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横惯了,进来看见李夫人有被褥衣裳,当即就要抢来用。
王银檀如何能肯,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土匪婆子几个拳头抡过去,打到王银檀的要害之处,竟就活活被打死了。
李钟辞虽不待见王银檀,但仍旧愤怒。
他质问狱官:“那女匪是死囚,为什么要跟王银檀关在一起?这符合规矩吗?”
狱官冷笑:“李二爷好大的威风呐,今儿便与你说句实话,知道什么叫上行下效吗?你们家得罪了柔真公主,以后就别再想好过。这个王银檀,哼。”
李钟辞震惊:“你是说,那女匪……是公主府让放进去的?”
“李二爷呐,您也是真不够机灵。”狱官摇摇头,心里想着这货毕竟是小郡主的亲爹,不能得罪太狠,便又说道,“柔真公主那是什么人?人家的眼里会有一个区区王银檀吗,把她扔到牢房里,就再没过问过。我的意思是呢,公主身份权势在那里,多得是人想攀附讨好公主。你说,要怎么讨好公主呢?”
李钟辞愣怔片刻,喃喃道:“自然是收拾了让她不快活的人。”
“哎,这就对了!”狱官嘿嘿笑,“李二爷,您呐,小的真是为您可惜。好不容易攀上了皇室,怎么就轻易撒手了呢?我听说小郡主都改姓了呢?”
李钟辞脸色不大好看。
狱官权当没看见,仍旧笑嘻嘻的:“这小郡主改了姓,是铁定的事儿了。哎,我还听说呐,宫里传出消息,还要给小郡主册封公主呢。哟,这公主的闺女封郡主就到头了吧,人家还要封公主,跟皇上女儿一样。这在咱们大周可是头一遭儿。要我说,李二爷,您这和离和的好,还给自己挣一个公主闺女呢!二爷,恭喜恭喜啊!”
这话哪里的恭喜,满篇都是嘲讽。
李钟辞额头青筋暴起,本想与他吵,转念一想,又觉无趣。
何必。
吵了也不过是难看,给人当笑话。
他请了几个人,去收拾了王银檀的遗体,抬回家去。
路上,他看见一匹枣红小马路过,极为漂亮温和。
引起不少人驻足围观。
李钟辞余光扫见,发现骑着枣红小马的正是浅儿,不由怔住。
她穿着一身湖绿色的利落裙衫,坐在马背上,裙角被风吹起,逐渐走远。
李钟辞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揉揉略酸痛的眼睛,心中浮起一个念头——
她好像,瘦了一些。
……
浅儿在小庄等几个随从护卫的跟随下,一路穿过街市,来到皇室马场。
“公主,”小庄回头看了眼,“刚才卑职看见了李钟辞。”
浅儿微微颔首,没说话。
她没看见。
也并不想看见。
虽然她已经决定从这段被吸血的畸形关系中挣脱,但并不表示她心里已经能够完全无视李钟辞的一切。
小庄又道:“刚才二公主送来消息,说王银檀在牢里与人争执,被打死了。”
幼儿在兵部做事,这些事得到的消息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