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纾问:“欧阳和老孟他们怎么说呢?”
赵元璟道:“他们啊,除了叫朕喝药,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只说是入冬后没注意保养,受了点风寒,引起从前的病症。”
说着,他又低低的咳了两声。
他自己是不怎么在意的,从小就这样,习惯了。
也就是遇到云黛后,先皇后倒台,他这病症找到根源,被欧阳调理了几年,才好起来。否则都不一定能活到这个岁数。
赵纾叹道:“你本是根骨极佳的孩子,这些年……都是被先皇后害了。也怪我那时一直在外面,没有照看到你。”
赵元璟笑道:“连父皇都没察觉到,何况小皇叔您呢?这事儿与您无关,不必自责。况且朕如今好得很。”
“六部衙门都封印休沐了,接下来这半个月时间,你什么也别做了,只好好歇着调理身子。你这咳疾虽看着不重,但若一直缠绵不除,也是麻烦。”
赵元璟笑道:“皇后也是这么说,正好要过年了,忙了一年,朕也休息几日。当一当富贵闲人。这几年一直没能好好陪伴皇后,想着带她出去转转。”
赵纾没说话。
“到时恐怕还得劳烦小皇叔照看着太子和公主们。”
“这是小事。”赵纾道。
赵元璟把手边一个盒子往前推了推,道:“今天叫小皇叔过来,是有东西给您。打开看看。”
赵纾依言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整齐摆放着一叠银票。
他皱眉。
赵元璟道:“这是二百万两银票,小皇叔拿着。去年为了打仗,朝廷消耗巨大,多亏小皇叔变卖家产换来的钱,才渡过难关。”
赵纾摇头:“那些钱,不是借的,而是送给朝廷的。我留着这些钱,也无什么花的地方。倒不如给朝廷用在该用的地方。”
“不行。小皇叔这些年为朝廷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朕也没赏赐小皇叔什么。总不能还要从小皇叔口袋里拿钱来填补朝廷的亏空。这不像样子。”
赵纾道:“如今朝廷才刚能够缓口气,还远没到国泰民安的时候。这钱就先放国库用。把南边那几个水患之地好好治理一番。每年都要发水患,是个大麻烦。”
“这部分预算,已经留出来了。”
赵元璟笑道,“其实朕没什么,这主要是皇后的意思。她说当初是跟小皇叔借的这笔钱,既然是借的,就要还。”
赵纾沉默片刻,道:“既如此,臣就先收着吧。若以后需要,随时来取。”
赵元璟低低咳了声,拢了拢大氅,说道:“今儿是小年,朕没什么折子看,难得空闲,咱们叔侄许久没对弈。小皇叔可有兴致来一局?”
“好。”
赵纾便过去坐在他对面,摆出棋盘来。
从前他们两个也时常对弈,在棋盘上打的天昏地暗,有时甚至吵起来。
大多数时间,可怜的赵元璟都会被赵纾以武力强势碾压。
当然,那都是赵元璟还是太子的时候。
如今他为帝,不能随便动手。
但赵元璟还是会时常输给赵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