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
“木大人,您快劝劝陛下,凤姑娘不见了,陛下发了疯……”
内殿已经杂乱的不像样子,找不到凤卿,离墨像是疯了一般,失控的厉害。
“陛下!”木怀桑不想往枪口上撞,可这时候没有办法。
“滚!”离墨的瞳孔红的像是要滴血,让人看了便瑟瑟发抖。
“陛下!”水桃和澜汐抱着孩子赶了过来,一人怀里一个,紧张的厉害。“发生了什么?”
“小姐……”水桃看了眼床上的两只小小平安结,是凤卿用自己的发丝编的……是凤家的习俗,寓意母子连心。“是自己走的。”
离墨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不愿意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是凤卿自己走了……
无论他怎么想尽办法,依旧困不住她。
“她……”离墨颤抖着身体笑了一下。
真狠啊。“连孩子都不肯看一眼……”
“陛下,您别怪小姐,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凤家都在卿尘手中……”水桃想要替凤卿解释。
“滚!全都滚……”离墨的气压低沉的吓人,内息更加不受控制的四散。
澜汐紧张的蹙眉,拉着水桃离开。“别伤了孩子,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叹了口气,澜汐有些心疼离墨。
离墨对凤卿的爱太过偏执,眼中只有凤卿。
可凤卿却不同,她也深爱着离墨,可眼中却多了大义,百姓,和家人。
原本,爱情就没有对等的。偏偏离墨想要的太多,把人困得太死。
砸了房间全部的东西,离墨颓然的坐在床榻上,双手发颤的握紧。
即使他做的再多,在凤卿眼中,依旧无法让她放弃一切一心追随。
凤卿想要的太多了……凤家人的命,天下百姓的安稳……
“呵……”大局为重,去他的大局为重。
等着天下尽然在他手中,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能让凤卿舍得就这么离开他!
“来人!传令下去,强兵计划提前,不惜一切代价,全速推进!”
太监颤抖的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全速推进强兵计划,不惜一切代价……这要以多少将士的性命为代价。
昏暗中,离墨就那么坐在床榻上,显得孤寂凄凉,但却魔性浓郁可怕,如同地狱的使者。
凤卿不在,谁也无法压制离墨身上的魔性。
“封锁整个西夏皇城,这么短的时间内,她逃不出去。”离墨很清楚,这么短的时间内,凤卿就算是逃离皇宫,也逃不出西夏国都。
他不会放凤卿走的,就算是让她恨自己。
……
耶律府。
“没事吧?”耶律齐看了眼四周,将凤卿藏在密室。
凤卿好不容易逃出皇宫,产后身体还虚弱的很,脸色苍白无力。
“谢谢……”凤卿摇头,缓一缓就好。
“你刚逃出来,离墨下封城了,算时间内你怕是走不了了。”耶律齐摇头,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
离墨在这件事上下了功夫,一只苍蝇也别想逃出去。
“不行,我必须尽快出城。”凤卿摇头,不能再停留了。
耶律齐蹙眉,这就有些难办了。
“花花……”拐角处,君临陌在看见凤卿的瞬间,眼中像是点燃了一道光。
身形极快的跑到凤卿身边,君临陌紧紧的扯着凤卿的衣角。“花花。”
凤卿楞了一下,警惕的看着对方,气压冷凝。“什么?”
君临陌紧张的看着凤卿,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鲜艳亮丽一点儿都没有蔫儿的鲜花。“花花,送你。”
耶律齐叹了口气,果然认错人了。“想来,师父是把你认错了……”
错认成了龙渊那个疯女人。
凤卿楞了一下, 接过那些花。“痴傻灵识受损却想着那个女人,不是说……他不爱重华,所以才会让重华疯癫?”
如若真的是眼前看上去的样子,那君临陌至少应该是爱极了重华的。
可梦境之中,君临陌似乎只是在利用重华。
“感情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耶律齐摇了摇头。“我会尽可能帮姑娘想办法,尽快送你出城,这段时间还麻烦你帮我个忙,骗骗师父,也许会有助于他灵识恢复。”
“凤姑娘放心,我向你保证,我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绝对不会伤害你和和双生子。”耶律齐向凤卿保证。
凤卿拿着花的手僵了一下,既不希望他恢复灵识,又希望他恢复灵识,然后……告诉她真相。
重华说的和耶律齐说的,到底谁才是对的。
“花花,抱抱。”君临陌理会都不理会耶律齐,完全视他为无物,坐在凤卿身边,张开手臂求抱抱……
凤卿一脸黑线,求救的看着耶律齐。
耶律齐耸了耸肩。“反正我师父和陛下长得极像,你就将就一下。”
“你说的是人话吗?”凤卿想杀人。
耶律齐笑了一下,再次开口。“辛苦姑娘了,作为回报,我会尽快送你出城。”
凤卿磨了磨后槽牙,耶律齐还真是个奸商。
“花花……”见凤卿不抱自己,君临陌硕大的眼眸透着委屈,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凤卿震惊的灵魂都快碎了,这和她梦境中那个冷漠无情持剑要杀重华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抬手捏住君临陌的下巴,凤卿阻止他继续靠近自己。
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真像……”
若是君临陌与离墨卿尘同时站在一起,绝对误以为是三胞胎。
微微蹙眉,凤卿心底莫名有些疑惑。
若真是父子,怎么可能长得如此相似,倒像是复刻一般,眉宇沦落,嘴角线条……
“他与离墨卿尘,真的是父子关系?”凤卿深意的问了一句。
耶律齐的笑意僵了一下,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
“你见过长得如此相似,连轮廓都几乎一模一样的父子?”凤卿眯了眯眼睛。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耶律齐解释。
凤卿侧目看着耶律齐,没时间多想。“尽快想办法让我离开都城。”
……
离国,京都皇宫地牢。
“走,你们走!我拦住他们,带我的孩子走,他是鲛人族唯一的黑金血脉了。”长老惊慌的开口,让黑羽带言澈走。
“爹爹!”小鲛人惊恐的摇头,他不走,他要和爹爹在一起。
“走!现在不走,一个都走不了!走啊!”
长老挣扎着撑着身体,已经断掉的鱼尾腐烂的厉害。
他活不了多久了。
“阿澈,好好活下去,别忘了爹爹的嘱托……”鲛人长老冲小鲛人笑了一下,声音透着诀别。
“别看……别听。”黑羽有些不忍心,抬手捂住小鲛人的耳朵。
当年,他满门被杀,阿岚若也是如此……
密室传来厮杀声,惨叫声,血腥味极重……
小鲛人隐忍的握紧了拳头,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出血,恨意浓郁。
他恨离国,恨离国的陛下,恨罗刹的所有人……
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