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树本来还是开车来的,但是现在废了一条胳膊,也没办法开车了,只能一路小跑离开。
等到魏树走后,刘毕剔才忧心忡忡走到陈步跟前。
“师父,咱们也赶紧走吧。”
“怎么,你害怕了?”陈步问道。
“不是……”刘毕剔赶紧摇头,生怕自己刚才的话会引起陈步对自己的不满,又赶紧说道,“师父,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是这里是杭城,整个杭城上上下下,谁都得给魏家几分面子,即便是官府也是一样,若是在别的地方,魏家确实不足为惧……而且,魏家的家主,魏愧扬,也就是魏树的父亲,很是护犊子!”
“魏愧扬?”陈步忍不住乐了出来,“这是什么破名字啊?”
说着,他又闭了嘴。
毕竟刘毕剔的名字也好不到哪去。
刘毕剔笑呵呵说:“我曾经也问过他,为什么会取这么奇怪的名字,魏愧扬,胃溃疡,听着都疼,结果他跟我说,他名字的寓意是,无愧天地,扬眉吐气,似乎也说得过去?”
陈步憋住笑点头,他能说什么呢?只能说魏愧扬开心就好。
“师父,我是觉得,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非得在杭城和他们硬碰硬!”
陈步想了想,说道:“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走?”
“从正常人的角度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那你跟我说说,如果魏树去找他老爹告状了,魏家会怎么收拾我?”
“魏家的高手,其实并不多,我就是最厉害的了,不然魏家也不会好吃好喝招待我,咳咳,当然了,杭城其实还是有不少高手的,不过他们都自诩为自己是世外高人,根本不问俗世,所以,魏家就算是想请也请不来,而且,在我看来,魏愧扬也不会再找江湖上的人出手,这亏吃一次两次,那是没准备好,要是抱着亏吃,那不是福如东海了?”
“为啥是福如东海啊?”
“咳咳,这不是老有人说吃亏是福嘛!我就经常祝福他们福如东海,这不,说习惯了!”刘毕剔挠挠头笑。
陈步倒是乐了,又问道:“那你先说说,魏愧扬会怎么对付我?”
“直接找官府,抓你!”刘毕剔抽了抽鼻涕,说道,“凭借我对魏愧扬的了解,他很大概率会这么做。”
陈步点点头,皱眉,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毕剔只是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不敢出言打扰。
“你确定,他
会报官吗?”陈步抬起头问。
“很大概率是!”
“那就好。”陈步松了口气,“先进去,坐坐,顺便喝杯茶。”
“啊?”刘毕剔茫然了。
趁着他茫然的时候,陈步已经转过身重新进了院子里。
犹豫再三后,刘毕剔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无非就是一死。
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等到坐下后,陈步递给对方一瓶东方树叶。
“这就是进来喝茶吗……”刘毕剔拧开后喝了一口,小声嘀咕了一句。
陈步笑呵呵说:“这里还没住人,有些简陋,你将就着点。”
刘毕剔立刻表忠心:“师父,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只要有您在,那这里就是天堂!”
“闭嘴吧你,以后没事先学点吉祥话。”陈步黑着脸说。
刘毕剔嘿嘿笑着,问:“师父,咱们真不走?”
“不走,我还没薅够。”
“薅……够?”
“等会你就知道了。”
陈步没再搭理刘毕剔,而是起身,走到外面打了个电话。
等到他重新回来的时候,神情已经淡然许多。
李佳怡看着他,若有所思,说:“给唐老爷子打的?”
“嗯。”
李佳怡没忍住,乐出了声,笑道:“你这是真的要将魏家给薅秃了?”
陈步笑而不语。
谁让杭城人热情似火呢?
只是这一次,陈步有些失望。
天色都黑了,陈步体内的真元也恢复了些许,可是始终没有人再来找麻烦。
本来是想着,如果魏家人真的报官,想要抓自己,就让唐老出面,然后狠狠敲一笔。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魏树就像是死在了路上一样,并没有卷土重来。
“奇了怪了……”陈步来回踱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收款码,越发急躁。
刘毕剔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站起身。
“师父,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分忧的吗?”
陈步看到他,眼睛一亮。
“有了!”
“嗯?”
“你现在回一趟魏家,看看他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别被发现就好,然后立刻通知我。”陈步说。
刘毕剔犹豫着说:“您不会跑了吧?”
陈步怒道:“放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刘毕剔面色大变,赶紧慌张道歉。
“行了,赶紧去吧,我等你消息!”
“是!”
刘毕剔说走就走。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样子,刘毕剔又火急火燎回来了。
“师父!师父!”
陈步看着他。
“魏家那边,是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还来不来了?”陈步气愤道。
他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魏家从始至终也没答应过他要过来。
刘毕剔拧开那瓶喝剩下的东方树叶,将最后一点也喝了,才说道:“我看了,魏家根本没什么动静,魏树都没回去,也不知道去哪了,反正现在一切正常。”
陈步皱着眉头。
这是什么情况?
刘毕剔笑呵呵说道:“看来,魏树是真的怕了,想想也是,那小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来一次被您收拾一次,怎么还敢来呢?”
陈步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想继续薅羊毛,已经不大可能了。”
刘毕剔一阵无语,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个师父,打的是这个主意。
简直就是不当人模式啊!
“算了,既然他不来,我也不能继续在这等他,那我就先走了。”陈步起身说道。
“师父,您去哪啊?”
“继续旅游啊!”
“旅游?”刘毕剔问道,“那我呢?”
“你爱去哪去哪,关我吊事。”陈步不悦道。
反正自己体内真元都已经恢复了。
还需要给他面子吗?
刘毕剔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顿时鼻涕眼泪糊在一起。
“师父!你不能不管我啊!师父,我要学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啊!”
“……”陈步黑着脸,“你先放手,甘霖娘!你鼻涕糊在老子裤子上了!次奥……撒手!”
刘毕剔就是不撒手。
陈步一阵头疼,不过忽然,眼睛一转。
“你真想拜我为师?”
“嗯嗯!”
“那就去南城等我。”陈步说道。
“南城?”
“是啊!”陈步笑道,“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刘毕剔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