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恍然断送几春秋（2）谁喜谁忧

凌玖月携林九，抱着待待回凌家见白素与凌浩言。

走到门口时，林九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华丽的别墅，迟迟没有迈步。

“怎么了？”凌玖月关心的问。

林九半垂的眼眸遮住眼底的黯淡，“他们……会接受我吗？”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这般的没自信，不管白素凌浩言怎么不喜欢自己，只要玖月喜欢就好；可经历过这么多人，年纪大了，自信这点东西却一点点的在消失。

凌玖月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还有儿子。”他们怎么会不接受你？

其实不是凌玖月拦着，白素早就拾掇着凌浩言要来看林九，不，是看凌希和林九。

昨晚通电话时，白素还特意问玖月，林九这几年口味变了没，以前爱吃的还爱吃吗？现在她爱吃什么，今天她好早点准备……

至于待待那更是事无巨细都问的清清楚楚。

林九温柔的视线落在待待的小脸蛋上，待待有一双非常大很好看的脸颊，虽长的像凌玖月，但比起凌玖月以后的美色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么春玖秋。“妈妈不怕，有待待在，爷爷奶奶一定会喜欢你的。”待待稚嫩的声音软糯的甜。

林九轻笑，待待真的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也是凌玖月送给她最美丽的礼物。

“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白素等了半天没见人，这坐不住，出来看看，结果在门口看到这一家三口在做门卫呢。

视线落在凌玖月怀中的待待身上，简直比当年她生出凌玖月时还高兴。

林九抿唇浅笑，轻声：“妈。”

白素笑着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玖月再也不用等了。

凌玖月放下待待，林九牵着他的小手，“待待，这是奶奶，叫奶奶。”

待待是多么聪慧的孩子，妈妈担心奶奶不喜欢他们，怎么会呢？待待可是人见人爱的小孩呀！

“奶奶，你好，我是待待。大名是凌希，凌玖月的凌，希望的希！奶奶，你长的真好看，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甜甜的笑容，甜甜的声音，说的白素立刻心花怒放。哎呦，这是谁家的孩子，嘴巴太甜了。

谁家的？

我们凌家的呀！

“奶奶，抱抱待待！”待待又拿出对付凌玖月那一招对付白素，问题是百试不爽，个个受用。

白素立刻抱起软香软香的待待，吧唧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乖孙子，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

视线看向林九时，眸子里流动着满意与喜悦，“孩子，这几年苦了你。一个人带着待待，累坏了吧。”

“不累！”林九摇头，眉眸间流动着山明水秀般的柔和，“待待很懂事，就是调皮了一点。”

“孩子调皮是正常的，玖月小时更调皮。”白素有了孙子，显然儿子都不稀罕了。

凌玖月看着林九无奈的笑了笑。

“快进来，别站在这。”白素连忙要她们进来，转身对着屋子里说：“浩言，你看这是谁？”

“妈妈很喜欢待待，他们很高兴。”林九与凌玖月十指紧扣，眼神始终都看着他，好像是要这样看到地老天荒。

“妈喜欢待待也喜欢你。”凌玖月指尖温柔的点了点她的鼻尖，“三年，妈就要我把你找回来。她不会再阻拦我们，还会祝福我们。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吗？”

林九嘴角的笑更深了，脚步停下看着他，依旧俊朗不烦，英姿卓越，“玖月，你还是那么好看，可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傻瓜……”凌玖月微微倾身，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两个人最喜欢这样的姿势靠近彼此，“你老我陪着你一起老，你一直不来，我岂敢老去。”

林九双手揽住他的腰，阳光洒在身上很是温暖，空气中仿佛都流动着迷人的清香，真的很久没有这样舒畅的心情。

待待，玖月就在自己的身边。

这便是幸福的味道吧。

中午的餐桌中，全是待待和林九爱吃的，连凌玖月都没分。凌浩言虽然没有白素表现的那么高兴，可眼底的喜悦是无法掩饰的，一贯不喜酒的他和玖月多喝了两杯，可见他是真心高兴待待和林九的回家。

待待回到凌家，白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笑的嘴角一直没放下来过。

林九不需要照顾待待，难得清闲。这两三年白素他们都没想到天伦之乐，现在应该是给点时间让他们培养培养祖孙的感情。

白素哄待待睡午觉，凌玖月、林九陪凌浩言喝下午茶。

“爸，我想申请调职回来。”

凌玖月兀自开口，凌浩言手指抖了下，热茶溅在手面上，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

林九眼神里划过诧异，手指落在凌玖月的胳膊上，“玖月。”这件事，她从未听玖月提及过。

“考虑清楚了？”凌浩言慢悠悠的开口。

凌玖月点头，“你和妈的年纪都大了，留在北京虽前途好，但顾不及你们。你和妈也不会离开这里，去北京定居的。”

“我是在这座城市长大，无论什么，都比不上家重要。”

凌玖月这样的决定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为林九。这里有斯蓝、赫连泽他们，林九亦舍不得离开。

在北京比不上在这里，那里的情况远不这里复杂，工作繁忙，处处陷阱，他若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肯定顾不及林九母子；离开回到这里，一份稳当的工作，又能和林九厮守，他愿意舍弃那个人人想要的位置，甘愿只做林九的凌玖月。

他们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他不想再为了那些东西，与林九把婚姻磨的只剩下鸡肋，那太可悲了。

林九侧头凝视他的完美的峻颜，眼眶微微泛红，心里明白他这样做是为自己为待待，只是这样的牺牲太大了。

凌浩言良久道，“你现在不仅是我的儿子，也是凌希的父亲。很多事你都不需要再询问我的意见，但我很高兴你会提前告诉我。”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过你想过的生活。你永远都是我的骄傲。”

