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病重,说不定就有他们几个的原因在里头。
总之,云黛的这场病,让她的几个孩子前所未有的关系紧张。
云黛和赵元璟都能够料得到这些,但他们没有想着去改变什么。
孩子大了,他们也逐渐老去,总不能一辈子去管着他们,操心他们的一言一行。
做兄弟姊妹是缘分,但也没必要因为这血缘关系把人生绑定在一起。
如果他们之间有分歧,有争辩,那完全可以自己去解决。
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
都由着他们。
和世间很多父母不同,云黛和赵元璟从未说过要求他们兄弟姊妹相亲相爱这种话。
让晏儿稍微照拂弟弟妹妹,也只因为他做了皇帝。
云黛坐在轮椅上,由赵元璟推着,在山间散步,笑道:“这会儿怕是已经打起来了?”
“打就打吧,反正也打不死。”赵元璟不甚在意,眼睛扫着她的状态,见她精神还不错,心下稍宽,“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点酸甜可口的。”
“酸的?莫非是有了么。”赵元璟玩笑。
“胡扯什么。”云黛嗔他。
赵元璟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自云黛从树上坠落,到现在一个来月的时间,他们并不曾亲近过。
云黛的月事近几个月来,也不算规律。
云黛自己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年纪不小了,月事来不来的,也都正常。
但赵元璟时常关注,某个月没有准时到,就极为担忧,生怕让云黛怀上孩子。
倒不是他不喜欢孩子,而是担心云黛的身子,不肯让她吃任何苦头。
夫妻二人在林子里转了一圈,返回来的时候,云黛睡着了。
欧阳蹲坐在门口摆弄一堆药草,看见云黛靠在轮椅上闭目沉睡,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当时就变了脸色。
“太后这是……”
“什么?”赵元璟低头一看,轻轻摇头,“没事。”
欧阳剑不放心,还是上前来摸了摸她的脉搏,确认她只是睡着后,才叹气:“太后睡的太多了,陛下您得时常注意。”
赵元璟道:“她要睡,我也没法拦着。”
“您跟她说话,逗乐,总之别叫她总睡觉就是。”
“欧阳,下次你来试试。”
“啊?”欧阳剑没听明白。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云黛睡到晚饭的时候醒来,吃了半碗稀饭,一小截蒸鱼,青衣便拿来叶子牌,缠着让云黛陪他们打。
云黛嘴里答应的好好的,饶有兴致的坐到桌边,结果没多久便开始打哈欠犯困。
赵元璟扫了眼欧阳剑。
欧阳剑后心一凛,忙笑道:“太后,该您出牌了哦,微臣这把牌差得很,全指望您了,您可别让我输了啊!不然我这脸上都没地儿沾纸条了。”
他那张老脸上,已经被保兴用米汤粘了五六根纸条。
当然,这个中的原因,并非云黛犯困,而是他牌技太烂,被保兴和青衣联手杀的丢盔弃甲,好不狼狈。
对面的太后队友只顾打瞌睡,压根没心思欣赏他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