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的是秦王府。”云黛星眸微凉,淡淡的注视着她。
元姈诧异的看她一眼:“皇后娘娘莫不是忘了,秦王乃是我的小皇叔,我即便去了秦王府,也不犯法吧?”
“这么说,”赵元璟开口,“你承认自己那天的确去过秦王府,见了薛意如?”
“我……不记得了。”元姈还是这句话。
一问三不知。
“没关系。”云黛说道,“你不记得,本宫找人来帮你记得。”
她朝赵元璟看。
赵元璟道:“刘德全,宣芍药来。”
元姈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片刻后,一个裹着头纱的女子被带进来,跪在地上。
“奴婢芍药,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听到清晰的女子声音,元姈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她眼底闪过一抹惊惧之色,死死盯着头纱女子,试图穿过厚厚的头纱,看清楚下面的脸。
芍药给帝后行礼后,又转向元姈,声音带了几分复杂:“公主,您还记得奴婢吗?”
“你,你是芍药?”
“是奴婢。”
“怎么可能?”元姈盯着她,“你不是已经……”
“奴婢没用死,奴婢命大,还活着。”芍药轻声说,“但是拜公主所赐,奴婢再也不能出门见人了。”
元姈皱眉:“你在说什么?”
芍药缓缓抬手,摘下了头上的纱巾。
露出了一张伤痕累累的可怖的脸。
元姈距离她极近,受到冲击之下,啊的惊叫一声,后退几步,扶住承乾殿的柱子,惊恐的瞪着她。
赵元璟和云黛看清她的模样,也是忍不住皱眉。
整张脸都看不出原本模样了,遍布了红色的疤痕。
好在没有伤到眼睛。
但正如她自己所说,完全不能出门见人。
芍药很快又把头纱裹上了,给帝后磕了个头,说道:“奴婢该死,不该吓到皇上和皇后娘娘。”
“无妨的。”云黛温和说道,“芍药,你把事情说一说。”
芍药缓和了情绪,说道:“奴婢记得很清楚,那天是玉芙公主殿下大婚的日子,元姈公主早早就起了梳妆,奴婢本以为她要进宫,谁知公主却先去了秦王府。”
“她去见谁?”云黛问。
“当时的秦王妃。”芍药说道,“元姈公主和秦王妃在屋里说话,没让奴婢们进去。但奴婢隐约听见了几句。”
“她们说的什么?”云黛追问。
“芍药!”元姈猛地喝道,“芍药你这婢子,竟敢胡言乱语污蔑我!”
芍药冷冷笑了声:“奴婢十二岁起跟着公主,伺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奴婢无意间听见了几句话,您就让人把我烧死?我怎么可能背叛您啊……”
“你胡说什么?”元姈变了脸色,怒道,“本公主会害你一个低贱的婢子?”
“公主自然不肯承认。虽然我逃出来了,但我这张脸也毁了……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芍药的眼泪落下来,“公主金枝玉叶,可知道奴婢一年多,过的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