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单挑(1 / 1)

软肋 茯苓半夏 2135 字 12个月前

钟聿走出医院,天光已经大亮,但并没有要出太阳的迹象。

阴天,大概不是个好天气。

他站在车子旁边抽掉一根烟,开了车门坐上去。

……

唐曜森是大概七点左右才接到蒋玉茭的电话。

“阿曜,上午你要是有空来趟医院吧,盈盈出事了。”

唐曜森当时正在吃早餐,愣了下,“怎么了?”

蒋玉茭:“你最近是不是在跟她闹离婚?她一时想不开,昨晚吃了半瓶安眠药。”

唐曜森原本正在切的刀叉停了下来,半饷之后放下,问:“人怎么样?”

“已经抢救过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这事因你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还是来趟医院吧。”

没有暴怒,没有责备,蒋玉茭的声音平静得跟往常一样平和自然。

唐曜森挂了电话,扔掉刀叉。

他知道钟盈脾气暴躁,张扬跋扈,特别是近几年情绪变动越来越严重,这种很容易走极端,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吃安眠药。

“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会晚点去公司!”唐曜森给王杨拨了电话,拿了东西出门,结果刚出门迎面就过来一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上来就朝唐曜森抡了一拳。

唐曜森当时没防备,所以那拳他吃了个结结实实,整个人被抡得往后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衣领被揪了过去。

“你是不是要害死她才能消停?”

眼前是钟聿阴沉沉的面孔,一张俊颜煞气冲冲,浑身的劲儿好像都使在了手上,紧接着第二拳又要抡过来。

刚那一记唐曜森挨了也就挨了,但第二拳他绝对不允许,很快两人就直接扭打到了一起。

男人之间的较量说复杂是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语言沟通不了的时候武力就成了最好的解决方式。

你一拳,我一拳,你抡一下子,我也抡一下子,招招重击,好像彼此对彼此都恨之入骨,直至最后双方都被对方压制住。

唐曜森扣住钟聿的肩膀,“你疯了是不是?”

钟聿往旁边唾了口血沫星子,“你才疯了,跟我姐提离婚,你觉得你能离得掉?就算老爷子能同意,钟盈跟蒋玉茭也会扒你一层皮!你自己作死我懒得管,但是你这么做把她置于何地?到时候无论你离不离得掉,她都会受千夫所指,你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怎么过往后的日子?”

……

梁桢隔天晚上刷题刷晚了,又忘了设闹铃,结果又起晚了,靠八点才匆匆忙忙拎着豆豆下楼。

豆豆反正不急,嘴里还哼着快乐的小曲儿,一蹦一跳从楼梯上蹦跶下去。

“嗨,酷叔叔!”

梁桢正抓了一把硬币瘫在手心里数,想着一块鸡蛋饼一包牛奶一共要多少钱,却突然听到豆豆的声音,以为小孩乱喊,可抬头却见树荫底下果然站了一个人,白T短裤,踩了双椰子鞋。

梁桢大惊,赶紧走过去,把人上上下下都看了遍。

“你这…怎么回事?”

钟聿嘴角抽了下,“没见过男人打架?”

“打架?”

他鼻青脸肿,衣服上也都是污渍,梁桢一口气卡了半天才出来,“大早晨的你去跟谁打架?”

“还能有谁,你瞎了眼选的男人。”

“蛤?”

蛤个球!

钟聿瞅了眼她旁边的豆豆,豆豆却冲他眯着眼睛,“嗨,酷叔叔,我们又见面喽?”

“闭嘴,每次都一句台词,你烦不烦?”

反正钟聿觉得自己是烦透了,所以没有好脸色,吼得豆豆嘴巴一瘪一瘪,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梁桢赶紧把孩子护到自己身后。

“大清早来拿孩子出气,你有病是不是?”

“是啊,有病,跟你一样都病得不轻!”

“……”

梁桢莫名其妙,但也并不是不知道这位爷的脾气,喜怒无常,有时候就是头会乱咬人的公狮子。

也不知道他哪里去惹了架来,跑这来撒气。

“懒得理你,豆豆,我们走!”她牵了豆豆扭头离开。

豆豆还一步三回头。

“妈妈,酷叔叔好可怜哟~~”

“妈妈,酷叔叔被打得好惨!”

“妈妈,酷叔叔很疼的吧!”

梁桢简直忍无可忍,停下来狠狠喘了一口气,又松了豆豆的手,“你在这等妈妈一下!”

她往回走。

钟聿还站在树荫底下,梁桢咬住一口气又走至他面前,将他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

“你除了脸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钟聿插兜不想理,“要你管!”

梁桢忍,不跟一个二十五岁还打架的神经病计较。

“如果其他地方也有伤,需要去医院看看!”

二十五岁找人单挑的钟二少横了她一眼,“你这算关心我?”

“……”

“算了,你都已经选了其他男人,我是死是活跟你已经没有关系!”

梁桢气得一把把人扭过来,“你脑子被打糊了是不是?”

“……”

“大清早莫名其妙跑这来发疯,你…”

“妈妈!”不远处的豆豆冲梁桢喊,梁桢往下压了一口气,“算了,我先把豆豆送去幼儿园,你在这等我!”

钟聿眼皮揭了下,“等就等,我也正好有事要问你!”

“……”

钟聿坐在树下抽烟,抽到第三根的时候梁桢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只塑料袋。

她走到钟聿面前,后者一手插兜,一手捏着烟头,眼皮抬起来盯着她看。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觉得他额头和嘴角的淤紫好像又严重了些。

算了,就当她难得心软一回。

“上来吧!”

梁桢转身进了楼道。

钟聿又在那坐了一会儿,球鞋脚尖蹭着地上的烟屁股,手里捏的那根烟也都烧完了,头顶乌云沉沉,却没一丝风。

真他妈操蛋!

出租屋的铁门开着,客厅没人,钟聿探着头朝里看了眼,梁桢刚好端了一盆水出来,见钟聿在那探头探脑。

“看什么,进来!”

“哦!”他这才插着兜进门。

梁桢把脸盆搁茶几上,“坐沙发上去!”

“干什么?”

“叫你坐就坐,哪那么多为什么?”

“……”

钟聿脸色难看,但还是乖乖坐下了,他一坐,梁桢也坐到了他边上,从脸盆里拧了块温毛巾。

“把脸转过来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