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灿灿身子一抖,立刻摇头。
贺子安在这边敲打着,栀子则用温柔的声音,来宽慰何灿灿:“贺子安不是想吓唬你,而是担心你,你和他说说你的想法,他才能找到最好的办法,来帮你啊,你别看他对你凶,实际上,还是很关心你的,不然也不会在发现不对劲儿之后,就想办法来见你。”
栀子的声音很温柔,说出来的话,也特别熨帖人心。
事实上,何灿灿的确被熨帖了,忍不住感慨了句:“栀子,你真像个师母呢。”
听了何灿灿的话,栀子立刻脸红了,然后坐直身体,决定不再理她了。
发现栀子脸颊红彤彤的,何灿灿觉得很好玩,发现师父在瞪自己,何灿灿又觉得自己不知死活。
“何灿灿……”
听到贺子安在喊自己的名字,何灿灿心底颤了下,而后壮着胆子忙打断他的话,并义正言辞地说:“我一直记着师父的教诲,洛听风不处理好他的私事,我就不会考虑他,您放心吧。”
何灿灿强行将话题又绕到正轨,贺子安有心想训斥她,也只能稍后再说。
在听过何灿灿的宣言之后,贺子安想了想,说道:“这孩子来了,就是一辈子的事,要怎么处理干净?除非这个孩子能消失,那你需不需要我……”
贺子安的声音很低沉,沙哑中,还透着一股狠厉。
这让何灿灿惊到了,捂着脸颊就打断了他,并斥道:“师父你也太狠心了吧,竟然要除掉柳安雅的孩子?这可不行!”
三番两次被打断话,贺子安本就少得可怜的耐心,消失殆尽,如果不是考虑到栀子就在身边,他肯定会狠狠教训这个聒噪的徒弟。
深呼吸了下,贺子安平定下心情,然后黑着脸,说:“我刚刚是要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重新介绍一个男人,免得你在洛听风身上吊死!”
这个……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师父,何灿灿露出尴尬的表情。
她觉得今天的表现很糟糕,为了挽回几分颜面,只能为自己强凹一个工作狂的人设:“我现在忙事业呢,不想考虑感情问题。”
“不考虑感情的事,那要不要考虑一下柳安雅的孩子?”
见贺子安又关注起那个孩子,何灿灿很心累地说:“咱能不能别讨论孩子了?有个不靠谱的爹,那孩子已经够倒霉了,咱们就给他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吧。”
何灿灿的反应,让贺子安露出玩味的表情,并说:“你倒是很在乎柳安雅的孩子,我以为,你巴不得那孩子消失呢。”
“我可没那么心狠,做错事的大人,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你想如何惩罚大人?”
惩罚?嗯,何灿灿没想好。
但是既然师父问了,她就随口给出一个回答:“就……不理他呗。”
如此儿戏的回答,让贺子安轻笑了一声,随后面色渐渐阴沉下来,并说:“太轻了,我来帮忙。”
师父的声音,充满了杀气,这杀气使得何灿灿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忙问:“师父想干嘛?”
“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又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这样的男人,说是渣男也不为过,而对付渣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身败名裂。”贺子安扭头看着何灿灿,突然笑了下:“我把他的公司做空吧。”
贺子安的语气很轻松,好像做空一家公司,就跟过家家一样。
但何灿灿没办法这么轻松啊,她急得不行,扯着贺子安的袖子,劝道:“这样不好吧,洛听风是犯了点小错,但也不至于对他下这么很的手啊。”
看了看何灿灿的手,贺子安又笑了下,说:“行吧,我知道了。”
“您又知道什么了?”
“这次的事,你想顺其自然,对吧?”
何灿灿的心情本来很毛躁,可是在听到贺子安的总结之后,眼睛都在放光,忙不迭地点着头,说:“没错,就是这样!”
“那好吧,既然这是你的想法,那我尊重你。”
事情峰回路转,何灿灿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笑着说:“师父英明。”
看着何灿灿毫不掩饰的开心,贺子安无奈叹气,而后对身边的栀子说:“我们回去吧。”
“好。”
见这二人要走,何灿灿也没有挽留,而是笑眯眯地说:“改天我好好收拾一下,再请你们来做客。”
“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
“看师父说的。”
贺子安与栀子走出门,何灿灿笑着对他们挥手,然后站在门口,目送着二人坐上电梯。
电梯门关上,何灿灿那张殷切的笑脸,被隔绝在外。
贺子安站在电梯里面,轻哼了一声,说道:“这丫头,不说实话。”
栀子瞪着圆圆的眼睛,不明所以。
似乎知道栀子想不通,贺子安对其解释道:“以灿灿的脾气,如果洛听风与别人有了孩子,那她纠结的重点,肯定是这个孩子,但是从刚刚的聊天来看,她对孩子避而不谈。”
“灿灿也说了,这是大人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难道,这不能解释她的避而不谈吗?”
贺子安轻轻摇头,说:“灿灿的成长环境很复杂,她很渴望一个安稳的家,而眼下这个局面,她第一个考虑的,应该是如何给降低对孩子的影响,如果她没考虑,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听了贺子安的问题,栀子想了想,说:“她的决定,不会对这个孩子造成影响。”
栀子猜对了,贺子安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没错。”
因为专心想着事情,栀子并没有留意到这个动作有多暧儿昧,而是歪着头,皱眉喃喃着:“也不对啊,为什么没有影响呢?”
“这事,还是有可能的。”
一听这话,栀子立刻看了过去,等着贺子安的结论。
不过贺子安没有直接说,因为电梯门打开了。
贺子安带着栀子走出公寓,又穿过马路,在路边慢慢走着。
栀子等啊等,也不见贺子安要开口说,便焦急地催促道:“你继续说啊,有什么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