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赵景云得到消息后,冷笑不已。
他给乞丐盖了房子,安顿了家,还划分了田地。这些玩意居然还不领情?
行,不领情好办!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老实起来。
“王爷,谢祯在外面求见。”水白兴致勃勃进来禀报。呵呵,爷为了谢祯,亲自跑镇子上找他,而且爷也遵守承诺,没有直接杀了薛想容那女人,谢祯还叽叽歪歪,一副爷对不起他的模样。更气人的是,还眼瞎去找薛想容,想学小情侣一套去私奔。出事了,又回头来找爷,当王爷好欺负呀?他也不想想王爷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不用搭理他。”果然,赵景云脸色沉下来。
水白兴冲冲出去,板着脸赶谢祯离开。
谢祯穿着一袭月白色直裰衫子,嘴角勾起,没有离开。水白赶他,他也不搭理。
水白被他气得直接卷起袖子就想上前干架,土狼一把拉住他,“又不是自己人,用不着你出手教训。”
这句话的杀伤力有点儿大,谢祯的脸色立刻暗淡了几分,曾几何他们一直在一起习武,亲密无间过,如今竟然成了陌生人。
水白斜睨看了他一眼后,翻了一个白眼,直接进了院子。
谢祯孤单单地站在王府门口,显得十分落寞。
谢珊和一群姑娘跟在林清浅后面,刚从练武场回来。小姑娘们看到谢祯可怜的模样,说笑声立刻停止了。
平阳城就那么点儿大,谢祯和薛想容那点儿破事,大家早就听说了。很多小姑娘都没有想到,风流成性的谢祯还是个痴情种子,他居然一直偷偷喜欢薛想容。可惜薛想容疯了,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唉,如果不是林姑娘医术高超,谢祯估计已经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闺中女孩对爱情都充满了幻想,以前的谢祯,全城的人根本没有人喜欢他。不过自从知道他痴恋薛想容后,不少小姑娘反而看他顺眼了几分。
谢珊又气又难过,谢祯的颓唐,她看在眼中。作为堂妹,她希望谢祯能振作起来,可谢祯和她私下的关系也没有那么亲密,她根本无法安慰谢祯。
一群人之中,林清浅的神色最正常。她看到谢祯,脚步停都没有停,脸上更无其他表情,嘴角一直弯弯的,似乎并没有看到前面还有个人。
众位小姑娘见状,顾不上唏嘘,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她。
一群人就这样风风火火从谢祯身边过去了。
谢珊则停下脚步,“二哥,你也知道王爷的性子。他给过你机会,你当初放弃,王爷断然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谢祯沉默不语。
他追随赵景云多年,何尝不知道赵景云的性子。一日不忠,终身不会再用。他虽然没有直接背叛赵景云,但他选择了薛想容,在赵景云眼中,他已经成了一个背叛者。
可他不死心,如果说薛想容是他的心魔,那么追随赵景云就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梦想。
心魔破了,他不想自己的梦想也跟着碎了,那样,他会成为一个行尸走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谢珊看他脸色苍白得点儿血色也没有,心里更难受了,她苦苦哀求,“二哥,你身体刚有些好转,还是回去吧。”
谢祯看也不看她,目光还依旧直直地盯着大门。
谢珊没办法,一跺脚,只好自己先离开了。
谢祯这一站就是两天两夜,村民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都觉得新鲜。
这人铁打的不成,怎么一站就是好两天,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别不是傻了。
赵景云两天内时常出入家门和林家,他自然是看到了谢祯的固执。不过,那又如何,他根本不看谢祯一眼。
谢祺和谢祎闻讯而来,上前拉谢祯回去,谢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后,身体直直地往后倒下了。
谢祺和谢祎手疾眼快,立刻上前接住了他。
谢祯此时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
昏迷要不了人命,谢祺和谢祎也没有那个脸去找林清浅,只能让照顾谢祯的府医把脉开药。好一阵折腾后,谢祯才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王爷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你如今又何必走回头路?你以为自己折腾自己,王爷就会原谅你,然后重新接纳你。你做梦吧!”谢祺气到极点,直接开骂,“王爷是什么样性子,你能不知?你这样折腾,不但丢的是自己脸面,而且还丢了整个谢家的颜面。”
谢祯眼睛发直,直愣愣看着上面的蚊帐,一声不响。
“二哥,算了吧。”谢祎也劝他。“谢家也需要一个守家的人......”
