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几秒，宋从焕才说。

“哦，我想起了。那天晚上，我接到电话是要回医院了，但是，到了半路，我突然胃痛。后来，我给副主任打了电话，他回去，我就回家休息。”

宋然的神色有些凝重。

“爸，你在路上看到车祸吗？”

宋从焕毫不犹豫，说：“没有！”

宋然：“你为什么不让我呆在云海市？你在担心什么？”

宋从焕：“爸是为了你好，国内的生活太复杂了。”

宋然：“我回来这段时间，感觉很好，我不会离开云海市。”

宋从焕：“宋然，听爸爸的话，走吧。”

宋然：“你不让我呆在云海市，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吧？爸，你在怕什么？”

宋从焕：“我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觉得国外比较适合你。”

宋然：“爸，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要什么？你是一位医生，也救了很多人，挽救了很多家庭，你也很厉害的！你教我的东西，我都记得，希望你也别忘了。”

宋从焕：“我看新闻了，付经言把他妈妈送到你们科医治，他有没有叼难你？毕竟，你和他因为他太太有过过节。”

宋然：“不用担心我，付经言也是讲道理的人。我看见他很难过，他很心疼他妈妈。我见到张玉了，为她做了一些检查。当年的肇事司机欠了他们母子很多，太不应该了！但愿那个人还有良心，去自首，还人家一个公道。”

宋从焕：“他没叼难你就好，我挂电话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挂了电话，宋从焕陷入了沉思中。

他蹙起担忧的眉头。

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这个事压在他心里好久了。

虽然他一路顺利，任职完院长了才退休，可是，他没有真正的快乐。

这些年，他心里也有内疚，只是没有那份勇气。

……

宋然挺早就下班了。

他回家了。

他特地去了车库。

他家有一辆车，放在车库10多年了。

也就是付经言妈妈出车祸那一年，爸爸换车了，之后，这辆车就没有开过。

爸爸也不让他们开，也不卖掉。

他说，这辆车是他做了主治医生五年之后买的车，要留做纪念。

这辆车也是他的福车，由此，他还一步步高升了。

他要好好对待这辆车。

当时，没有人多问，家里也不缺钱，所以就由着爸爸任性了。

现在想起，宋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

掀开车罩，宋然仔细看了一下。

车头右边，挨近轮子那里，有一点凹了进去。

宋然去摸了摸，有喷过漆的感觉。

难道，爸爸撞过车？

“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的？”

带着愤怒，极其严肃的声音，在宋然的耳畔响起。

他回眸去看了。

“爸！”

“出去！”

“爸，你撞过车吗？你的车喷过漆？不如，把这辆车卖了吧。”

宋从焕很凶地瞪着儿子。

“我不用你教我做事！人家说什么，你别听风就是雨。”

宋然直视爸爸。

“付经言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一切都是我觉得巧合，我也没有跟他说过什么。爸，你老实告诉我，张玉的车祸的肇事者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