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记性真好。”谢家一个姑娘也笑眯眯地插话,“上一次和姑娘提起,没想到林姑娘就将人记住了。”
“薛姑娘和傅姑娘是平阳城的美人,只要听过,难保记不住。”这是另一位谢家姑娘。
谢家两位嫡出的姑娘。
四大家族的姑娘毫不犹豫分成两派,一派在极力维护林清浅,另一派本该是敌人的两位暂时成了同盟。
当然,这是外人的感觉。
一张桌子坐了八个人,除去林清浅不是四大家族的人,其余七个全是四大家族中的嫡女。
霍家和谢家嫡女对靖越王没有想法,从不参与争斗。傅念真和薛想容不对盘,二人想要真正联手也很难。准确的说,薛想容对比傅念真来说,为人十分和善,从不与任何人为敌。就如现状,面对林清浅的疏离,她依旧笑眯眯的找了话题。
“我尝过一品轩中的的点心,味道真好。聂家的点心的确比不上。”薛想容笑眯眯地说。
傅念真冷冷地白了她一眼,装,继续装。
呵呵,也许有的人说得好听,背地里还不知气成什么样了。
“平阳城中几家铺子中的点心,我都尝过。几家点心各有千秋。薛姑娘提到的聂家点心,我个人倒是觉得很不错,点心的材料用料很足。”林清浅不卑不亢,“还有拐角的那家,店铺虽然小,但其中一两种点心做工精细,酥软可口,店家也是用了心思的。”
薛想容......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林清浅一眼。
傅念真讥讽地瞥了薛想容一眼,忽然开口,“林姑娘可能不知,薛姑娘在聂家点心铺子里是有股份可拿的。”
明晃晃的挑唆。
林清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讶。
“林姑娘说得没错,无论是聂家铺,还是拐角铺子,都有几种别具一格的点心。天下生意又不是一家做,各人有各人喜爱的口味。”谢家一个小姑娘笑眯眯地说。
“可不是,我也是各家挑着吃,吃的我都胖了。”这是霍卿月的堂妹,她笑嘻嘻地看了众人一眼不客气地表示,“不过,我不管别家,我去的一品轩最多。否则的话,老祖宗知道了,非得训我不可。”
话一出口,桌子上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薛想容身上那点儿尴尬也消散不见了。
谁都知道,霍家和林家有亲戚关系,林家是霍家老夫人的远房亲戚,照顾亲戚生意在情理之中。
坦荡荡说出来,显得光明磊落。
“九哥今年最得意,林表姐,你都不知他在家中显摆多少回。下一次,他再去你那儿拿货,你少给他一些,省得他又气人。”
“大哥和二哥心疼我,一品轩的地契在我手上不假,不过一品轩的生意,一直都是大哥二哥负责,我并不会过问。你们要想为难九公子,等会儿找我嫂子说去。”林清浅也开起玩笑。
“姐姐也偏心,每一次去村子里,都带上二嫂和五嫂。我们不管,下一次一定得跟着过去。”
“成,下一次带你们过去。”
“林姑娘,我们也能过去玩吗?”谢家两个姑娘跟着闹起来。
“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过去玩。”林清浅笑眯眯答应。
被霍家和谢家几个姑娘闹腾,薛想容和傅念真也不好再说什么。
霍卿月成亲后,行事更加滴水不漏,她笑眯眯主动招呼起傅念真和薛想容,渐渐地,其他几位姑娘也插话了。
相比较而言,林清浅并不喜欢和陌生人多言,最后,她反倒是桌子上话最少的人。
薛想容和傅念真也是八面玲珑的人,没有被冷落,她们对林清浅也少了几分关注。
一场宴席如不见硝烟的战争,林清浅下定决心,再有这样的场合,打死她也不愿意再来了。
不一会儿,谢家老夫人和二夫人又请了林清浅过去说话。
林清浅算是彻底离开了傅念真和薛想容的视线。
薛想容倒是不觉得什么,傅念真却不禁冷笑起来。
谢家担心林清浅吃亏,老夫人和二夫人特意请林清浅过去,无非是做给她们看。
就是不知道,谢家是不是每个人都会维护林清浅。
“明日要去寺中上香添香油,一起去?”宴席散去后,霍卿月和林清浅、余归晚并肩出门。
“不去了。”林清浅笑着拒绝,余归晚也笑着摇头,“新年那天去也成。”
霍卿月被拒绝,笑着点头,“你们刚落户,无需太多走动,新年第一天抢头炷香也好。”
“姐姐,我们不如也选新年第一天去。”霍家小姑娘笑眯眯地说,“要是能抢第一炷香,最好不过了。”
胡氏笑着说,“新年人多,上山的路说不准都堵上了。”
众人听了齐齐一叹,可不是。第一炷香,家里肯定会抢,不过往年女眷不会选在第一天去,人实在太多,挤得难受。
出了门以后,安正早就架车等候在外面。
大家各自散去,林清浅和余归晚顺利上了自家的车。
“妹妹不喜欢这样的宴席?”车内,余归晚见林清浅脸上露出憔悴神色,不禁有些心疼。
“可能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太过接近。”
“妹妹性子单纯,场面上的人情往来,妹妹自然不喜。不过......”说到这儿,余归晚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年,到了夏季,林清浅就该及笄了。
及笄后就是大姑娘,林家该为林清浅张罗亲事。
可林家初来乍到,在平阳城根本没有太熟悉的人,如何为林清浅选亲事?