面对谢祯死鱼眼,谢祎忽然说不下去了。
作为弟兄,他哪里不知道谢祯的梦想,谢家谁都可以守家,不参军保家卫国,唯独谢祯做不到。谢祯天生就是不受约束的人。
“王爷,所有的人全都抓住送来了。”木青办了差事回来。
赵景云笑眯眯和林清浅吃瓜果。
“送去开荒,每个人不开足五十亩,别想离开。每日两顿饭。”赵景云发话。“开荒以后,再去挖河。”
林清浅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高招!够狠!
没有机械的情况下,开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挖河更是苦力活,挖出的泥土是要挑出去的。有的人挖河,都能累得吐血。
这群懒汉只想不劳而获,这一次算是吃尽苦头了。
秋季是个丰收的季节,村外田里的稻子已经变成金黄一片,今年他们按照林清浅教的方法,用上了林家出的农家肥。
听说肥料中,用上了王爷特意找来的好东西,没看到嘛,田里的稻穗比哪一年都长得好。
村里在林家上工的人多,大家就下工后直接跑去开荒。林姑娘良善,一个月还给大家歇息四天,歇工的时候,也是一家人齐上阵去开荒。
懒汉被迫开荒,成了笑话。村民们路过的时候,没事就讥讽几句。可不,这些人是真傻,只要不偷懒,随便开几亩荒地,以后也算有个家,比乞讨好多了。
现在倒好,活没少干,地还不是自己的。在村民眼中,这群人不就成了傻子。
“秋收是个大问题呀。”林清浅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
赵景云过去,轻轻给她揉捏起肩膀来。
“我画几张图,你看能不能找人给做出来。”林清浅笑眯眯地说,“要是能做出来,整个秋收会请便许多。”
“好。”赵景云的眼睛亮起来。
林清浅用纸包起一块石墨,在一张厚实的纸上画了几个形状怪异的工具。
“这种叫板车,板车很简单,和我们做的车有点儿像,不过人力可以拉。这种形状的叫自行车,车轮少差一些,不耐磨,可以钉上厚实的牛皮。两边用横杆,也可以运粮食。这种叫打谷机,看到没有,这种就是倒过来的自行车,轱辘上加上铁钉或者贴片,而这种则是一边干活,一边脚踩的打谷机。”林清浅一转眼画了好几种工具车。
“媳妇,你太厉害了。比工部的人厉害得多了。”赵景云看明白图纸以后,激动得抱着林清浅就亲了好几口。
林清浅只是笑,也不解释。这些东西可不是她发明创造出来的,她不是理科生,创造工具并不是她的强项。这些都是她在现代参观农博馆看到的。人民的智慧才是无穷的。
赵景云拿了图纸,看了又看,工具不难做,难的是找耐磨的毛皮。车轮上需要包裹耐磨的毛皮,零件之间的衔接也需要皮带。南诏那边或许能找一些,再就是北地那边毛皮也比较多。
林清浅给了图纸之后,她就彻底不管了。
赵景云立刻吩咐下去,找人收购毛皮,并将图纸交给了制造工具的能工巧匠手中。
这些匠人并不是工部的人,是属于他赵景云私人招募而来的人。
就在众人忙着准备秋收之际,在床上躺了四五日的谢祯又站到了赵景云和林清浅面前。
“偷鸡摸狗者众多,这些人也可以抓来开荒。”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赵景云脚步停都没停,他拉着林清浅直接往林家走去。
“我已经彻底放下。”谢祯第二句话。
赵景云还是没有搭理他。
“从今日开始,我这条命就是王妃的。”
“我要你命干什么?”林清浅对他嗤之以鼻,“说实在话,对你这种眼瞎的人,我向来看不上眼。”
“我会以命护王妃。”谢祯坚持不懈。
林清浅送他呵呵两个字,真当她是傻子!
赵景云脸色更冷,“你觉得在本王面前耍小聪明,就能骗过本王?本王在你心中就是这么蠢?”
谢祯顿时不说话。
这时候,霍久岑迎面走来。
当他看到谢祯也在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走过去。“见过王爷王妃。”
“霍久岑,我找你有事。”林清浅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手头有笔生意想和你合作,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做生意是霍久岑的强项,一听有生意合作,他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笑容,“多谢王妃提携。”
“提携?你想多了。王妃不过是看到你,猜想到要和你合作而已。”赵景云板着脸在边上插话。他还没有忘记霍久岑对林清浅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