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恩把烤鱼递给李甜,说道:“把烤鱼吃光,然后睡一觉,等到凌晨,我们再去北海岸。”
李甜应了一声,虽然不太饿,但还是接过烤鱼,一点点的慢慢吃着。
两人把剩下的烤鱼全部吃光,然后躺在芦苇地里,望着头顶上的夜空。
李甜忍不住感叹道:“这里的天可真清澈,连星河都能看得这么清楚。”
秦沐恩轻声说道:“是啊!”
如果没有如狼似虎的萨尔人,那就更好了。
李甜小声问道:“我们……能安全回到光明岛吗?”
问话时,她难掩脸上的担忧之色。
秦沐恩说道:“不用担心,早点睡吧!后半夜,我们需要体力赶路。”
“嗯。”李甜点下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她的身子又向秦沐恩那边靠了靠。
秦沐恩下意识地想闪躲,但腰身却被李甜紧紧搂抱住。她喃喃说道:“让我抱一会!不然,我怕我坚持不住!”
闻言,他没有再动。
没过多久,秦沐恩听到李甜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匀称、冗长,知道她已经睡着了,秦沐恩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慢慢移开,而后,他坐起身,向芦苇外面望了望。
此时,湖面上仍能看到船只上的火光,萨尔人还在搜寻他们的下落,不过,由始至终都没有船只向他们这边靠近。
又观察了一会,确定这里暂时还安全,秦沐恩这才慢慢躺下来。
时间到了凌晨一点多。
秦沐恩睁开眼睛,坐起身,再次望向芦苇外的天泽湖,湖面上已然没有萨尔人的船只,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推了推身边的李甜。
过了良久,李甜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秦沐恩,问道:“怎么了……”
秦沐恩向她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而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凌晨一点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李甜哦了一声,随口问道:“去北海岸吗?”
秦沐恩说道:“我们往西北方向走。”
“不去北海岸了?”
“萨尔人也会想到我们要去北海岸。”
“所以,我们要避开萨尔人,往西北方向走?”
“嗯。”
两人双双站起身,猫着腰,在芦苇地里一前一后的穿行。
出了这片芦苇地,再继续往西北方向走,是一大片的沼泽之地。
地面上,要么是水洼,要么是淤泥,极为难走。
李甜边走边嘟囔道:“好在我们都是萨尔人打扮,没有穿鞋子,在这里走路,不穿鞋子比穿鞋子方便。”
秦沐恩提醒道:“小心点,这里是沼泽地,弄不好有陷坑。”
一旦掉进沼泽的陷坑里,人很难再爬出来。
李甜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跟紧秦沐恩,同时抓住他的胳膊。
两人在沼泽地里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幸运的是,两人即没有遇到追踪他们的萨尔人,也未踩进陷坑当中,一路顺利地走出沼泽地。
继续往西北走,地面上渐渐有了碎石子。
两人走出不远,李甜突然低呼一声,蹲了下来。
秦沐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脚底好像被刺破了。”
秦沐恩走到她近前,蹲下,查看李甜的脚底。
一颗小石子嵌入到她脚底的皮肉中,有血丝渗出。
他皱了皱眉,说道:“你忍着点!”
秦沐恩将那颗小石子捏出来,李甜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
他拉住李甜的胳膊,说道:“站起来试试,看看还能不能走。”
李甜刚起身,脚底便传来一阵刺痛。
她向秦沐恩点点头,说道:“我没事,我们继续赶路吧!”
秦沐恩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扶着李甜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两人的速度是越走越慢,主要是李甜,她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拖累了秦沐恩的速度。
李甜喘着粗气,说道:“沐恩,我们先休息一会吧!”
看她的确是走不动了,秦沐恩应道:“好,我们休息两分钟。”
两人坐下来后,李甜不停的揉着小腿。不过秦沐恩眼尖地看到她脚底下的血迹。
他托住李甜的小腿,向上一抬,只见她的脚底,已然是血迹斑斑,被石子划破的口子,有好几处。
李甜缩了缩腿,说道:“我没事的。”
秦沐恩叹口气,说道:“别逞强了,起来,我背你走。”
“我真的没事……”
“再这么走下去,你的脚底都得被磨烂。”
秦沐恩本来就是军人,脚底有茧子,加上在恶魔岛也经常赤足,渐渐习惯了。
可李甜不一样,她一直被萨尔人关押着,突然赤足走这么远的路,的确是受不了。
在秦沐恩的坚持下,李甜趴到他的背上。
李甜是运动员,在萨尔人这里也没有受到虐待,体重不轻。
她不好意思地问道:“我很重吧?”
“还好。”
“你要是背不动了,就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好。”
秦沐恩嘴上答应着,但走路的速度可丝毫没有减慢。
过了半个多钟头,秦沐恩的脸上、脖颈,乃至后背,已全是汗水。
感觉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李甜说道:“沐恩,你还是把我放下吧,这样下去,你身体吃不消。”
秦沐恩说道:“天亮之前,我们必须得赶到海边,找到船只,不然,我们离不开黑暗岛。”
李甜半晌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低声说道:“是我拖累你了。”
秦沐恩不以为然地说道:“没有谁拖累谁,既然你选择相信我,我就有责任把你安全带出黑暗岛。”
他的话,让李甜很是窝心。她柔声说道:“现在像你这么负责任的人可不多了,如果我们能回到国内……”
她话没说完,秦沐恩突然蹲了下来,把背后的李甜慢慢放下。
他眯缝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李甜一脸的不解,问道:“沐恩……”
“嘘。”秦沐恩低声说道:“前面好像有人。”有人?李甜瞪大眼睛,紧张地看向前方,可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