“谢谢爸。”

父子之间哪里需要说那么多，三言两语，几个眼神，心知肚明。

林九心里很感动，也很惋惜，那么好的前程没有了，换成他们的长相厮守。

值与不值，还需要用什么来衡量吗？

凌玖月的工作调动下来的很快，前后也就一个月的时间。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凌玖月是不会回北京，即便去也是当天去，隔天便会，这一个月简直就成了空中飞人。

可他眉梢的笑意从未淡下去……

林九经常会带待待去凌家，陪白素，凌浩言吃饭，玖月若不在家，便留在凌家，晚上让白素陪待待一起睡。

生活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琐碎拼凑起来，因为有了爱我们与我们爱的人，即便是细微的琐碎，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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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不常去澳洲，有时两三个月去一趟，有时半年去一趟，每次都是两手空空，也不曾吃饭、过夜。

总是在紊儿那坐上几个小时便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一次是碰上明珠。只是通过放在家中的照片知道她一天天的在长大。

萧子墨的生意没有再越做越大，这两天甚至是越发的低调，无论是财经杂志，还是八卦周刊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没有与林九他们有过联系，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他们的消息。

只是偶尔会从紊儿的口中得知一二，表情淡淡的，没有多大的反应。

很多事好像早已尘埃落定。

紊儿的身体这两年越发的不好，时常半夜咳嗽，发烧，中药、西药都吃了，只是没有多大的用处。

在医院做了很多检查，没什么用，当初生明珠时大出血，差点难产死了，好不容易活下来，但身体底子一直都很差；虽然努力的在调养，可明珠的事耗尽她的心血，忧思过重，总只想着如何照顾好明珠，对自己的身体没放心上，身体这越发的恶劣，难以收拾。

为了不半夜惊吵到明珠休息，紊儿将房间搬到一楼，让佣人睡明珠隔壁的房间，方便照顾她。

午后宁静，阳光落在地板上，玻璃折着光，藤椅上铺了白色的毛毯。

紊儿躺在上面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刻的温暖，只是脸色苍白憔悴没有任何的血色。时不时咳嗽起来，声音苍凉，在空洞的房子里显得寂寥。

明珠今年十岁了，个子长高了，黑白分明的瞳孔没有任何的光，薄薄的齐刘海遮住眼眸，黑色的直发柔顺的落在肩膀上。

她已经习惯了黑暗，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她都很熟悉，站在楼梯口听到紊儿的咳嗽声，她加快脚步走到紊儿的面前蹲下，手指摸索着半天摸到紊儿的手，“妈咪，你又咳嗽了。”

紊儿见她浅浅的眉皱着，压抑住咳嗽，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妈咪没事，小孩子不能皱眉。”手指轻轻的揉开眉心的褶皱。

明珠满脸的担心，看不见，所以她不知道妈咪现在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她是不是很难受，妈咪最会骗自己。

“妈咪，你不要再担心我，我很好，我能习惯，也能照顾好自己。”明珠抓住她的手，手指缓慢的摸到紊儿的脸颊，“妈咪，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病倒了。不然……明珠会很伤心。”

“明珠放心，妈咪一定不会病倒，不会丢下明珠不管的……咳咳……”

话还没说完，又急咳起来，眉头紧皱着，下一秒她丢下明珠的手，侧到另一边，抓着纸捂住自己的嘴，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每咳一声，明珠的眉头就皱的深一分。

紊儿感觉到喉头有一股腥甜，目光无奈而灰暗的看向明珠，手指缓慢的收紧……

“妈咪……妈咪，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我打电话叫人送你去医院……”明珠满脸的担心，焦急的开口，说着就要去拿电话。

紊儿攥紧纸巾，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有气无力的声音道：“我没事，明珠别怕……妈咪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

“可是……”明珠还想要说什么，可耳朵却听到声音，立刻道：“是谁站在哪里？”

紊儿这才费力的坐起来，转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萧子墨，他什么时候来的，在那里站了多久。

萧子墨视线一直盯着紊儿，良久缓慢的落在明珠的脸上，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明珠长大了，却比同龄的孩子显得更单薄，脸蛋永远都是苍白着，那双眼睛再也没有任何的光彩，半垂着，眉宇间流动着忧愁。

这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吗？

“是我。”萧子墨淡淡的开口，可是他的心的跳，紧张的掌心都出汗了。

面前这个小女孩是自己的女儿，她看不见，可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却是实足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爸爸？

萧叔叔？

还是无关紧要，在她生命里缺席了十年的陌生人而已。

明珠听见他的声音，知道他是谁，半响都没有说话。

紊儿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明珠，你先回房间休息。妈咪和爸爸说几句话。”

明珠迟疑了半响，慢慢的点头，“妈咪，你记得吃药。”

站起来，脚步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向楼梯，经过萧子墨的身旁，他特意退后了几步，怕自己撞到她。

没有叫叔叔。

更没有叫爸爸。

就如同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萧子墨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背影移动，直到背影消失不见。

他走到紊儿的面前，伸出手：“给我。”

“什么？”紊儿故作不懂。

萧子墨二话没说，直接弯腰夺过她手中攥成一团的纸巾。

紊儿一惊，“萧子墨？”站起来想要夺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萧子墨摊开纸巾，白色的纸巾上铺满鲜明对比的红色。

醒目，刺眼。

触目惊心。

少爷：今天4000字更新！！！！林九的番外就快完了，大家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