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意思,刘慧被吓了一大跳。
心想,文洁这丫头骨子里虽然有一点懒惰,但本质上跟她这个当母亲的还是挺像,一旦决定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要力求完美。就像李丰登觉得女人应该相夫教子,而刘慧却成了李丰登的左膀右臂。
此时两个大男人躺在客厅,动作一模一样,用小臂枕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震耳欲聋的炮仗声,这个通宵都不会放过他们,睡不着的尴尬,让他们呼吸变得特别的轻微,不敢动,不敢转身。
终于,李丰登动了一下,周良安心里好笑,原来你跟男人睡觉也会不自在,嚯嚯嚯……
这个时候从另外一个房间当中传出了刘军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在说醉话,还是清醒着在跟自己的老婆抱怨。
“我不想见你爸。”
“他又要嫌我挣钱挣得少。”
“他又要嫌你嫁得远!”
“他又要嫌弃洲海的空气不好。”
“他还要嫌弃洲海的牛肉丸子不够嫩,反正什么都比不上潮汕,老婆……”
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陈秀珠哄老公的声音。
这一下子就让周良安和李丰登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奇怪。
周良安知道李丰登没睡,李丰登同样知道周良安在憋气,这一场翁婿之间的对话,如果不展开的话,尴尬还会持续下去。
刘慧和女儿在房间里聊了一阵之后,就没声音了,母女俩屏住呼吸,也对李丰登和周良安之间的谈话特别感兴趣。
“咳……”
每当有人咳嗽一声的时候,大概就是说我要开始说话了,你做好准备。
周良安非常识趣的问,“叔叔,还没睡呢?”
“年纪大了睡眠本来就浅得很,外面放火炮放的这么热闹,怎么可能睡得着?”
李丰登成功的将黑锅,推给了鞭炮,单刀直入的问周良安,“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文洁办事?”
办过了呀!不对不对,老丈人问的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他问的应该是两个人结婚摆酒的问题。如果一个男人很想结婚,又特别想让自己的老丈人将女儿许配给他的时候,不能拍着胸口保证会怎么怎么对她好,而是应该说,“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有父亲对女儿那般温柔和爱,我想跟着岳父多学习一下怎么照顾你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岳父***的都会对这个女婿说,“先结婚,婚后我慢慢教你。”
能够顺利拿下的最主要原因在于老丈人感受到了尊重,他对女儿的这份感情得到了女婿的肯定和赞扬,心里高兴了,对婚事的态度自然也会开明许多。
那种一上来就拍着胸口说,“叔叔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女儿的,我一定会比你更爱她,比你对她更好。”
老丈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想抄扫把轰人,所以对婚事的态度也会相对保守。
周良安现在的条件是绝对不支持结婚的,现在不支持,将来恐怕也不支持。
周良安就叹了一口气,“阿姨说的没错,婆子妈待媳妇,有的在结了婚之后的确会变味。”
先把责任甩到刘慧的身上,周良安在一转话音,“不过我对我妈倒是很有信心,但是有一个问题,我结了婚一定会想要孩子,文洁如果在第一时间怀孕了,照顾孕期,照顾月子,势必会跟我妈照顾外婆产生冲突。”
“我觉得这对文洁来说是不公平的。”
周良安已经把自己的责任给撇的干干净净的,至少在现在来看,已经让李丰登觉得周良安是一个很客观的男人。
当然事情远远还没结束,周良安继续作免责处理。
“文洁现在把老生产基地的工作给辞了之后,他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我们从盐城科技大学离开的时候,冉利华教授亲自嘱咐跟交代,让他将心死,放在学习上,还不让我把她带坏了。”
“这位教授在学术上的追求,那是吹毛求疵,一个对国家司法系统有着极大贡献的教授,我们应该包容这样的缺点。”
李丰登扭头瞪了周良一眼,虽然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李丰登在想,你脸皮真厚,人家一个教授需要你来包容?
周良安在想,我知道你觉得我脸皮厚,略略略……
周良安的话音再是一转,“我是觉得教授过于看重文洁了,也许文洁在学习方面的能力,要劝缺一点呢?”
李丰登哼了一声,“文洁这孩子我还是很了解的,他在学习方面的能力可一点都不欠缺。”
周良安惊讶地问,“看来叔叔也是支持文洁继续学习一段时间?”
嗯?李丰登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也只能表示,“难得你站在文洁的立场上替她考虑这么多,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太多,总而言之,我就希望你在今后任何的时间里,对文洁好一点。”
李丰登加重了语气强调,“他是我的心头肉!”
周良安心叹,她也是我的心头肉,只不过我的心头肉多……
锅甩干净了,还能拖上个两三年的时间,这就明着告诉大家,周良安这是个大后期阵容,拖到最后,稳赢,前提是中期不崩盘。
也许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之后,李丰登这一晚上睡得很香。
周良安躺在旁边咧嘴,听见外面依稀还在响起的鞭炮声,和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这就是传说中的睡眠浅?”
周良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么睁着眼睛到天亮。
吃早饭的时候,周良安两眼发昏,看着一个地方发呆,时不时地往嘴里喂上一口汤圆。
刘慧抱怨,“你个老家伙晚上睡个觉呼噜声穿墙!”
李丰登面无表情,坚定地摇头,“我从来都不打呼噜!”
“狗屁!”刘慧骂了一句,“你看看良安那个没休息好的样子。”
李丰登果然问周良安,“我打呼了吗?”
你打呼了吗?你这话就等于是在说,“你敢说老实话试试?”
周良安痛苦地摇了摇头,“外面的火炮声太大了,我没听到叔叔打没打呼噜!”
周良安要死不活的样子把一家子逗得大笑,只不过有一人笑不出来。
刘军一想到马上要见老丈人,脑壳皮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