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不会伤害她的。”赵澜笙摇头，“我看她现在神志不清，看见谁都怕，应该是之前受了什么刺激。”

端木琰松开衣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皇宫将皇帝给撕成碎片！

都是因为纳兰景！害得他以为安儿死了，就这样分开了二十年，安儿知道的话一定很恨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皇帝对她……做了什么？”

“你确定要听吗？”

“嗯……”端木琰坐在圆桌前，单手支住额头，想说话以阻止自己要杀人的冲动，“我想知道，这二十年她在哪里，做了什么，遇到了谁……全部。”

赵澜笙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原本散发的肃杀气息渐渐减淡，想起那些被他尘封已久的往事，但端木琰又这么说……他坐在端木琰的对面，还是不太靠近他，免得惹他不高兴，“你和……你们成亲的日子的前一天，她救了老皇帝一命，然后他就……色-欲熏心，把她拐到皇宫去……她不肯，他就逼迫她，凌辱她……”

端木琰每听一句，手指的力道便重一分，到最后指骨都在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毕现。

“幸好她性子烈，老皇帝也没有得逞，否则她就不只生下我一个了……”

这句话，端木琰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直以为赵澜笙是老皇帝和安儿……生下的野种。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那时，”赵澜笙的话还没有完，“她经常打骂宫女和新立的妃子，老皇帝宠她，大家都不敢怒言，她也在宫里过了五年的安生日子。后来老皇帝发现了我不是他所生，整日把她囚禁在安宁宫里，更逼她服毒。”

不用说，最后安蓁还是活了下来。她是南荣国北疆一族的皇室血脉，擅长蛊术，一般的毒对她威胁不大。只是终究是毒，后果就是现在……疯癫的样子。

“因为你，她被囚禁……”端木琰不敢置信的望向他，“我的安儿，不会跟別的男人……对不对？你告诉我，安儿还是不是清白之身。”

“除了你，她不会跟別的男人。”

其实他问不问，又有什么用？

这不重要了，活了大半辈子，他什么都不奢求，是不是清白之身，都不及她还在不在他身边来得更重要。

“当年他为什么没有把你一并毒死？”

赵澜笙藏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不禁自嘲，这话是不是表示……他一直都希望自己死？

最好死了。

他明白，在端木琰眼中，只要不是他自己和安蓁所生的，他都不会承认。因为那是一个污点，玷污了他和安蓁之间的感情。

“这个说不说也无所谓，反正也没有连累到她。”

端木琰旋即站起来，“好了，我都明白，不用再说了。她说不定就要醒了，我去照顾她，至于你……你喜欢跟来就来吧，如果你吓到她，我会把你赶出去。”

赵澜笙坐在原位犹豫再三，没了往日的沉穏镇定，面对亲人的事，他无法理智冷静的思考。

“你想去就去吧。”洛千云忽然出现，“他们俩始终是你最重要的亲人，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去看看她，我相信安安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

洛千云不语，跟在他身后走进安蓁的房间。

瘦弱的女人躺在床上甜睡，而俊美的男人坐在床边温柔的凝视她，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听到有脚步声，端木琰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即又恢复过来，“轻点，不要吵到她，等到她自然醒过来，你们喜欢站着等的话，那就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