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燿寒冬亲自带领着鱼头村村民去了周边的景区,这些事情本来她可以交给别人去做,但是并没有。
唐龙也在,青衿早上就已经回来了,经过没有讲,只告诉唐龙自己做的很干净,不用担心,没留下后患,并且很大程度上不会怀疑到燿寒冬身上来。
上田小井那边,也没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玩了一整天回来,大家都很高兴。
一连三天,都不见唐龙和张绣娥这边有动静,国内有些人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这小子以为一走了之就行了?”刘建成气哼哼的拍了桌子,农机厂的事情,大家都在盯着他,原本以为取得了‘鱼头村公司’的控制权,一切就能水到渠成,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回事啊。
“小赵,这样你查看一下‘鱼头村公司’和鱼头村之间有没有租赁合同,如果没有……”刘建成给赵普峰打电话,眼神闪烁着。
鱼头村村长确实没有权利对鱼头村公司查账,但是有权利对鱼头村查账啊。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窝在穷山沟沟里,名不见传的鱼头村,村委会账目上,竟然有高达四千六百多万的资金。
赵普峰看着村会计拿来的账本,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这特娘的哪是什么穷山村,简直就是个金鸡窝啊。
“有这么多钱?”刘建成拿着电话,眼神亮起来。
四千六百多万完全可以买下农机厂,就算不解决职工安置问题,这个价格也足够了。
当即拍板,道:“这样,你代表鱼头村来县里,跟农机厂谈判。”
赵普峰心里不禁有些犹豫,自己是新官上任,可鱼头村村委会账面上确实有钱,但这笔钱能不能动用,可不是由他说算的啊。
王飞跃那关能过去,可鱼头村村民这关怎么做?可刘建成已经交代了,赵普峰又不敢反驳。
等消息传到唐龙和张绣娥耳朵里,鱼头村已经闹成一锅粥了。
鱼头村公司再有钱,那也是公司里的钱,可村委会的钱,则是实打实鱼头村村民的钱。
一个上面委任,刚来没两天的村长,就以鱼头村村委会的名义,跟县里面签了合同,用四千六百万的‘高价’,把县农机厂给买下来了?鱼头村村民知道消息以后,能不闹?
“姓赵的,你个王八犊子有啥权利动俺们村里的钱!”
“你算老几啊,可以一个人代表我们鱼头村,这个合同我们鱼头村不认!”
张绣娥和唐龙被罢官了,带着村民出国旅游不在村里,可村里并不是没人,先不说杨大婶,拐子叔,刘一手他们都在村里,连胜,李二狗和张广他们也没去。
这时候都蹲在村委会门口,乐呵呵的看着村民对赵普峰批斗呢。
想拿鱼头村的钱去送人情?别说门都没有,就连窗户都没有,鱼头村村委会的钱,是鱼头村村民自己的钱。
赵普峰看着激愤的村民,感觉头皮真真发麻,自己真要被人乱棍打死,可都不一定又说理的地方啊。
“大家伙先别激动,听我说,听我说……”赵普峰举着双手,极力想要安抚村民。
“听你说个粑粑,反正你签的合同,我们鱼头村不认账,钱,你也休想拿走!”村民骂道。
账是村里会计羊倌在管,赵普峰是鱼头村村长,有查村里账的权利是不假,可想要动用村里的资金,光凭是赵普峰可做不了主,得先拿到羊倌手里的财务章才行,并且银行那边,也需要银行卡和密码。
“你说这瘪犊子,收了多少好处?”连胜蹲在墙根,朝里面望了眼,吊着烟头笑着问道。
李二狗冷笑着说:“一个破农机厂能卖四千六百多万?还真不含糊,直接给咱们村里的账清底了,要是账上有两个亿,你信不,他就敢跟县里签两个亿。”
这哪是收购啊,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从鱼头村口袋里抢钱呢,事儿换成是谁,谁也不能干,也真不知道这个‘赵大脑袋’是怎么想的。
嗯,‘赵大脑袋’是鱼头村村民给赵普峰起的外号。
一旁张广接声说:“好处费或许不至于,毕竟这里面很多东西都是明摆着的事情,赵普峰也不见得有那个胆子,我看更多还是县里面授意的。”
三个人现在身价都不菲,就算没有千万,几百万也是有的,还一个个往墙根一蹲。
不仅是他们有钱,这些日子只要肯干的,也几乎都跟着赚到钱了,多少的也有十几万二十几万。
“接下里,赵大脑袋怎么收场?”连胜把烟头弹出去,不过很快又起身,走过去把烟头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根烟头罚款五块!
谁发现,谁制止,谁拿钱。
“谁知道呢,这么着搞,看着吧,有的闹了。”李二狗冷笑着。
县里面做这么明显,鱼头村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是,这事情肯定是要给个说法。
话又说话来,就算赵普峰以鱼头村村长的名义,和县里签了合同,钱他们怎么拿到?
这些东西,李二狗,连胜,张广他们都没琢磨明白,难不成县里还有办法,直接从银行把鱼头村的钱转走?还是说,真以为鱼头村的人都是法盲,银行随随便便这么干,就没地方讲理去。
看着眼前的状况,王飞跃也是哭笑不得,赵普峰跟县里签合同以鱼头村村委会的名义收购农机厂,他可是不知情的,也没跟自己打过招呼。
四千六百万啊,鱼头村账面上就只有四千六百万多万的资金,这么做不是故意,谁信?
而且这事情在他看来,做的实属不地道,拿到哪里都没理可说。刘建成以为赵普峰以鱼头村的名义和县里签完合同,就完了?要是鱼头村村民真死咬着不放,闹起来,到时候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鱼头村的村民,可不像其他地方没见过世面的人,可以任你忽悠,人家背后有人啊,唐龙和张绣娥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
钱不钱的人家或许不在乎,但是这口气如果咽不下,死咬着的话,谁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