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姜绾和齐墨远往柏景轩走。
金儿跟在身后,看着二太太送工部侍郎夫人离开,她忍不住道,“工部侍郎府不卖院子了,要不要派人告诉南玉轩一声,免得人家干等着?”
“不必,”姜绾道。
真的没必要吗?
太太常说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顾头不顾尾。
不过姑娘觉得没必要,姑爷也没说什么,那应该是真没必要。
的确,姜绾觉得小院买不买真没那么必要,南玉轩里上到掌柜下到小厮都是高手,又是皇上的人,南玉轩里的事根本瞒不过他们。
既然这样,还有必要搬出南玉轩后院吗?
翻墙这么点小事对她和金儿来说很难,对习武之人来说根本不叫事。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把人都留下,帮着打点铺子呢,还省的她和齐墨远再另外找人手了。
反正明天她要去看万卷楼开张,一晚上应该能把图纸画好,到时候一并送去再说不迟。
这边姜绾回了屋,继续画图,那边工部侍郎夫人匆匆回了府,把事情办砸了的事告诉工部侍郎知道。
工部侍郎急的不行,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来还能落个人情,这会儿倒好,我还得去求着南玉轩把房契地契收下了。”
工部侍郎夫人本就有点害怕,现在听工部侍郎这么数落她,顿觉委屈,她招谁惹谁了,院子好端端的在那里,也不碍谁的事,就那么被烧了!
她忍痛卖院子,结果还要被骂,越想越来气,工部侍郎夫人坐下抹眼泪,“人家二太太要帮我,我能拂了她一番好意吗?!”
工部侍郎头疼,“谁叫你信她了,靖安王府内里要和,靖安王世子妃也就不会开什么万卷楼了。”
傻呼呼的送上门给人当枪使,事情办砸了,对人家二太太没什么影响,倒霉的是他们。
人家好歹是靖安王府太太,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一个小小工部侍郎,有几个人会放在眼里?!
工部侍郎夫人抹着眼泪道,“那现在怎么办?”
工部侍郎头疼,“还能怎么办?把房契地契给我,我亲自给人家南玉轩送去。”
本来能落人情的事,结果却要去给人伏小做低,这办的是什么事啊。
要不是院子是她的陪嫁,他不好出面,他就直接去找靖安王了。
工部侍郎拿着房契地契匆匆出了府。
南玉轩掌柜的还真没想到工部侍郎会亲自送房契地契来,按理大理寺卿不敢透露他们的身份,只会打着靖安王世子世子妃的幌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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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家把房契地契送来了,总不好叫人送回去。
但大掌柜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没钱啊。
大掌柜愁眉不展,二掌柜望着工部侍郎,“能赊账吗?”
工部侍郎,“……。”
赊账倒是可以,可南玉轩记得还债吗?
打死他也不敢来要债啊。
工部侍郎没说话,一脸尴尬。
要赊账的都没尴尬,他尴尬的无处安放,这叫什么事啊。
大掌柜望着他,“最近手头紧,让侍郎大人见笑了。”
二掌柜和一干小厮心底直嘀咕。
这是最近才手头紧吗?
他们手头紧了十几年了好么。
工部侍郎刚要说话,大掌柜道,“侍郎大人大可放心,我南玉轩不是会赖账不还之人,等铺子里的首饰卖了,就把债还上。”
工部侍郎心更累了。
南玉轩生意有多冷清,整个京都谁不知道啊。
等着南玉轩卖首饰还他一万两,他还不如大方说送给他了呢。
工部侍郎有这个心,但是没这个魄力,就在他迟疑不决的时候,小伙计道,“我们大掌柜的雕工乃京都一绝,不如拿首饰抵吧?”
工部侍郎答应了。
拿首饰抵总比赊账强。
被二掌柜领着去柜台,看着那些首饰,工部侍郎只想把之前点的头要回来。
这么丑的首饰,他要敢带回去,自家夫人非得用她那爱惜的不得了的指甲活活把他挠死。
不说夫人有多嫌弃了,就是他,要是自家夫人和后院姨娘带这么丑的首饰,那绝对是要失宠的啊。
好在他强忍着没说,想着能不能碰运气找到两件看的上眼的,就被带到大掌柜雕刻处了。
几乎是瞬间,工部侍郎就觉得自己的选择还是明智的。
这个好。
夫人一点满意。
就是价格太高了点儿,要三千两。
小伙计给他拿了三套,然后道,“还有一千两,侍郎大人挑些别的凑数吧。”
工部侍郎嘴角狠狠一抽。
小伙计望着他,“是嫌丑吗?”
问的那么干脆真诚。
工部侍郎都懵了,人家那么真诚,他也不能太虚伪了,遂尴尬一笑,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这我很难昧着良心说好看。”
“那怎么办?”小伙计问道。
“要不,你再掏两千两,再买一套?”
大掌柜手里的钱,来之不易,他想留着买肉啊。
工部侍郎,“……。”
这小伙计也忒会做生意了。
这要不是首饰太丑,南玉轩生意必定红火啊。
工部侍郎想算了,但一想到就带三套回去,自家夫人肯定饶不过他。
他左右权衡了下,还是决定掏那两千两。
小伙计惊呆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啊,没想到还真答应了。
以后他吃肉的时候一定会念着他的好,多吃几块。
小伙计手脚麻溜的把首饰包好,递上。
回府后,工部侍郎没敢说自己补了钱,只说南玉轩没钱拿四套首饰抵的。
工部侍郎夫人一脸肉疼,虽然首饰很漂亮,无可挑剔,但她绝对不会一口气花一万两买这么多首饰啊。
这也太贵了。
不过现在都带回来,是不可能再还回去的,要是真带回来一张欠条,她能气个半死。
自家老爷办事还算不错了,但之前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工部侍郎夫人气还没消呢,道,“南玉轩的首饰三千两一套,从不还价,虽然让老爷跑了一趟,好歹多了两千两。”
“两千两,老爷一年半的俸禄也才这个数。”
工部侍郎,“……。”
心疼。
钻心的疼。
“夫人说的是,”工部侍郎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