么还会拿我当兄弟?

蓝席廷薄唇微扬,露出浅笑,“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坏掉过。”

“阿缺……”慕泽哽咽着声音,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谁能想象那个玉树临风,比女人还要漂亮的慕泽,会在寒冷的冬夜里哭的泣不成声,宛如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席廷伸开自己的长臂将他揽入怀中,薄唇溢出淡淡的笑,“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从来都不坏。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不过是被人灌输了错误的思维,你从没想过真正的要去逼死谁,否则当初你不会让明珠保存那最后的完整。”

席廷把慕泽带回自己的住处,两室一厅,开放式的书房,厨房干净的一丝不染。慕泽被他放在了客房的床上,从自己的房间拿过干净的睡衣和浴巾放在他的身旁。

“先去洗个澡再休息。”

手指推了推他。

慕泽睁开安静,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在橙色的灯光下变得模糊,薄唇扬起无声的苦笑,“你和他真的是兄弟吗?差别怎么这么大?”

“阿陌只是除了明珠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不表示他不在乎。”席廷淡淡的回答,眼帘下弥漫着淡淡的伤,“以后就住这里,到公司帮我吧。”

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席廷已经坐上公司部门经理的位置,但这些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是亚太区总经理的位置。

慕泽打了一个酒嗝,气味难闻,“你没搞错?我可是混黑道的……”

“你肚子里有几斤几两我是明白的。”席廷拍了拍他的大腿,“我们都是被驱赶出来的孩子,离开蓝家的庇佑,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回家的话,就努力的爬起来,站起来做出一番事业给他们看。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以前的我们,只会自私的索取,而不会付出。”

慕泽听完,沉默了许久,最终缓慢的点头,“好,我去帮你!!”

“ok,早点休息。”

蓝席廷站起来朝着外面走,身后传来慕泽微不可见的声音,“我知道一点蓝桑榆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席廷脚步顿下,转身看向他时目光深远而诡异,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手指落在自己的胸口点了点,“她的消息一直在这里。”

没有刻意去打听,也没有刻意去遗忘,只是选择了随遇而安。她一直在心底,不离不弃,那么不管她过的好不好,都应该没什么关系。既然放手让她自己去飞,哪怕不管狂风还是暴雨,相信她都能自己一个人挺过去。

相信,是他最后仅能为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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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外伤虽然严重点,但没什么生命危险,至于内脏的挫伤,只要好好休养,花两个月的时间休养不会有什么问题。”

“谢谢医生。”明珠看不见,再次坐在病房里,心冷的像是要窒息了。

接到他出事的消息,差点急昏过去。还好,他没事,还好,他还活着。

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活着是这样一件美好的事。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冰冷的仪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明珠的手缓慢的落在床边,很慢很慢的摸索到他还插着针管的手面,他的手很凉。

听容嫂说,手凉的男人会疼人。

自己曾经被这个男子捧在掌心里狠狠的疼爱着,几乎被溺毙。

“你是想让我成为千古罪人吗?陌陌。”低哑的声音近乎已卑微的流进卑微的海洋中,眼角划出滚烫的液体,心尖剧烈颤抖的疼。

“你是一个骗子,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的掌管萧氏企业,不是说好的吗?又骗我……蓝席陌,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如果你走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如果你一定要选择这样的方式,麻烦你带着我一起走好不好?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永远都不要。”

悲凉的声音在冷清的病房里不断的徘徊,漾荡,哀伤弥散。

凌希站在门口,双手插着口袋,狭长的桃花眸落在这凄美的一幕,嘴角凉薄的讽刺笑意。

蓝席陌,有这样的方式来绑住她的心,让她心存愧疚,不觉得手段卑劣了点吗?

“萧氏企业现在一片混乱,你最好想想该怎么办。”门口传来凉凉的声音,明珠后背僵了僵,缓慢的面向他。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他死了没有?”凌希漫步走向病房,随手从桌子上捡了苹果啃的咯嘣咯嘣作响,“要是死了,我好放鞭炮庆祝。”

明珠黛眉皱起,冷冷的反问:“也庆祝我和他一起走了?”

“我就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了?当年失约让你空等一场 ,要不是他,你怎么会经历那些东西?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怎么会——”

想起那段肮脏不堪的回忆,凌希愤怒的恨不得杀人。

“不管他做错过什么,于我,他都是心底最温暖的记忆。”明珠手指轻轻的笼络着他冰冷的指尖。

“那我呢?我算什么?”凌希情绪失控的怒问。

“弟弟。”明珠语气平静,回答的很淡然,“你是我的弟弟,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直没有变过,永远也不会改变。”

“呵。”凌希精致好看的面色冷冷一笑,“是因为凌玖月吧!他白养了你四年,让我妈没办法和他在一起,你叫他爹地,又觉得对不起我妈,于是你想弥补在我身上。”

明珠微微失神,没有辩驳,“随便你怎么想。待待,只要你把我当姐姐,我会永远的疼爱着你。”

“我若不把你当姐姐呢?”凌希犀利的反问。

“那我们就此生诀别,永生不见。”明珠顿了顿,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她不可能和自己的弟弟乱|伦,哪怕没有血缘,他就是她的弟弟,她可以给他很多很多的宠爱,唯独给不了——爱情。

凌希冷冷的一笑,盯着她的目光幽深而凉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蓝慕泽害怕你毁了蓝席陌。”

“萧明珠,你的存在就是一切罪孽的证据。”

犹如迎头一棒,明珠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唇角死死的咬住唇角,低低的声音回答,“随便你怎么说!只是待待,说这些刺伤我的话的同时你的心不会痛吗?”

“不能否认陌陌他伤害了你,可你难道没有问问自己的心,若不是你设计他在先,他会碰你吗?”珠你不明。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别拿我做借口,待待!”明珠皱眉,面色冷漠,空洞的视线黑的令人心颤,“我一直把你当作孩子,哪怕是在陌陌的面前,我亦全心全意的维护你,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他,我还是这样做了,因为我相信那个靠自己打工辛苦攒钱只为实现小时约定的待待是善良的,是值得让我去维护的。”

“可是待待,你总要学会长大,学会面对这个是是非非无法分清楚的世界。我和席陌决定分开,不仅仅是因为你,还有我们之间本身就存在的问题。不管有什么样的遭遇,待待不要丢失了自己的本性。”

曾经我差点丢失了自己的本性,丢弃了与生俱来的善良,可是看到你我才发现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好的。

至少你干净爽朗的笑容曾经是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曙光,让我唯一觉得温暖,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的脏。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要因为曾经的经历,丢掉你的善良与本性,丢掉曾经能温暖我的东西?!

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与压抑的气氛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谁的脸色都不好看。凌希一直沉静在她的话语中,像是倍受打击。

桃花眸里的光深邃而尖锐,此刻不管是谁靠近他都能被他刺伤。

明珠没有再说话,能说的该说的全说了。犯错和任性,不是年纪小的借口,自己一直偏袒着待待,明明知道这对陌陌不公平,可她没办法去责怪待待。

只是她亦不能容忍待待企图伤害陌陌。

其实陌陌和待待,一个是她的手面,一个是手心,只是陌陌一直是手面那个遭受伤害疼痛的那个,而待待则是被她护在下面的手心,从来没舍得受过伤,怎么会知道手面的疼。

“明珠,明珠……”低哑的声音伴随着低低的喘息声,微不可见。

“我在这里。”明珠立刻抬头,“我在这里。”

“别哭……”

明珠愣住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脸的泪水,而他的手面也是。

原来自己哭了,是什么时候,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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