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爷也不生气,他冲苏婉柔温柔道:“你去做饭吧,我和谨之去谈谈心。”
先把小的搞定了,再搞定老的,反正他这趟过来了,是绝不可能一个人回羊城的。
来之前他在弟兄们面前都夸下了海口,要给他们带回大嫂,要是他空手而回,他还有什么面子。
疯爷搭着霍谨之的肩,哥俩好地出去谈心了。
“我觉得这叶海潮蛮不错,比霍修好。”苏母劝说。
苏父不高兴道:“有什么好,混过帮派的小混混,没文化,粗俗不堪。”
“霍修有文化,不一样男盗女娼,你是读书人,肯定听过这句话,负心总是读书人,仗义多是屠狗之辈,我就觉得叶海潮蛮好。”
苏母反唇相讥,但也没说假话,苏父当穷教书匠的时候倒是安分守己的,可后面在报纸上发表了几篇酸文章,又得了总编的赏识,每个月的稿费比工资高好几倍。
老头子就开始不安分了,在外面勾勾搭搭的,还和一帮放浪的文人骚客们厮混在一起,苏母十分厌恶那些文人们,个个在老家都有老婆,可身边却都有年轻漂亮的二房。
有些人更过分,口口声声说要反抗封建包办婚姻,非要和老家的原配离婚,和身边的狐狸精追求真爱。
哼,说得倒好听,但苏母认为,凡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都是狐狸精,什么狗屁真爱,别为婚外情贴金了。
而且既然那么恶心封建包办婚姻,还要追求光明,那为什么在结婚的时候不反抗?
结了婚为什么又要和原配生儿育女?
苏母是真瞧不上这些文人们,可苏父却和他们关系极好,时常一起吃饭喝酒,还一起逛窑子。
当然那些文人们不叫逛窑子,他们说是去寻找灵感的,因为创作需要灵感,年轻漂亮的女人能带给他们灵感。
二姨太当时就是窑子里的清倌儿,卖艺不卖身,才十六岁,正是最好的年华,还学了一身勾搭男人的狐媚手段,苏父一见面就动了心,之后又去了几次,就要替二姨太赎身。
苏母当然不同意,哪怕是纳二房,也得找身家清白的女人,弄个窖姐儿像什么话,她丢不起那脸。
然后那些文人们又来批判她,说人人都是平等的,二姨太是被逼为娼,她还出污泥而不染,是难得的品性高洁,不应该受到歧视。
苏母尽管意志坚定,可苏父却是个耳根子软的,二姨太哭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苏父哪里受得了,先斩后奏,替二姨太给赎了身,安置在外面当外室。
没多久便有了胡婉兮,苏母再反对也无用,苏父把二姨太接进了家,正式纳为姨娘。
这女人让苏母恶心了半辈子,就算现在,她想起来都恶心得吃不下饭,也对苏父满腹意见,时不时都要嘲讽几句。
苏父心知肚明,这事确实是他理亏,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这是两码事,我反正不同意。”
“不同意你就回淞城,和二姨太过日子去,我不伺候了!”苏母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