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人难,做怀孕的女人更难,做医疗条件不好的古代女人难上加难!
檀悠悠坐在廊下,眼巴巴地看着安宝和姣姣在院子里追逐嬉笑,身后两只小狗和四只大白鹅叫个不停,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我只有你们了。”檀悠悠轻抚蹲在身边的大朴和小朴,关键时刻还是猫咪暖人心啊。这大好的秋日,杨慕云定亲,全家人都在忙碌着喜悦着,她却只能在这里苟着。唉!
柳枝看她可怜,便道:“少奶奶,您想吃什么,婢子给您做呀。”
檀悠悠叹口气:“我就想来碗玫瑰冰粉。”如果可以,她还想喝杯奶茶,撸个烤串,再吃点麻辣臭豆腐啥的,这段日子天天都吃得这么清淡,嘴里真是淡出鸟来了。
柳枝立刻拒绝:“姑爷说,那个寒凉……”
檀悠悠面无表情地转过去瞅着她:“那你问我做什么?我这样的人,只配端哪碗吃哪碗,不配提出任何要求。”
“……”柳枝为难片刻,下定决心:“那就给您吃小半碗吧!您得悄悄的躲在屋子里吃,别让其他人看见。”
檀悠悠立时笑成一朵喇叭花:“好柳枝,我最喜欢你了!将来你出嫁,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
柳枝笑着摇头,叫莲枝看好安宝和姣姣,自去准备冰粉。
檀悠悠在桌边坐得端端正正,拿出吃大餐的姿态等着这碗久违的冰粉,好不容易看到端上来,先就仰天长笑三声:“哈哈哈……终于等到你……”
柳枝心慌气短:“别磨蹭了,快吃吧……万一让姑爷看到可不得了……”
檀悠悠大拽拽的:“他在杨家帮忙,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来,再给我一碗,多加冰!”
柳枝不敢:“小姐……”
檀悠悠眼睛一瞪:“你还是不是我的人了?还听不听我的?”
柳枝只好麻着胆子去弄,檀悠悠吃得心情大好,撺掇柳枝:“再去给我弄个麻辣小香锅呗……”
想起这个麻辣小香锅,她就特别沮丧,刚弄出来,才吃上两顿就怀上了肚子里的崽,之后裴融再不许她吃,说是容易上火。她都快要馋疯了。
柳枝拼命摇头:“那个不行的……少奶奶,姑爷知道会弄死奴婢的。”
檀悠悠鄙视地抹一抹嘴,站起身来:“出息!我自己去弄!”
“小姐……”柳枝撵着檀悠悠追,底气不怎么足地道:“您要不要再想想?”
“不用想了!就这样定了!不会有什么的!夫君要是追究,你就说不知道。”檀悠悠昂首挺胸往前走,健步如飞,大夫没说错,她确实壮得像头牛。
不让喝酒喝茶她都认,吃点香辣的根本不会怎么样,裴某人真是太过紧张,二十多岁的人,像个五十多岁好不容易才当爹的,紧张过头堪比神经。
檀悠悠在厨房里好一阵忙碌,炒麻辣锅底,准备食材,又让人在井底吊起一块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新鲜牛肉,准备搞个麻辣牛肉香锅,香辣味才出来,她就已经馋得眼泪汪汪,口水滴答。
弄好以后也不敢拿回房里吃,就在厨房旁的小屋子里苟着,搓搓手,正要下筷子,门口跑来两个小豆丁,眼巴巴地看着她道:“好香啊。”
檀悠悠不情愿地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安宝道:“师娘,太香了啊,今天风大,到处都是这个味儿。”
今天风大……檀悠悠认命地叫他俩过来:“吃了不许往外说,不然以后都没吃的了!”
安宝和姣姣猛点头,喜滋滋地往她身边坐了,拿上筷子吃得满头大汗、眼泪汪汪。
檀悠悠麻得灵魂打颤,辣得灵魂火爆,幸福得快要飘上天去:“柳枝,柳枝,快给我们一人一碗冰粉!冰水要多!这样才解辣!”
柳枝犹豫着不敢给,被她抢过去喝了一大口,长舒一口气,眼睛笑成弯月亮:“啊,完美!”堪比火锅配冰粉啊!
一个婆子急匆匆跑过来,站在门口张望:“少奶奶在里面吗?”
檀悠悠立刻背转身去,小声道:“说我不在!”
被绑上贼船的柳枝哭兮兮的说谎打发婆子:“少奶奶不在,少奶奶在房里睡觉呢。”
婆子就道:“是隔壁陈家嗅到了这香味儿,让人过来问是什么好吃的。陈二奶奶说,她家舅舅和恩公想吃,问方便不?”
柳枝傻了眼,小声问檀悠悠:“小姐,怎么办啊?”
檀悠悠也傻了眼,真有这么香吗?她不信!她偷个嘴,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了?!唉,厨艺太好也是错啊!
这边婆子还没等到回话,又来了一个婆子:“隔壁陈二奶奶亲自过来了!”
檀悠悠只好掩着脸交待柳枝:“去把人请过来,把这俩打发了。”
不一会儿,潘氏托着大肚子慢吞吞地走进来,先就耸动鼻子使劲嗅:“太香了,悠悠你做的什么呢?我在家里简直坐不住。刚好的,舅舅带着他的恩公来家里玩,也闻到了,都说想吃呢。咦,配着玫瑰冰粉吃啊?我尝尝?”
袁知恩和他的恩公来了,而且点名要吃……檀悠悠已经预见自己即将面临的下场、以及裴某人铁青的面孔和“叭叭叭”的唠叨劲儿。
“啊,绝配!太好吃了!”潘氏才尝了两口,就喜滋滋地捧着脸笑了,随即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也给我舅舅他们做一份。”
“做吧,做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呵呵……”檀悠悠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这样了,不用挣扎了,勇敢面对吧!
小半个时辰后,一份麻辣牛肉香锅、半盆子玫瑰冰粉送到了隔壁陈二郎家。
袁知恩笑得见牙不见眼,先挨着尝了一遍,这才招待明老:“虽然有些怪,但是很不错,您老尝尝?”
明老小心翼翼地捡了一块牛肉喂进嘴里,先就辣得倒吸一口凉气,接着舌头嘴唇一起麻得跳个不停,潘氏赶紧递过一碗玫瑰冰粉:“明老,您老试试这个?”
明老赶紧喝了一口,表情高深莫测。
袁知恩和潘氏紧张地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