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笨!
应该问问清楚再生气的,太不懂事了,太不懂得理解他了。
可是……如果现在出门,也太丢人了吧?刚才气势那么猛,突然收回来的话,面子上也太难看了一点。
怎么办?总要找个台阶才能下去的吧?
高景安放下笔,抬头望着紧闭的卧房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折身走去书房,哗啦啦一阵操作,卸掉了台式机的键盘。
以前只听说过跪键盘,今天他实际操作一次。
高景安双膝一弯,就这么跪在了卧室门外,光着膝盖跪键盘,滋味的确很酸爽,键盘被重力压下去,一个个的凸起和凹槽双重折磨皮肉,疼的他直皱眉。
“琳琳,我错了,你给我开开门吧,不然我就长跪不起。”
周若琳的手正好按在门把手上,只是缺少按下去的勇气,听到门外的声音,她浑身为之一振,他怎么还在?
长跪不起是什么意思?
高景安干脆把面子啊尊严啊都放弃了,完全是耍赖模式,“琳琳,不管你为什么生气,肯定都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我会深刻的检讨,我把咱家的键盘拆了……你要是心疼键盘,你就先开门吧。”
“……”周若琳听的云里雾里,跟键盘什么关系?
高景安呼了呼气,横竖是死扛到底了,“琳琳,口红的事完全是误会,我没有联系她的想法,就是一个玩笑而已,有了你,我什么女人也不稀罕,我发誓!”
周若琳在里面呸他,脸上却洋溢了微笑,笨蛋!
“还有其他的事,我现在想不起来了,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拿我的错误折磨自己,你要是生病了,我会心疼死。”
高景安贴门板听听声音,貌似还是没动静,不会睡着了吧?
那他的真情告白不是白搭了吗?
周若琳摸摸鼻尖,眼泪啪嗒滴在手背上。
“你干嘛啊……”
周若琳拉开门,低头看到高景安,他竟然跪在键盘上!
高景安心头狂喜,长臂向外扩张,紧紧抱住了周若琳的腰,脸黏着她的睡衣不舍得松开,“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能不理我!”
周若琳有点手足无措,“你先起来再说。”
“我不,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高景安耍赖的本领还真是……
“你不起来我就不原谅你。”
周若琳气极反笑,实在拿他没办法了。
高景安咧咧嘴,委屈的耷拉嘴角,“老婆,我腿麻了,好像起不来。”
噗!
这下周若琳真是笑岔气了,“活该!”
她说着活该,身子却跌进了他的怀抱,被他结结实实抱住了。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之后,她的后背已经扑到了床上,身上压着他紧致的胸膛。
高景安俯视着周若琳的明眸和红唇,爱恋的亲了亲她的鼻子,“为什么生气?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若琳故意歪头,还是气鼓鼓的不搭理他。
“快点说为什么,不然我……”高景安的大手要作怪。
“你怎样?你敢?!”
周若琳挺了挺胸,咬牙回敬他,不信这种情况下他真的能做出什么来?
哼!
高景安赔了个笑脸,手乖乖的放下去,老老实实道歉,“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我能怎么样啊?我还不是要听你的吗?”
周若琳被他这么一笑,气也就消了大半,“你去酒店了?跟谁?”
“……”
高景安这下恍然开朗了,原来周若琳最后失控的根源是酒店的支付凭证!
卧槽!
差点被唐靳言害死!
好人不能随便做,做的不合适连老婆都没有了。
“怎么?解释不出来了?心虚了?”周若琳压在他怀里,从战略位置上来看,没有半点优势,偏偏她的语气和问题很有攻势。
高景安无语又好笑的哄她,“不是我,是唐靳言,他在酒店睡着呢。这件事必须跟你解释清楚,我冤枉死了我!”
……
清晨的阳光强烈奔放,似火的骄阳穿透了窗纱,直直的照在身上。
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唐靳言。
一夜宿醉后,唐靳言头痛欲裂,脑袋肿胀的难受,两只眼睛沉重的撑不开,头重脚轻使不上力气。
听到铃声,唐靳言用力揉了几下太阳穴,好不容易才把眼睛撕开一道缝隙。
手机上是洛寒二字。
“靳言,你在哪儿?”
唐靳言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意识到居然已经十点了!
怪不得外面的阳光那么大。
“我在……”唐靳言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怎么了?什么事你说。”
洛寒人在医院,她想到了可以帮助唐宗瑞的办法,现在需要跟他商量具体的操作步骤。
谁知道找了他两次都不在办公室,打了五次电话才接通。
“你昨天问我的问题,我想我知道怎么办了,你方便吗?咱们见一面。”
唐靳言摸到了床头的眼镜,套上之后世界终于清晰了,“好,我现在过去找你。”
洛寒没等太久。
唐靳言整理好自己,直接去了医院,去洛寒的办公室,发现她正好在。
“洛寒,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洛寒还没说话就看到了唐靳言的衣服和领带,跟昨天一模一样,而且他脸色憔悴,眼睛布满了红血色,显然一夜没休息好,“你……”
“我没事,你先说吧。”
提起来深夜买醉,唐靳言此时很不好意思。
洛寒耸耸肩,“OK, 那我不问了。这样的,我咨询过美国的专家,他们的确认为传统的药物治疗会损伤脾胃内脏,但是那边毕竟是美国。”
唐靳言落座,认真的听她解释,“所以呢?你觉得我父亲应该回国治疗吗?”
洛寒点头,又摇头,“不一定来中国,但是可以用中医疗法来治,中药治根,而且中药刺激性小、副作用相对少的多,如果咱们采用中医疗法,或许结局完全不一样。”
唐靳言消化了几十秒,“中医……我父亲在美国接受的一只都是西医,突然改的话……”
洛寒高深莫测的托腮看他,“靳言,你别忘了王凯的女儿是怎么康复的。”
甜甜?她曾经在美国接受的是传统的西医治疗,后来转入中国,被……
他怎么把他给忘了?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唐靳言的脑海中跳出一个身影。
长衫、白胡须、清瘦的有些仙风道骨。
那个人……
“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