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白无法,也只能听从她的吩咐,抱着妹妹回漪兰轩。
太皇太后一腔怒火,转头就朝云黛身上撒。
云黛不紧不慢笑道:“我听说,恭郡王的儿子还在牢里呢,恭郡王差点把自家的王府给卖了,才筹了三四百万两银子。如今朝廷缺钱呐,尤其北齐……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太皇太后怒道:“哀家在跟你说君月夕和你弟弟的事情!你东一句西一句的,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说,看样子府衙大牢那帮纨绔的爹,都挺有钱的。我是不是应该建议皇上提高赎银,把银子都用在百姓身上呢?”
“你……凭什么?”
“因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云黛微笑。
“五百万银子,那是皇帝定下的,你想提就提?”
“那可说不好,毕竟我是被欺负的苦主。皇上大概还是会可怜我的。”
“你被欺负?到底是谁欺负谁?”
“皇上认为谁欺负谁,那就是谁。”
“皇后,你不要仗着皇帝宠你,就如此放肆!”
“不敢。”云黛淡定的说,“您是太皇太后,也不忍心看着大周的子民们吃苦受罪吧?”
“一家五百万银子,你还嫌不够?你以为他们能有多少钱?”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恭郡王若是凑不够钱,可以跟太皇太后借嘛。毕竟这宗室的纨绔,也是您赵氏子孙啊。花再多的钱,也得保他那条废物的命,您说是不是?”
“顾云黛你放肆!”
“太皇太后息怒。”云黛笑道,“我只是说个事实,您别气,气大了伤身。”
太皇太后冷声道:“你放心,哀家身子好得很,不一定比你走得早。”
“这是自然的,太皇太后您千福永享,寿与天齐。”
“少油嘴滑舌!”
“君月夕这件事,您也别跟我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谁也拦不住。”云黛说道,“太皇太后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省的碍您眼。”
太皇太后眼睁睁看着她走,竟没法再朝她发难。
人家说了,再惹她,她就要让皇帝把纨绔们的赎金提高。
到那时,纨绔们的爹烦的还不是她?
“哀家告诉你,你耍花样没用,从今晚后,君月夕别想再踏出漪兰轩半步!”她冲着云黛的背影说道。
“我等着看。”
云黛头也不回走出去。
画师方渐染正恭恭敬敬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忙行礼。
云黛问:“方画师,刚才那一幕,你都瞧见了?”
“微臣看见了。”方渐染叹气,“那样的美人,简直是上天的恩赐,怎么就能被这般强逼……”
“少废话。”云黛打断他,“我给你一天时间,把君月夕撞墙晕倒的画面画出来,一千张。”
“一,一千张?”方渐染眼前一黑,“一晚上……”
“你只画一张,然后拿去书社印刷。”
“哦哦哦,那行,没问题。”
“记住,要重点凸显君月夕的美,必须是凄美。懂了吗?”
“娘娘放心,微臣最擅长画仕女,保证让您满意。”方渐染很激动。
刚才美人撞墙……虽没撞到墙,也还是让人心生怜惜。
云黛道:“印刷完了,趁黑贴满大街小巷,让天下的百姓都看看,他们的第一美人,是如何被强权逼迫,以至于即将要香消玉殒的。我就不信,太皇太后再蛮横,还能抵得过这天下臣民的口诛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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