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这步棋,自以为高超无比。
她以为拿捏住了八月这个太监的身家性命,便可以叫素菊这个蠢货宫女死心塌地的瞒下这件事。
然而,她却低估了八月对素菊的感情。
八月看着素菊跪在地上,也一直在忍耐。直到靳姗拿着金簪扎素菊的脸,素菊的惨叫声,终于击破了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有些崩溃的跪下来,承认了这件事。
太皇太后又惊又怒。
她等着初八,眼底流露出强烈的杀意。
她站在权利顶峰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背叛。
初八在跪下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结局。
素菊明白这一点,忍不住放声大哭。
初八则惨白着脸,身子有些颤抖,但他坚定的跪着,一动不动。
赵元璟这会儿才把目光转向他们,缓缓问道:“如此说来,你便是素菊的那个对食太监?”
“回皇上,奴才罪该万死。”
“皇祖母让你做的?”
“不,不是。”初八颤抖着摇头,“是奴才自作主张,与太皇太后无关。”
靳姗冷笑:“你这狗奴才说的话,你自己信吗?再给你两个狗胆子,你敢私自做这种事?快些从实招来,否则……”
“靳婕妤,怎么,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太皇太后阴沉着脸打断她。
靳姗怒道:“刚才您逼问素菊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靳婕妤,你先回去。”赵元璟道。
靳姗不敢违逆他,虽然走了,也还是愤愤的。
太皇太后看着她的背影,闪过一抹冷厉。
事到如今,初八承不承认是太皇太后指使,已经无所谓。
便如太皇太后所言,奴才做的,也就相当于是主子做的。
赵元璟叫人把初八和素菊带下去。
这两个奴才,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他们既然做出了谋害皇后的事情,那就只有一个死字。
想一想,若是真被他们得逞,皇后与别的男人有了不轨之事,将是多么严重的后果?
他们根本不可能活。
素菊看着初八,哭着说:“你这是何苦?死了我一个,也就罢了……何苦还要搭上你的命?”
初八神色惨白,眼眶泛泪:“素菊,世人都瞧不起太监,可太监也是人,也有心。我不配说爱你,都是我牵连了你,让你做这种事。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素菊,你别怨我。咱们生不能在一起,便死在一处吧。只愿下辈子,我能做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娶你回家。”
素菊泪崩。
两个人被许虎带人拉了出去。
赵元璟坐到椅子里,长腿交叠,一根手指轻轻转动着左手上的扳指,轻声说:“皇祖母,您为何要做这种事?”
太皇太后皱眉:“这件事与哀家无关,初八那个狗奴才的话,你也听见了……”
赵元璟随手拿起手边茶杯砸了出去。
哗啦!
瓷杯在太皇太后脚边摔的稀碎。
有些茶水溅落到她的鞋面上。
太皇太后惊的身子一颤,看了看脚下,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