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强压住内心的那种仿佛被碾碎般的恐惧。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阿芷对师父如此重要，重要到，在您的眼中，所有的徒弟都不如她。” 他近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咬着牙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青帝没有直接回答他，而那股恐怖的气息也笼罩了这整方领域。

让楚沉觉得，这里的整个世界都仿佛能随时被他所摧毁。

忽然，楚沉猛地喷涌出了一大口心血，“噗！”

“你的话，太多了。 ”

青帝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子在他面前响起。

他缓缓走过他的身边。

在这瞬间，楚沉只觉得全身如坠冰窖，刺骨冰凉。

宛如被冰封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他从自己身边彻底离开，那种呼吸都凝滞了的寒意才渐渐散去。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神色恍然，眼里毫无焦距。

青帝的身影在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灵界天之涯。

高空的寒风带着些许孤寂的冷。

他不禁开始思考着楚沉的话。

“那师父你呢。 ”

“阿芷……对你来说，并不只是一个单单的徒弟吧？”

从始至终，他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这也不是他应该去思考的问题。

但这次楚沉的问起，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了起来。

“阿芷……”他轻轻出声念了一遍这两个字。

眼前也浮现出了那许久许久，在他漫长 岁月下被他时常忆起的画面。

“ 你好厉害，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厉害？你能教我吗？”

一袭白衣少女几乎追了他整个大陆。

气喘吁吁的停下，冲着他重复的说着那句不知说了多少次的话。

就算是累的喘大气，少女的脸上依然带着那阳光又清澈的笑。

“我为何要教你。”男子清淡出声。

少女笑嘻嘻的说：“像你这样厉害的家伙，不教徒弟岂不是太亏了？”

“我已有徒弟。”他的话很平静， 并没有明显的情绪。

他只是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少女却丝毫不在意， 笑的张扬又自信，“他有我漂亮吗？我的资质可应该也不差， 你要是收我当徒弟，我保证一定会比那个徒弟更强。”

少女就像是非是赖上了眼前这男子似的。

这样 的自信，倒是引起了男子的兴趣。

他看向她的眉心，在她的眉心之中，他看到了一个金色的，闪闪发光的东西。

“资质，是不错。”他唇角轻轻扬起。

他从未见过这种奇特的根骨，数万年来，他第一次见。

至于资质，他看不出来。

因为，他从未见过。

可既然，她说会比那个家伙强。

那么，他倒是想要看看。

少女笑了起来，眼睛里也泛起了亮色 ，“那是，所以您答应当我老师了？”

男子缓缓抬起了手。

少女马上乖巧的走到了他的掌心之下，主动被摸头。

男子微怔了一下。

他原是想…… 探一下她的肉身。

却没想到……

他唇角也浅浅的扬了起来，手下也温柔的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以后，便唤我老师。”

“好的老师！”少女笑开了颜。

“老师，我叫白芷，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你便唤我阿芷。”

“阿芷……”

青帝缓缓阖上双眸 。

或许……是因为阿芷是他数万年来这孤寂无涯的岁月中，唯一让他那么欢喜之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