在乡下找,林家肯定不愿意。找大户人家,不是可靠的人家,余归晚又当心林清浅吃亏。门当户对,不是说着玩。
如果林家没有底气,林清浅嫁入大户人家后,也不会幸福。
为难!
“嫂子,你不必为我的亲事当心。”林清浅淡笑,她决定说清楚,省的兰姨和余归晚在背后为难,“如果遇上自己喜欢而又合适的人,不论门户,我会嫁。如果遇不上一心一意为我的人,这辈子我宁愿不嫁。”
余归晚一听,顿时急了,“哪能不嫁人?”
林清浅摇头,不再说什么。她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亲事上,她绝不会委屈自己。
她不想说服余归晚,到时候余归晚就会明白,今日她所言,并非在开玩笑。
“那位傅姑娘不善。”余归晚迟疑后,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和林清浅共享,“听说她心系靖越王,凡是和王爷走得近的姑娘,她会想方设法找麻烦。”
担心林清浅害怕,余归晚没敢告诉林清浅:傅念真私下里折腾的姑娘,好几个身体残了,还有的亲事也很差。
“嫂子不必在意她。”林清浅微笑安慰余归晚,“我们和王爷只是在生意上有合作,双方又不熟。她不会找我们麻烦。”
但愿如此!林清浅的话并没有安慰到余归晚。
不过余归晚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年前的事情比较多,好在林家是新居,打扫不用太麻烦,只要将屋子里屋外收拾干净就行。
人情往来方面,林家在平阳城相熟的不多,该走动的都走动了。
平妈妈夫妻又能干,花了一天时间,就将过年要用的东西采购差不多了。
余归晚作为女主人,也开始忙碌起来,相比较而言,林渊兄弟二人和林清浅反而悠闲得很。
没有外人打扰,林清浅就带着两个小侄子玩。
这不,她亲自动手和两个小侄子用木头做了一套积木。
两个孩子没有见过这样的玩具,高兴得和她一起打磨积木和七巧板,忙了一上午,也不觉得累。
“林姑娘,林姑娘在吗?”临近中午的时候,林家门口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有人开始疯狂打门。
林清浅在后院听不到,林渊和林景行在花厅中正忙着写对联,听到了喊声,兄弟二人心头一动。
“大哥,我出去看看。”林景行先放下手中的笔。
林渊跟着不慌不忙也放下毛笔,外面的人喊的是林姑娘,是谁?“不急,一会儿常白会进来禀报。”
林景行一听,立刻收住脚。
也对,不管为的是什么,自然会有人过来禀报。他们兄弟急着出去,反而会让人看轻了。
果然,片刻之后,常白进门报信。
“霍家和谢家到寺庙中上香,途中马儿受惊,翻车滚下山崖。”
两家?林渊和林景行都吃了一惊。
“好似还遇上匪徒,有人中箭了。”常白禀报。
“上门的是谁?”林景行急问。
如果是霍家求救,以霍家对林家的帮助,林家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可如果是谢家的话,以清浅的性子,她未必喜欢往身上揽事。更何况,还有中箭的伤员......
“是谢家。”
正说着,外面又有人喊门。
林渊和林景行对视一眼后,齐齐叹口气。这次上门求救的人,或许是霍家人。
怎么办?
“问问清浅的意思再说。”林渊踌躇一会儿,下定决心。
紫苏去找林清浅的同时,林渊和林景行也见到了上门而来的人。
“遇上匪徒,车又翻了。还望林姑娘能出手相助。”
“公子受伤颇重,耽误不得。林姑娘医术高明,还望林姑娘先给公子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