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吏部尚书的儿子都四五十了,比太后年纪还大,他怎么敢腆着脸求娶嫡长公主?
也难怪皇帝发火。
众人恍然大悟的同时,也不免纷纷大骂他们恬不知耻。
但这件事冷静下来后,大家也慢慢琢磨出点滋味来。
皇帝的态度不好少,但柔真公主是肯定不愿意嫁人了。
若她还想嫁人,这两份求娶,完全可以不理会。
但皇帝重罚了他们,便是明确告诉世人,不要再觊觎柔真公主的婚事。
否则后果可见。
不过,这并不能绝了所有人的心思。
皇帝重罚吏部尚书,是因为他给自己儿子求亲,而他那个儿子太不堪。一大把岁数,又老又丑又无能。
令人作呕。
皇帝没杀了他全家都算给吏部尚书面子。
这当然是不行的。
反观那同样求娶的大理寺丞罚的就轻得多。
这是为什么?
因为大理寺丞的儿子还很年轻,也并未娶亲,唯一的毛病是房中已经有了几个妾室。
柔真公主一脚踢开李钟辞,不就因为他纳妾?
可见公主是不能允许自己的驸马有任何其他女人的。
还想求娶公主的人,仔细琢磨过后,就有数了。
过了半个多月,春暖花开之际,又有王公勋贵壮着胆子给自家子侄求娶公主。
这一次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选的是个年纪二十,容貌白皙俊秀,没有妾,没有暖房的白净读书人。
是某一位贵族大户家的子侄。
贵族家子弟能在十九岁还没有纳妾,已经是极其洁身自好了。
挑了半个月找出这么一位来,长得也很不错,与当初的李钟辞可以比一比。
他们自认为会得到柔真公主的欢心,在一次宫宴上,当众提亲。
当时浅儿正与皇后、幼儿等几人坐在一起喝茶说话,听到那边的求娶之后,神色上没什么变化。
但皇后和幼儿都知道,她已经生气了。
幼儿暴脾气,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浅儿你坐着,我去拆了那混账的老骨头!”
“你快坐下。”皇后忙拉住她,“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形呢?就要去给浅儿出头,若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幼儿穿着一袭宽松的浅绿色襦裙,肚子隆起来。
已经怀胎六月了。
浅儿笑道:“你忙什么,自然有皇兄帮咱们出气。”
幼儿哼道:“皇兄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罚的。之前那是有理由,这次人家送来的这孩子,干干净净的像一张白纸。若皇兄还罚,岂非落人话柄。”
浅儿冷道:“是啊。身为女人,但凡还有一丝可以被利用的价值,他们便不能容忍她悠悠闲闲的过日子,非要把她拉入地狱,成为他们往上爬的梯子,为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
“浅儿,别担心。你皇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皇后轻声安慰。
“幸亏有你们。”浅儿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后,有些发狠道,“我偏不嫁,就是要让他们着急,看得着吃不着!”
果然,那边皇帝当面并非斥责什么,只说会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