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贵立刻迎了上来，脸上赔着笑，“这位同志，需要什么？我们山上服装店，服装应有尽有，价格也比隔壁云上服装店便宜，今天我们开张，打五折呢！”
点名道姓拉踩老江的服装店，老不死的，可真不要脸。
还有这脸上的笑容，特么的，笑面虎是这么笑的吗？
谄媚！
程安一秒钟露出了无懈可击的笑容，这才叫笑面虎。
“我先看看！”程安笑嘻嘻的。
看了一圈，眼睛里都多了一抹冷笑。
他还以为是什么好货色呢！
就这种质量，也敢和他们厂生产的服装比？
怕是粤城哪些不入流的小作坊仿的他们吧？
连衣服的布料都不对。
花衬衫同样是涤卡，但是衣服的密度，以及布的染色，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至于喇叭裤，哼，那能叫喇叭裤吗？
掉裆裤差不多！
“怎么样？”刘福贵笃定程安是头大肥羊，哪怕店里生意再红火，也要亲自招待程安。
程安大笑，“好！老板，你这服装店才开业吧？”
“可不是！为这，我都准备了一年多了，谁知道被旁边几个穷学生给抢了先，学我的创意不说，还非要卖和我一样的衣服，气的我哦……”刘福贵假假的抚了一下胸口。
程安：啊呸，臭不要脸的！怎么不气死自己？
“那他们太不懂事儿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儿，小爷我打心底里鄙视他们的行为，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小偷，偷什么不好，非要偷赚钱的法子，也不怕站着摔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程安一通骂，刘福贵听着总觉得不是那么个滋味。
好像在骂自己似得。
可不就是在骂他，还是程安从赵爱国那儿学来的，还热乎的紧。
“嘿嘿，这位客人，你想要买什么衣服，我来替你服务！”
程安走到一堆衣服面前，手轻轻一划拉，“这些我全要，包括你们店里的，以及你们仓库里，还没摆出来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店里其他人都听到。
有人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
刘福贵的外甥曹大光则上前，“你是来找茬的吗？你一个人能穿这么多衣服？搞笑呢你！”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买衣服，就是我穿？我不能自己拿回去开服……”话说到这里，程安赶紧噤声，“就是我穿，你管的着嘛！”
刘福贵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
“这位同志，你别生气，我这外甥年纪小，不懂事儿！这样，我们换个地方谈怎么样？”刘福贵道。
“谈什么？我不和你们谈了，我要去旁边那几个小娃娃的店里看看，没准他们对我客气呢！”陈安说着，拔腿就要出去。
“别，别！”刘福贵心急的拉着人，一边冲外甥曹大光使眼色，“还不给这位同志道歉！”
“忘了问了，这位同志，你叫……”
程安：“我姓程！”
“程哥，我让我外甥给你道歉好不啦！”刘福贵又是一个眼刀给了曹大光。
曹大光这才不情愿的道了歉，“抱歉，我……”
“你什么你，叫程哥！”
曹大光咬着牙，“程……程哥，对不起！”
程安哼了一声，看向刘福贵，“不是要换个地方谈吗？还不换？”
“是是是，我立刻安排！”
刘福贵将程安安排到办公室，亲自给程安泡了杯茶。
“程哥，我方才听你说，你要买衣服，回去自己做服装店？”
“我哪里说了？”程安不承认。
“程哥，你就别和我卖关子了，我也是做这行的，说实话，这行真的是暴利，一件衣服，最少赚三分之一的钱。
就是货源比较难弄，得去南边儿。另外就是外面那一整套的装修，除了我亲自传授，一般人可弄不来！”
才在赵香云那边，看到了最原始版本的程安，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老东西，臭不要脸！
“程哥，大家都是为了赚钱，你与其花时间去找货源，倒不如和我来一个长期合作，我给你提供货源，按原价，我不赚你钱，但是你不能在我附近开店，你看成不？”
程安：成你大爷，小爷做什么的，你知道嘛你！
程安内心世界丰富，表面却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搞那么麻烦做什么，我可不想跑那么圆！所以，我这才过来看看，你这外头的衣服，是怎么卖的？”
“衬衫八块，喇叭裤十二块！那红裙子，是十块一件！”
“这是五折后的价格？”程安皮笑肉不笑的问。
“是啊，我们进的是最好的货，五折我们已经一分钱没赚了。”刘福贵唉声叹气的。
程安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老不死的敢喊五折了。
东西质量差，打折前，还将原价给提了起来。
呵，真当别人是傻子呢！
程安：“这样，你四折给我，衬衫，喇叭裤，我都要五千件！”
程安一句各要五千件，差点没让刘福贵高兴疯。
但是面上，他还是道：“四折？这不行，我得亏了，亏了！”
“四折下来，等于衬衫六块四，喇叭裤九块六，加起来一万件，就是八万块！你要是有这个价格，我就要这么多，不然我就去旁边问！”程安气定神闲。
刘福贵却在心底计算。
抛去成本，他这单最少赚两万。
两万啊，什么概念。
这得是一般职工，干多少年的？
主要是他卖给这位姓程的，自己这边生意也能继续，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活儿，不干白不干。
“那个……程哥，你也是爽快人，四折就四折吧！不过你得先出一些订金！”刘福贵道。
程安将自己夹在腋下的皮包一打开，一沓沓的，全是崭新的大团结。
看的刘福贵眼睛都花了。
他愈发相信，程安就是一条大鱼。
“这样，先给你五百的订金，剩下的钱，你补齐了货，我再给你！不过我可有个前提啊，你这衣服质量必须要好，什么褪色啊，什么缩水之类的，我可不要的，不仅不要，你还得赔我三倍的订金！”
刘福贵：“好好好！”
“我们得签合同，白纸黑字写清楚，另外我这货你可得尽快，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后，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