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出身,若非有那些奇遇,别说站在公主的闺房中,便是连见到她,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的确不合适。
想到这里,小庄微微颔首,道:“公主好好歇息,卑职告辞。”
浅儿靠在枕头上,看着他离去的绯色背影,倒有些愧疚。
苏谭悄悄走进来,笑道:“奴婢并非有意的,不过,奴婢确实听到了公主和庄统领的对话。”
“你不关心我受伤,倒在门外偷听别人说话。”
浅儿哼了声。
她们相伴多年,早已经情同姐妹,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苏谭弄来热水帕子给她洗脸洗手,笑道:“太医说了,您这伤口看着吓人,但并未伤到筋骨,只要半个月就能好。到时用了欧阳太医的药,连疤都不会留下一点呢。”
“哦……”
浅儿似乎并不在意她说的话,有些走神。
苏谭看她一眼,笑道:“其实,庄大人青年才俊,年纪与公主也相仿,挺好的。”
浅儿瞪她一眼,也笑了笑:“你也知道他是青年才俊,深受母后和皇兄器重的。从前卫大将军做锦衣卫统领,如今是小庄。他前途不可限量。”
“公主这么夸他,怎么人家跟你求亲,你倒不肯?”
“我夸他,就是要嫁给他?”浅儿说道,“我如今只想把身子调养好,照顾好妞妞,守着母后的云记。其他的不再多想了。”
“我知道公主心里还记着李钟辞……”
“得了吧。”浅儿冷笑,“事到如今,我若还对他难以忘怀,也蠢到无可救药了。”她叹了口气,“不瞒你说,苏姐姐,我现在心里对男人,以及感情这种事,很失望。”
“公主,不要因为李钟辞一个人就对男人失望,好男人还是很多的。”
“什么叫好男人?苏姐姐,你睁眼看看,咱们这些年认识的,见过的男人,有几个能对发妻忠贞如一的?”
苏谭笑道:“远的不必说,公主的父皇母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那是因为他遇到了母后。在母后出现之前,他不也有好几个妃子。”浅儿撇撇嘴,“厉害的是母后,不是父皇。我对皇兄是敬爱的,都说他对皇嫂好,但也不妨碍他一个接一个的把妃子弄到后宫去。”
苏谭笑道:“身为皇帝,还是要以国事为重的,延绵子嗣也是为了咱们大周国着想。”
浅儿对此不认同,但没有反驳她。
“公主,依我说,庄统领不是那样的人。”
“以前我也以为李钟辞与寻常男人不同。结果只是我自己天真。”浅儿摇摇头,“夫妻再恩爱,在一起时间久了,总是会腻味,感情变淡。更遑论,容颜易逝。苏姐姐,这些日子,我总是想这些事,心里觉得悲凉。”
苏谭有些心疼,跪在床边,低声说:“公主,您别灰心啊。”
“我不是灰心,只是觉得无趣。”
“您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余生就一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